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来到成都城以及有4天了,到任的这四天里,光是刘宇并没有处理什么其他的政务,而是一直在大摆宴席。到任第一天刘宇在蜀郡太守刘晔府中举办了盛大的接风宴会,成都城内的文武官员以及以张、黄、任、赵四大家族为首的益州大小世家的头面人物都被邀请参加了这次宴会。第二天,刘宇在刘晔的陪同下亲自前往成都城内各大家族府上拜会。在张家进行了集合张、黄两家以及依附与他们两家交好的世族共同参加的午宴之后,又在任家举行了包括任、赵两家以及与他们交好的几个家族在内的宴会。第三天,以这四大家族共同牵头,举办了回请刘宇的宴会。而在明天晚上,刘宇则要在自己的新居——益州州牧府举办庆祝自己正式入主川中的庆祝宴会。
连日来的宴会使刘宇心力交疲,虽说汉代的酒的酒精含量不高,但喝多了也不好受。刘宇现在感到自己看到酒就有些头痛的感觉。再坚持一下,刘宇暗自咬牙:这种日子很快就会到头了。不过这几天的宴会也受到了预期的效果,益州各大家族对于这个新到任的州牧已经放松了警惕。在他们看来,刘宇这一段时间所采取的行动已经完全表明了他日后的治政思想,那就是依赖原有的益州世家对益州进行治理,几天来的宴会就是为了能和自己这些家族搞好关系而举办的。应该说,川中世家能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这和他们的那种强烈的益州本地意识是分不开的,虽然刘宇名震十三州,但在川中世族眼中那不过是匹夫之勇而已,他们深信,如果没有自己的支持,这个来自豫州的外地人在益州地面上是玩不转的。
刘宇对于当地大家族能够有这种想法很高兴,只要他们能这么想,那么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就在刘宇摩拳擦掌准备定计收回豪强手中私兵的时候,一封来自汉中的密报,由孙琳交到了刘宇手中。看完密报,刘宇的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孙琳明显的看出他的眼中怒火熊熊。“琳琳,”刘宇语气冷冽的说道:“我想调动暗部隐秘机动部队300人。”隐秘机动部队是刘宇所设立暗部中的一部分。刘宇的整个暗部由影月两卫以及隐秘机动部队组成,影卫和月位主要负责十三州的情报收集以及各种间谍活动。其中影卫中还包括了对内监察和机密小组。影月两卫以及新成立的丐帮组织都是由刘宇亲手管理的,但这三支秘密部队的综合战斗能力不强,尤其是月卫,作用大体上也就和后世的俄国“燕子”情报组差不多。暗部中目前真正具有超高战斗力的,就是这支在孙琳掌控之下的隐秘机动部队了。这支部队共有500人,个个都是千里挑一,经过严苛程度不下于后世特种兵的魔鬼训练而锻炼出来的精兵。隐秘机动部队虽然是由刘宇和孙琳一起创建,但因为刘宇当时已经控制着影月两卫,为了减少工作量,隐秘机动部队的控制权就交到了刘宇的夫人孙琳手中。当然,夫妇一体,他们两个谁掌握这些黑暗力量都一样。
孙琳看了看刘宇,良久才叹口气,从怀中拿出一块金狮令牌交到刘宇手中道:“罢了,那些人实在是不长眼神,落到今日,也是他们咎由自取。”说完站起身想要回房。刘宇有点担心孙琳会心里不痛快,试探着说道:“琳琳,我这也是不得已,要知道”孙琳转身打断他的话道:“我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在这个世道下,任何有可能性的潜在危险都要第一时间铲除掉,不然就是自掘坟墓的妇人之仁。我身为你的妻子,也是应该有所觉悟了。”顿了一下,孙琳又问道:“你这两天不断的举办宴席,恐怕是想要在明天学宋太祖杯酒释兵权吧。”
刘宇嘿嘿一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你的眼睛。”孙琳沉吟道:“如果他们拒不奉命,又当如何?”刘宇眼中寒芒一闪,冷笑道:“那可就怨不得我了,说不得,也许会在宴会上发生一些很凄惨的事情呢。”孙琳摇摇头道:“我们初到川中,立足未稳,虽有子扬等人先来打下了一定基础,但总的力量依然不足。成都城内的世家不比汉中,其中盘根错节的程度远远超过你我想象,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以我看来,现在还不是和益州士族全面火拼的时候,不然,很可能会遭到士族的反扑,或者失去两川士子之心,最终走上原来蜀国的老路。”
刘宇皱眉道:“我也知道现在铲除世家的时机还不成熟。可形格势禁,铲除豪强私兵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数目如此巨大的私兵在自己的后方,我们干什么事情都会处处掣肘的。”孙琳白了他一眼道:“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裁撤私兵,只不过是要找个更好的办法!”话锋一转,孙琳道:“隐秘机动部队动手的地点绝对不能在蜀郡境内,最好是能在他们到巴郡的时候下手。到时,不就能一举两得了吗?”
