皇甫嵩为了抢夺战机,决议分兵三路,他引一军往汝南平叛,令朱俊引一军往苍亭、昌邑一代剿灭卜已,而刘宇则率本部兵马往荥阳剿除黄巾流寇。皇甫嵩与朱俊先行带兵离去,刘备自带兵马往广宗相助卢植。刘宇因为要就地安置俘虏,所以直到第二天才动身往荥阳去。
此时刘宇所带的,只有许褚的500虎卫兵。其他的两千郡兵被他派到豫州各郡收编押送俘虏去了,尤其是皇甫嵩的汝南方向。刘宇知道,自己在还好,自已要是不在,只怕皇甫嵩这个犟驴还是会大开杀戒的。
兵马带的少了,行进速度自然就加快了,这日大军行至中牟,却见前面一队人马正往北而行,刘宇命探马查看,却原来是刘备的旗号。刘宇连忙止住兵马,上前去和刘备相见。两人自马上见礼后,刘宇问道:“玄德兄何故去而复返?”
刘备长叹一声道:“我等引军行至半路,就见恩师卢公身陷囚车,被一簇军马押送回京。”
刘宇心说:看来卢植到底是被小人所害,面上却显露惊讶之色:“卢中郎引兵在广宗与贼首张角对敌,因何要被解送回京?”
刘备面露愤慨之色道:“我闻恩师之言,乃是内侍左丰,借巡视军情为由,公然向恩师索贿,恩师曰‘军粮尚缺,安有余钱奉承天使?’左丰由此怀恨在心,回奏朝廷时说恩师高垒不战,惰慢军心;因此朝廷震怒,便锁拿回京问罪。”
刘宇沉吟道:“张角在冀州势大,若贸然与战,胜负难料,卢中郎深沟高垒与贼对峙,消磨敌军粮草士气,待皇甫嵩与朱俊两军自豫州北上,便可对贼军形成合围之势,那时当可一战而定乾坤矣。此老成持重之谋,朝廷内岂无一人得知?却坐视内侍陷害忠良,朝廷自折其柱!”
刘备亦于马上嗟叹不已。刘宇宽言道:“玄德兄莫要心焦,待豫州贼势少平,弟当亲自上表为卢公分说。只是兄长现欲何往?”
刘备道:“我兄弟商议,欲先引军回涿郡,在做打算。”
刘宇急忙止之道:“兄何必如此。今黄巾贼众未灭,乃英雄用武之时,玄德兄本是天下英才,岂可就此回乡?以弟愚见,兄不妨往别处再助官军破贼。”
刘备心动道:“当往何处?”刘宇沉思片刻道:“皇甫嵩势大,此去汝南必可顺利击破彭月兑。朱俊军势较弱,且青州贼众颇为凶悍,只怕其中会有波折。玄德可引军前往朱俊处相助,当可再立功勋,待贼破之日,朝廷必然有所封赏。”
刘备大悟,当下谢过刘宇,自引军往苍亭投朱俊去了。刘宇心中暗想:卢植已经被宦官陷害回京定罪了。接替他的董卓新来乍到,于敌情不明,这根本就是兵家大忌的临阵换将。而且董卓被朝廷所迫,必然急于与张角大军决战,如此轻敌冒进,又是兵家大忌,如此怎能不败。不过这个卢植也真是死脑筋,你就不会敷衍一下这些宦官吗?现在倒好,自己丢官去职不说,还连累了三军将士。
按下心中感慨,刘宇传令大军继续启程。这时郭嘉来到刘宇身边,神秘的对刘宇道:“主公当真要放这刘玄德兄弟离去?”
刘宇有些惊讶的看了眼郭嘉道:“奉孝此言何意?”郭嘉道:“嘉平日颇通观人之法,前些时日见到这刘备兄弟,便知其皆为天下豪杰。关张二人可为万人之敌,而那刘备,更是人中龙凤,雄主之才,若日后得势,必为主公劲敌。以嘉之见,主公何不趁其力薄式微之时,下手除却,以免日后心月复之患?”
你真是郭嘉?刘宇心里一阵阵的惊讶。这样的绝后计,在刘宇的印象里,也就是贾诩那个老狐狸能够面不改色的提出来,没想到郭嘉也能想出这等毒计。不可否认,刘宇并不是没想过除掉这些还没有成才的树苗,只不过他作为一个三国游戏的玩家,那种渴望挑战强者的心态,还有最终看到一个个三国诸侯败在自己手下时的那种快感,深深的扎根在他的心里。他经常有一种这是在进行一个即时战略游戏的感觉。所以就内心深处而言,他并不希望这样轻易的埋葬两个英雄。
再一个原因,就是以现在的情况,要想把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相当困难。曹操是朝廷钦派的统兵之将,手握兵权,而且是和皇甫嵩一起行动,仓促间行事,计划难以周密,一旦泄漏,对自己就会相当的不利。刘备虽然是白身,但也有千余兵马,何况还有关羽、张飞这两个变态在他身旁护卫,想要杀了他,估计也不现实。历史上他多少次被人杀的单人独骑的逃亡,但哪次不是被他安然逃月兑。
想到这里,刘宇长叹一口气道:“刘备与关张二人乃结义兄弟,三人几乎是形影不离,急切间动他不得。若事情泄漏,我倒结怨于他。此事不必再提了。”
郭嘉默然叹息。他知道,自己的这个主公,还是没能狠下心来。当下刘宇催促兵马往荥阳南部清剿黄巾流寇。而在冀州,张角的黄巾大营中,一个计划正在酝酿。
“师尊,豫州的波才渠帅已经以身殉道了。”黄巾大将韩中语气沉重向坐在帅案之后的张角报告道。
“是吗?在张曼成之后,连波才也败在官军手下了?”张角的语气中流露出一股疲惫与悲痛。“那我们在豫州的信徒们如何了?”
