洱河一战,本来气势汹汹的蛮兵不到两个时辰就被汉干净净,让后面紧跟着而来的瓦突利的五万人赶到这里时只能为这一万先锋部队收尸了。突如其来的惨败,让踌躇满志的瓦突利暴跳如雷,咬牙切齿的发誓要报仇雪恨,他也不准备保存什么实力,又向附近的部落征调来了一万兵马,重新凑齐十万大军,就来到距离汉军大营仅仅十五里的地方扎下营寨,第二日便亮全队,来到汉营大寨之外叫战。
俗话说,兵到一万,无边无沿,兵到三万,彻地连天。十万大军,孙琳等人站在帐内的箭楼上,远远一望都望不到头。要说古代的战争,交战的两军很少有刚一开始就直接亮全队的,毕竟整整十万人的布阵调配就很让人头痛,一般的将领是无法很好的玩转十万人的部署的,如果稍有差池,那兵败如山倒,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蛮王瓦突利显然也没有那种轻松指挥十万人的能力,光看外面的蛮兵阵形就可见一斑了,如果那还能被称之为阵形的话。因为这些蛮兵并不是同属于一个势力,所以不但身上的衣架样式颜色各不相同,连他们所排列的阵势相互之间也都是泾渭分明,十万人马分成几块儿,没一方的蛮兵都是一堆一堆的,显得相当混乱。
但尽管如此,孙琳却是丝毫不敢大意,就算是组织性不强,十万蛮兵也绝对是不能被轻视的。从瞭望箭楼上下来,孙琳便传令三个大营全部紧闭寨门,严加防范,同时安排强弓硬弩于寨前,谨防敌军强攻。带领身边众将回到中军大帐,孙琳坐在帅案之后,柳眉微蹙问道:“蛮兵兵势浩大,不知诸位可有什么良策破敌吗?”
下面武将班中的张郃先出列道:“元帅,蛮兵虽然人数众多。但所出并非一处,适才末将于楼上观瞧之时,见敌阵并无什么章法,而且阵内指挥也颇为混乱,这等无序之兵,怎能比得过我益州军纪严明的百战精兵!所以,依末将之见,元帅可调齐人马。与蛮兵约定日期一决雌雄,则我军可一战破敌,再者,也可让蛮方部落胆寒。不敢再与我军交战!”
孙琳听了张郃的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未做一字评论。右侧文官列中,程走出拱手道:“元帅。俊义所言虽然有理,但蛮兵虽然军纪不明,但人数众多,兼且军士悍勇。若与之死战,即便能够取胜,却也是两虎相争。虽有一死。但存者也难免重伤。我军虽有十万。但若是在南中折损过巨,却也非益州之福。还请元帅详察。”
这次孙琳却是微笑一下,开口道:“仲德所言甚善。我军征讨南中,只是为了能够使益州后方安定,便于主公日后与天下争雄,成就不世基业。正因如此,才有了攻心为上,攻城为下的战略。如今天下纷乱,我益州虽然实力冠于诸侯,但东、北两路都有强敌环伺,分兵而守,兵力却也甚是紧张。攻打南中的这十万人,乃是整个益州能够抽调的全部兵马,待南中平定之后,还要北上相助主公攻取雍凉,若是在此多有损伤,日后必然误了主公的大计!”
众将听了,皆深以为然,张郃此时也自觉适才出兵建议未免草率,心中羞愧不已。孙琳见众人已经明白了其中利害,便又问道:“话虽如此,但瓦突利所率领的这十万蛮兵却必需要彻底消灭,不知各位有何破敌良策?”众人见问,各个沉思不语,刘上前道:“元帅,蛮兵此时士气正旺,急切之间,不易攻破,元帅还是暂避锋芒,传令众军深沟高垒,紧守南岸大营,待几日后蛮兵士气衰落,再别寻良计破之不晚!”
