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在一年前益州军来到的话,刘虞会十分高兴,因宇的人望和能力都是无可媲美的。如果是在半年前虎牢关一战时益州军来到的话,刘虞同样会十分高兴,因为那样的话,虎牢关、董卓都不会成为什么了不起的阻碍。如果益州军在两个月前来到的话,刘虞虽然心里会不舒服,但依然会很高兴,因为有了刘宇的力量,联盟就不可能走上分裂的道路。
可当益州军现在来到洛阳城外的时候,刘虞的感觉就只剩下愤怒了,联盟已经分崩离析,他这个盟主差不多已经成了孤家寡人,而刘宇却在得到了四郡的土地之后,在他刘虞最丢脸的时候带着部队跑了过来,他到底存的是什么心?难道是来看笑话的吗?
不过心里不舒服归心里不舒服,但刘虞却不能把人家益州军拒之门外,毕竟刘宇还是响应讨董的诸侯之一,而且是最强的诸侯,和刘宇闹翻,后果会比和袁术闹翻更为严重!所以刘虞马上吩咐手下亲兵马上将刘宇请进来。
在刘虞看来,既然益州军来到了洛阳,那么肯定就是刘宇亲自率兵前来,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亲兵带进来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进来的总共有三个人,一个青年文士,还有两个气度不凡的将军。
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这三个人,刘虞奇怪的问道:“不知三位是…”那个青年文士很明显是三个人的头领,看到刘虞一脸迷惑,嘴角微微一挑,淡笑道:“益州长史郭嘉,见过盟主!”刘虞一愣,他是听说过郭嘉的名字的,知道这是刘宇手下的第一号智囊,不过,自己让人去请益州的主事之人,怎么这个郭嘉跑过来了?
郭嘉没有再理会刘虞的不解。继续介绍道:“这位是讨逆将军张辽,这位是安国将军高顺。”郭嘉在介绍张辽和高顺的时候,特意提起了两人的官职。一般的来说,各地州郡地最高行政掌管,比如太守、州牧之类的,都享有一定的官员任免权力,但总的来说,汉代对文官的官职管理的比较松散。对于一个州来说,就有长史、司马、主簿等位阶不低的文官职务,但武将的官衔就相对地少多了,数来数去。最高也不过是都尉的官衔,至于将军的称号,却不是地方行政官员能够任命的,只能由朝廷进行册封。
刘宇手下地文武其实都挂着一个朝廷的官职。这是上一次刘宇去要求朝廷颁下重新划定益州郡县的旨意的时候一并要求地,益州所有的官员都获得了一个朝廷上不低的官职,反正朝廷在董卓的手中,对于竭力想和刘宇搞好关系地董卓来说。这些不要钱的官职,要多少有多少,当然是放量供应了。其实就连郭嘉也有一个朝廷的官职。是谏议大夫地头衔。只不过郭嘉也明白。刘宇这么做,也不过是要给益州地文武身上批上一层光鲜地外衣而已。所以他在这里还是以自己在益州的官职作介绍。
明白了这三个人地身份之后,刘虞先和他们寒暄了几句,而后奇怪的向郭嘉问道:“郭长史,不知道刘益州现在何处呢?怎么他自己不亲自过来?”刘虞说这话的口气就已经是有点不太高兴了,他现在怎么说都是联军的盟主,虽说现在就剩下了一个空架子,但名份毕竟在那里摆着,就算刘宇的身份高,无论怎么说,也都应该亲自来拜见自己的。
郭嘉听到刘虞这个问题,笑了一下说道:“启禀盟主,我家主公刘益州这次并没有来,益州军来到洛阳的有两万人,全部由在下和两位将军率领。”“刘益州没有来?”刘虞一愣,神色间露出掩饰不住的失落,他本以为刘宇是亲自前来的,这样至少能给他张张脸面,但没想到刘宇竟然只派了一个长史和两个将军来到洛阳。
“刘益州这次为什么没能亲自前来呢?”刘虞有些丧气的问道。郭嘉回答道:“盟主,我家主公本来是要亲自到洛阳来拜会盟主的,不过在上庸临时除了一点事情,我家主公不得不留下处理,所以,便差遣我们三人到洛阳来了。”刘虞听了郭嘉的解释,虽然知道这话的真实度不高,但还是点点头道:“原来元瞻是政务缠身,这也怪不得他。唉,自从在幽州一别,一晃已经一年没有见面,大家都是宗室兄弟,我也着实有些想念元瞻,这次不能相见叙旧,真是可惜。”
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刘虞又向郭嘉问道:“郭长史,不知元瞻这次差遣三位来,是否是有什么事情要办?”郭嘉拱拱手道:“回盟主,我家主公这次派我等来,一来是看看盟主是否有何差遣。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看来….”郭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用眼瞟了刘虞一眼,刘虞做为一个政治家,如何听不出郭嘉这个停顿的意思,而且他一直注意着郭嘉三人,所以郭嘉那满含深意的一瞟也尽收眼底。