张梁在一旁回答道:“据探子回报说,除了几个渠帅和他们的亲信以外,其他的信徒似乎都被那个豫州刺史刘宇救了性命,如今被他押送到谯郡看管了。”
张角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又是这个刘宇。击败张曼成渠帅的可是此人?”
张梁道:“不错,正是此人。朝廷就是因为他击败张渠帅有功,才把他加封为豫州刺史的。”他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什么,然后又说道:“据豫州逃回的弟子说,这次波才将军之所以会败,也是因为这个刘宇的火攻之计。”
“刘宇!”张角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早就觉得此人不简单,从一开始他就在和我们作对。这次他救下那些信徒恐怕也没有安什么好心,只怕这是他的怀柔之计,想在精神上瓦解我们的信徒。这个人难道是上天注定的我的克星吗?!”
歇斯底里了一阵,张角略微平静了一些,转头对帅案边坐着的一个人道:“军师,以你看,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
被称为军师的那个人姓苏名义,乃是在广宗本地人。张角攻取广宗之时,就是他在城中策应,使黄巾军轻易的便取得了一片落脚之地。而后他又经常向张角献计,张角对他十分的信任,便拜他为军师。此时,苏义正在自己的座位上闭目沉吟,听到张角发问,他才睁开眼睛,淡淡笑道:“天公将军所图者,乃天下霸业,区区一个豫州刺史,有何必放在心上。”
地公将军张宝没好气的说:“军师说得好轻松!这个刘宇在豫州攻破我十数万大军,连斩我两员渠帅,军师竟然说他不足虑?”
苏义笑道:“地公将军息怒,那豫州兵马本就是仓促间招募而得的平民百姓,不通战阵之道,凭的是匹夫之勇,和那些训练有素的官军比起来,不过是乌合之众尔,就是败了,也没有什么希奇。且波才渠帅一败,某料豫州其他渠帅恐怕也难持久,这豫州之局已难翻转。”
张角拂然不悦道:“军师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以军师之意,莫非这豫州我们便不要了不成?”
“不错!”苏义眼中闪过几道精芒:“天公将军所欲取者,天下尔。区区一州之地何足为惜!以义看来,豫州之败,于将军反而是个天赐良机呀。”
张角疑惑道:“军师此言何意?若有妙计,不妨直言。”
苏义一笑,取过地图道:“将军请看,据探子回报,在豫州的皇甫嵩还有朱俊两路大军,已经分兵而行,皇甫嵩引军往汝南,朱俊引兵往青州,如此一来,荥阳、中牟之地反而再无精兵把守,京师之门户大开!且大汉朝廷为对付我们义军,已经将京师宿卫调离十之七八,加上豫州大捷,朝廷之中必然只知欢欣庆贺,防备肯定松懈。若仍是那卢植在此与我军对峙,我军固然奈何他不得。可老天相助,卢植被奸宦所陷害,已被锁拿回京,接替他的董卓正在到处寻求我军主力决战,我军可将计就计,天公将军自引一部,往下曲阳与董卓交战,地公将军与人公将军则趁机率数万精锐由延津渡河,经官渡奇袭虎牢。官军轻而无备,虎牢虽险,不难攻破,待雄关到手,两位将军可提大军直取京师。彼时京师防备空虚,如夺得京师,我义军定当名震天下!到时,天公将军便可稳坐司隶,夺取汉器为尊了。”
这一番话,说得张角等人先是目瞪口呆,继而两眼放光!张梁搓手道:“军师真乃太公复生,如此妙计,定可成功!”
张宝也在一旁兴奋道:“我广宗军力有限,三弟可引精兵先行,我往黑山,尽起张燕部下精兵,随后相助!两路大军一到,还怕攻不下京师!”
苏义一愣:“黑山义军不是已经被并州官军打散了吗?”
张宝笑道:“那些官军根本就没有找到黑山义军的主力,而是杀戮了很多平民,胡乱凑数报告领功罢了,黑山义军现在正在张燕的统帅下于河内一带移动。我若前往,当可得七、八万众。”
张角拍案道:“既如此,就依军师之计,奇袭京师!”
汉中平元年,5月,黄巾贼军突渡黄河,攻破泗水关,奇袭虎牢,一时间,京师告急,司隶之民一日数惊。
汉灵帝惊惶无措,便有迁都西京长安之意,却被众臣劝止。遂快马传旨关东各路军马火速回兵救援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