“一举两得?”刘宇微微一怔,旋即明悟,喜上眉梢道:“苦肉计、移祸江东,琳琳,你真不愧是女中诸葛啊!”
孙琳红着脸啐了一口道:“现在知道嘴甜了?别在这里耍嘴皮子了,赶紧把事儿做完了,早点回房吧。”说完转身翩然而去。“早点回房?”刘宇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自己这两天因为忙于应酬,晚上活动的时间的确是少了点抓紧时间干活吧,不然会影响夫妻“幸福”生活的。
第二天,太阳还没有下山,益州住在成都城内的世族家主都早早的来到刘宇的州牧府参加刘宇的就任祝贺宴席。
天色模儿黑时,州牧府的宴会正式开始。在一派和谐安定的气氛中,刘宇先举杯说了几句深谢皇恩,一定会尽心竭力为大汉社稷谋福的场面话之后,便宣布宴会正式开始。
觥筹交错间,时间飞快的溜走,转眼月挂树梢,酒助谈性,在场众人酒酣面红之后,都放开心情畅谈起来。这时,主人刘宇站起身来,大声说道:“诸位静一静!刘某有几句话说。”在这益州就数他的地位最高,话一出口,院中很快就安静下来。刘宇满意的点点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到明日,汉中的几个世家就要迁到成都附近来了,还望诸位”话没说完,就见一个侍卫满面惊惶的跑进来大声喊道:“报!报将军,巴郡紧急军情!”
刘宇本来因为被人打断了话感到不悦,但听说是紧急军情,也只好耐下性子道:“速速报来!”那侍卫禀报道:“昨天夜间,马相叛军偷袭巴郡西充县,县令任轩遇难,另有汉中迁往成都,暂住西充的王、李等几个世家的迁移车队也遭到叛匪袭击,几家包括妇孺在内全遭屠戮!巴郡太守赵部调兵围剿时,叛匪没入崇山中不知所终了。赵太守特具文向州牧大人请罪!”
咣当一声,刘宇的酒杯落在地上,赵、任两家家主也是脸上变色。好半晌,刘宇好像才缓过劲儿来,勃然大怒道:“马相逆贼,安敢如此猖獗!欺我益州无人乎!我明日就亲自出兵剿除此枭!”
座旁从事程昱起身谏道:“主公息怒,叛匪虽然可恨,可现在郡内军兵数目不过万人,且多是新兵,只怕难敌叛匪人多势重啊!”刘宇闻言,呆了半晌,颓然坐下摇头道:“我虽有心平叛,奈何有心无力啊。”
这时席中一老者站起身大声说道:“叛匪猖獗,大人既然有杀敌报国之心,我等众人自当竭力相助!”众人循声看时,原来是益州新兴世族许氏的族长许观。刘宇强笑道:“我虽视匪寇如草芥,但州中兵员缺乏,如之奈何啊。”
许观笑道:“此有何难,我等庄园之中颇有些护院丁壮,平日间也时常操练,今日贼势浩大,我等自当将家中丁壮入伍以壮川中军威!诸位说是不是啊?”其他世家家主面面相觑,旋即附和道:“不错,我等愿助使君平定叛匪!”他们这些人心里自然不是那么心甘情愿,但一来许氏已经将话儿说道这个份上,自己正想与这个新任州牧打好关系,自然不想做小气之人,而任、赵两家的势力本就在巴郡、犍为这两个匪患最为严重的郡,刘宇要扫平叛乱,自然是合他们的心意;而张、黄两家则是素来和刘晔交好,对刘宇也早有投效之心,自然也不会反对,其他小一点的世家一来是因为有这几个大家带头,另外也是被刚才的战报所震惊,兔死狐悲,他们也不想马相进一步猖狂下去,要是那些逆贼打到成都城下,自己的家室也是难保。所以当下你一千,我四千的报出数来。不一会,这世家兵丁数目就达到了五万之众。和自己已经掌握的数据比较一下,刘宇就知道这些人已经把自己私兵的十之七八送出来了。
这对那些老狐狸来说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刘宇本来也没奢望能一次榨干这些人精的底牌。细水长流,慢慢来吧。
宴会散去,回到内房后,孙琳笑着问刘宇道:“怎么样,进行的还顺利吧?”刘宇一边从怀中拿出隐秘机动部队的调动令牌还给孙琳,一边笑着说:“那当然,既然是老婆大人的计策,自然是马到功成。整整榨到70%的私兵呢。”
孙琳点头道:“成果还不错,剩下的也不难办,只不过这出兵讨贼之事却也是免不了了。不过这马相下一步会采取行动呢?”刘宇自信满满的道:“偷袭巴郡。”
“你怎么知道的?”孙琳有些讶然。刘宇得意的一笑道:“其实很简单——史书上就是这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