脸上微
,刘虞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唉,刘某无能,进不为国家效力,退不能调和诸侯保境安民,以至于联盟四散,这都是刘某的过错啊,唉,论天下大才,以元瞻为最,试想,若是由元瞻来担任这个盟主,只怕洛阳早已被攻下,而董贼也早就授首了。”郭嘉听了刘虞的话,心中暗暗想到:都说这刘虞很有长者仁厚之风,如今听他这番话,却原来也是个心机深沉之人,表面上是责己情切,但事实上却是把自己的主公也拉了进去,听着是好话,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讽刺刘宇身为朝廷大臣却不积极的到虎牢关,到司隶来为国效力。
虽然听出了刘虞话语中的夹枪带棒,郭嘉却也不去点破,毕竟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必要和刘虞起冲突,所以他笑着说道:“盟主何必这么说呢,盟主带领诸侯在司隶与董卓大战一年,终于攻克虎牢,收服京师,将薰卓赶回了关中,这份忠义和这份功劳天下皆知,盟主的声名也是如日中天。这些也就足够盟主自傲了!至于说现在的这种状况,其实盟主也没有必要太过在意,所谓人各有志,各路诸侯都有一片报国之心,但离开治所日久,辖区呢政务繁杂也是正常的事,他们暂时离开也在情理之中,这与盟主无干。相信他日诸侯元气恢复,盟主只需要振臂一呼,天下之士自然会再次奉您为盟主的!”
总而言之,郭嘉是竭尽所能的夸赞刘虞。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刘虞被郭嘉这一番话说的很是飘飘然起来,一开始的那些烦心感觉也都淡了不少。不过郭嘉刚才说到这里探视军情只是他们到这里来的一个理由,有第一个就肯定有第二个,于是刘虞接着问道:“适才郭长史说一来是为了看视军情,不知道这第二件事又是什么呢?”
郭嘉笑道:“这第二点也算是我益州地私事。记得开战之前。我家主公将天子剑借于盟主号令群雄,如今董贼远遁,诸侯各归治所。联盟之事已了。所以我们这次来的第二个目的就是将天子剑护送回益州。”
听了这话。刘虞的脸刷的一下沉了下来,相当不高兴的说道:“郭长史。如今薰贼未曾除得,陛下也没能救得,天下尚未平定,这讨董之事还远远没有完成。刘某既然顺从天下诸侯之意沗列盟主之位,那就要兢兢业业,直到完成匡扶社稷之事方可。天子剑是先皇赐予刘益州诛除天下无道所用,如今刘益州忙于开疆拓土,无暇为天下诛除奸佞,这天子剑在刘益州的手中也不见得有什么作用。而当初刘益州既然看得起刘虞,将天子剑相赠,那刘虞自然不能有负所望,当要完成除贼大业,才好将此剑奉还,那也不损刘益州的一番美意啊!”
张辽、高顺两人听了刘虞地话,脸上都露出不悦之色,这简直就是强借不还嘛!难道这个刘虞当我们来到这里只是个摆设吗?而郭嘉听了之后,脸上笑容未变,语气也依然淡定的说道:“盟主,我想,有件事情您可能弄错了,我家主公当日只是将天子剑暂借于盟主而已。天子剑乃先帝御赐之物,岂能随便相赠,我看盟主大概是口误吧。况且我家主公借剑之时就已经说的很清楚,这天子剑只是在盟主执掌联盟之时使用,而今联盟已散,此剑当然要物归原主的。当然,请盟主放心,若是日后山东诸侯再结联盟,我家主公必然再次推举伯安公为盟主,并将天子剑再次借于盟主!”
说完之后,郭嘉拱拱手道:“眼看天色不早,我们也就不在这里打扰盟主了,就此告辞!”说完,与张辽、高顺两人行了个礼,便退出帐去,剩下一个刘虞在帐中干瞪眼。郭嘉要取走天子剑,刘虞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拦,因为打从天子剑来到之后,就不曾在刘虞地手中,那护剑的四人果然如他们开始的时候所说的,和天子剑形影不离,而他们休息地时候则是在**的营中,所以刘虞虽然有心强占,却始终找不到机会。
连番碰壁,刘虞气愤难消,当下传下命令,全军明日撤兵,班师回幽州。消息很快传到了刘备的帐中,刘备虽然也很可惜天子剑到最后都不能落到自己手中,但还是被李林的一句话所振奋,李林说地是:“主公,刘虞命不久矣!”
广陵太守张超的大寨,少将军**帐中,**正设宴款待郭嘉三人。说起来,他们也是第一次见面,但因为大家都是刘宇的臣属,所以彼此间相处地倒也融洽。
酒宴间,**向郭嘉问道:“奉孝先生,主公当真是因为上庸有事,才没有亲自前来吗?”郭嘉苦笑了一下道:“主公确实是有事才不能来,但有事地地方,不是上庸,而是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