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关内,刘宇迎接到了携带圣旨而来的左忠。
张让会拉拢自己,这是在刘宇意料之中的事情。何进一党既然已经开始行动,那么宦官一党没有理由会束手就擒。那么,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可惜手里就是没有兵的宦官们自然会极力的拉拢自己这个第三方势力。
收下左忠带来的圣旨和兵符印信,刘宇却又问道:“左常侍,不知现在皇上的龙体情况如何呢?”
左忠扫视了一下周围,靠近刘宇压低声音说道:“大将军,咱家向你交个底,皇上的病情很严重,估计,龙驭上宾,也不过是这半个月的事了。所以张大人才这么急着请大将军回去商议大事。天幸大将军回来的如此及时,不然,恐怕难免会被何进那厮所乘啊!”
刘宇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倒是有劳张常侍挂念了。既然这样,那么事不宜迟,左常侍可先行一步,赶回京师,和张常侍说,要他这样准备一下!”说着,刘宇在左忠耳边如此这般的低语几句。左忠听完后点头道:“大将军请放心,咱家这就回去禀告张大人。”说着,就想转身出营。
“慢!”刘宇叫住左忠:“左常侍,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回去的路上恐怕不会很太平。这样吧,我派一队人马同你一起回去!”说完,就将**叫进帐来,吩咐道:“云封,你带着二十豹骑兵,护送左常侍回京师,路上务必小心保护!”
**抱拳领命,左忠再次谢过刘宇之后,匆匆回京布置一切去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刘宇的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这时,李钧从帐后走出来,向刘宇抱拳道:“钧先行恭贺主公了!”刘宇微微一笑道:“允浩谨言,天机不可泄露啊。”说罢,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再说洛阳城内。何进的大将军府中,正传出何进愤怒的吼声:“什么!?你是说,皇上已经派人六百里加急去冀州召回刘宇,并把京畿司隶的兵权全部交给了他?”
洛阳皇城的巡城司马有些惶恐的回禀道:“回大将军,确实如此,昨天晚上,内侍左忠带着圣旨出京往冀州去了。”
何进面如土色,一坐倒在坐榻上。荀攸在一旁见他如此失魂落魄。连忙说道:“大将军,且勿惊惶,就算那些奸宦唆使陛下将兵权交与刘元瞻,可远水救不了近渴。刘元瞻远在冀州,大将军的信使又比左忠早出城半日,相信凭着两关守将还有冀州刺史对大将军地忠诚,必定能将刘宇阻拦在京师之外!如今我们只需做两个准备。其一就是马上去京畿各大营拉拢控制尽可能多的兵马。这些年来,司隶兵权一直是大将军执掌,各营将校也多出自大将军提拔,相信只要稍加劝说。这司隶之兵就都能够服从大将军调遣了。其二,为了以防万一,大将军可遣人急速追赶奸宦左忠。尽可能的拦下圣旨和兵符。以绝后患!”
听完荀攸的话。何进一拍脑门,长舒一口气道:“还好有公达在我身旁。否则,我可就六神无主了。好,就照公达所说的办!”
三个时辰之后……
“什么?左忠回京了?”何进再次惊讶的站了起来:“你看清楚了?”
“是,末将看的千真万确!”今天负责九城防务的守城校尉语气很确定地回答道。
“这…”何进一头雾水的看向荀攸,却发现荀攸也是惊愕的皱着眉头。
“公达,你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进此时真的是有些模不着头脑了。荀攸却转头向守城校尉询问道:“这左忠是自己一个人回来地,还是有人在后跟随呢?”
守城校尉想了想,回禀道:“左常侍这次是和一队骑兵一起回来的。”
荀攸的脸霎时间阴沉了下来,有些不敢相信的自语道:“怎么会这么快?难道我们都被刘元瞻骗了不成?”
何进急忙问道:“公达,你地意思是,刘宇已经回来了?”荀攸无奈地点点头道:“大将军,恐怕的确是这样。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刘宇此时已经快要回到京师了。”
“那我马上命人关闭九门!”何进自以为聪明的说道。可荀攸有些黯然地摇头道:“大将军….”
话还没说完,就听外面一个尖细声音大声喊道:“圣旨到!大将军何进接旨!”
何进闻声一愣,连忙走到外面,撩衣跪倒,双手接过圣旨。传旨的小黄门背手昂头道:“大将军,小人奉皇上
请大将军进宫面圣!”