孙琳皱皱眉头,她心中自然有她地盘算,眼看进入南中征战,已经将近三个月,而南中七大部族却只收降了两个。她虽然并未多读三国,但刘宇却告诉他,明年,也就是公元192,就是董卓毙命之时,也就是整个中国西部地区再次重新洗牌的时候,到那时,雍凉一带的统治权,刘宇集团势在必得,可这两处仅凭如今驻扎在汉中的十万兵马来争夺的话,却也是有些力不从心。
而上庸、宜都两郡的**、甘宁两路人马共十万人,却需要防备中原、荆襄两处的诸侯,轻易不能调动,所以到最后只能依靠自己手中的十万人马前往增援。若是一味地在南中迁延日久的话,对日后的战略部属都会产生不利的影响。但刘说地也没有错,蛮兵势大,而且气焰正盛,短时间内难以骤然图之,如今众将有没有好的计策,孙琳也只好暗叹一声,准备就按照刘所说的,暂且紧守营寨,以待时机了。
正欲传令散帐,孙琳一瞥眼
然看到武班中的史利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孙琳心中于心。待众将离开大帐之后,孙琳又命亲卫秘密将史利请到帐中。史利刚离开大帐,尚未回营,就被中军亲兵叫回,心中疑惑,紧张之后,先向孙琳抱拳行礼,而后侍立在一旁。孙琳看着史利笑道:“史将军,适才我看你在班列之中,似乎有话要说,但又好像有什么顾虑,如今帐中只有我二人,将军要是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史利吃了一惊,连忙躬身说道:“元帅果然是明察秋毫,末将确实有事想要同元帅讲说,只不过刚才帐中人多,此事又事关机密,所以末将在大帐之中没有讲出来。”孙琳饶有兴致的看了史利一眼说道:“原来如此,那现在此间没有外人,史将军有什么话,但讲无妨!”史利道:“启禀元帅,事实上,末将心中思得一计,可破蛮兵!”孙琳闻言一愣,连忙追问道:“史将军有何妙计?”史利道:“元帅,末将心中所想者,乃是诈降!”
“诈降?”孙琳嘴中重复了一遍,眼睛转了个圈,略有明悟的说道:“史将军,莫非这诈降之人,就是将军?”
史利道:“元帅料事如神,我正是想要亲自前去瓦突利营中诈降!元帅,其实我桥栋寨在归顺元帅之前,我家寨主曾经向瓦突利请求援兵,来抵抗天兵。哪知道被瓦突利这厮以无兵可派为由拒绝,后来,我等知道元帅兵势浩大难当,故而诚心归顺。但那瓦突利却不知其中缘由,加上此人平日里很是自傲,以为南中各族都要依靠于他,所以我去诈降,只需以言辞惑之,当不难成功。到时,我南岸三营为饵,诱瓦突利领兵前来偷营,元帅则在这边做好准备,以伏兵待之,再另遣一军,扮作蛮军装扮,前往蛮寨诈开寨门,趁势断了他的后路!如此两路并起,瓦突利收尾难顾,则蛮兵必破!”
孙琳将史利所言细想了一遍,不由击掌称赞道:“将军果然好计谋!此计若成,则南中大事,指日可定。只不过,这诈降之事,风险甚大,将军自身安危,实在堪虞啊。”史利一脸决然地说道:“我族受元帅厚恩,全族上下,早存誓死报效之心,如今莫说是诈降,就是元帅要某项上人头,某也绝不眨一下眼!”
孙琳动容道:“将军果然是忠义之士!不过正因将军乃是难得的将才,此事才需更加谨慎,否则将军若是有失,则我军在南中如折一臂膀,便是胜了此阵,也毫无益处!”史利听了孙琳的话,心下感动不已。孙琳沉思片刻,忽然向史利问道:“将军在瓦突利阵中,可有相熟之人?”
史利想了一下说道:“瓦突利自任蛮王以来,常小觑其他各族,所以我们这些部族与他云南也没有多少深交。倒是八番九十三甸地首领铁勒大王,倒与我有些交情。”孙琳面露喜色道:“如此便好办了,到明日,我引军与瓦突利开兵见阵,到时将军可见机而作,如此如此,自然可保安泰!”史利闻言了然,应诺一声,自下去准备了。
转过天来,瓦突利在刚刚天明之时,又引着数万人马,到汉军大寨之外叫阵。孙琳听到外面蛮军地鼓噪声,便在中军帐中聚集众将道:“瓦突利欺人太甚!我今日便引军出战,会他一会!”刘大惊,连忙出列阻止道:“元帅稍安,切不可中了蛮兵地激将之法!”孙琳怒道:“此等蛮兵,不识军纪,不懂兵法,有何可惧!若只是如此闭门不出,龟缩于帐内,日后必然惹蛮兵耻笑,若如此,则他日如何能收服蛮族之心!众将不必再多言,各自点起兵马,随我出阵迎敌!”
这时,武将班中转出史利,抱拳向孙琳献计道:“启禀元帅,我桥栋寨自归顺元帅以来,至今未立寸功,今日之战,末将有一计策,还请元帅见纳!”孙琳道:“史二将军有报国之心,其情可勉,不知计将安出?”史利命从人取过地图,指着上面一处道:“此处名为狼牙,地势险要,可做伏兵之所。待开战时,我就将本部兵马埋伏在彼。我寨归顺朝廷,瓦突利对此一直耿耿于怀,我若出战,则他必不肯甘休,到时我见机诈败,引他到狼牙,伏兵一出,则敌将可一鼓成擒!”
孙琳拍案道:“此计甚妙,史将军可先下去准备,待开兵见阵时,便以此计行事!”史利领命而出,众人见孙琳出兵之意甚是坚决,也只好各自回营点起兵马,待中军战鼓一响,便一齐出寨,摆开阵势,就要与蛮兵大战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