何进毕竟是身居高位之人,虽然面对刘宇的时候,经常会手足无措,但面对一个小小地宦官,他地气势还是很足地,当下略带不满的问道:“皇上除了宣召本将军以外,还可曾宣召他人?”
小黄门好像有点不耐烦地说道:“三公九卿皆在其列,还请大将军速速入宫,以免让皇上久候!”
何进微微哼了一声道:“好吧,待我交代一下府中事务,便即刻进宫!”说着,转身进了内厅,向荀攸问道:“公达,你看我此去如何?”荀攸笑道:“大将军不必多疑,此次进宫,当无危厄,宫内有袁校尉的兵马驻守,谅那些奸宦不敢轻举妄动,大将军旦去无妨!”
有了荀攸的保证,何进这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换好官服,就与使者进宫去了。看着皇宫的方向,荀攸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想道:刘元瞻不愧是当是雄才,行动之快,不亚于惊雷闪电。唉,我还是小看了他,料敌不明,以致失了先手,刘宇,我们下次再见个高低上下吧。
而就在荀攸感叹自己这次棋差一着的时候,刘宇的两万人马已经来到了洛阳城外。
“大哥,我们是不是将兵马全部带进城去,以防不测?”赵云带马来到刘宇身边说道。他是个心细的人,如今时局甚乱,赵云也担心刘宇在这诡谲丛生的京师之中会有什么闪失。
哪知刘宇笑笑道:“子龙不必担心,京中虽有居心叵测之人,但却也奈何不了我。不过,现在倒有一件要紧事要劳你去办。”说着,刘宇从身上取出调动京畿兵马的虎符金牌,递与赵云道:“子龙可马上持此金牌令箭,先往城西的西园新军营地,将其所剩兵马的兵权收到手中;而后,再往京城内的巡城司,接管九门防务!京师卫戍兵马将近两万,只有控制了这些人马,我们才好做事;待收得这两处兵马之后,再派人持兵符,收拢河东、河内两郡的典农中郎将的兵马,以及河南尹的典农校尉兵马。只要将司隶兵马收归麾下,那就万无一失了!”
“大哥放心,小弟必当完成大哥所托!”赵云一拱手,带领大军往西园方向去了。
刘宇又转头对李钧说道:“允浩,此次进宫,有张让等人维护,可保无虞,允浩可先回我的将军府,待宫中事了,我们再商议下一步该当如何。”
李钧拱手允诺,却又说道:“主公,夫人的密信之中,曾说家中亦有事由,主公何不先回家探视一下,解决了后顾之忧,再行进宫也不迟啊。”
刘宇笑着摆摆手道:“允浩不必担心,清晓的本事,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这洛阳城中,恐怕还没有什么事能够难得住她。想来,她所说的一点小事,无非是家事而已,不足挂怀!”说完,刘宇带着几个亲随,急匆匆往洛阳北宫而去。
皇宫,懋德殿外,朝廷的三公九卿,还有大将军何进都焦急的聚集在殿外。
“张让!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何进怒气冲冲的质问道:“我等受圣旨宣诏,前来面圣,你却将我等拦在殿外,到底是何居心?”何进一出头,其他的公卿们顿时在他身后摇旗呐喊,指责起张让,大有不给个说法,就不与他干休的味道。
张让却是心平气和的听着众人的责骂,好像被骂的是别人一般,等到指责声稍平,他才开口说道:“诸位大人,不是下官不让各位进去,实在是因为陛下正在殿内将息龙体,吩咐让各位大人在此稍等片刻而已。诸位大人还是再等上一等,若是在此喧哗,惊了圣驾,那可就不好了。”
听了这话,三公九卿们到嘴边的话又都一下子咽了回去。谁都知道,汉灵帝现在的身体是个什么样子,万一真的在这个时候有个什么万一,那自己可就要落下个惊崩圣驾的大罪,诛九族都有可能的。无奈,众人只好继续等候。
小半刻之后,一个内侍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启奏皇上!征北大元帅,骠骑大将军刘宇回京陛见!”
听到这句话,张让和何进的脸色顿时发生了鲜明的变化,张让是一脸兴奋,而何进则是一脸阴沉。
就在这个时候,久无声息懋德殿内,终于传出了宣召的声音:“陛下有旨,宣骠骑大将军,并殿外诸臣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