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润一曲成名,让整个监狱都认识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存在,不过,人怕出名猪怕壮,带来的弊端也是相当多。程野不知怎么改变了以往对方润的态度,每天带着巫小冕跟在方润后头,活似两个跟屁虫。巫小冕私下偷偷问程野这是在做什么,程野只告诉巫小冕放心跟着就成。
方润乐享其成,真把自己当成了大爷,什么事都吩咐程野和巫小冕做。到食堂吃饭的时候,方润让程野去给自己打饭。程野屁颠屁颠的去了,巫小冕却被程野支开,让他去另一个队伍里把他们二人的饭打回来。巫小冕站在队伍里看程野,怎么觉着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排到程野的时候,程野往桌面上的几个超级大铁盆里看,一个里边装的是大白菜,一点油腥都没有,程野觉着不错,当下让杂务舀了一大勺子,杂务还非常好奇的问道:“程野,你平时不是不吃这种低等菜吗?”。
程野痛苦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你快点的,别磨蹭!”程野踮着脚等杂务打好了大白菜,回手从另一个盆子里抓了四个白面馒头,不过好像小苏打放多了,看上去又黑又黄还开了口。
巫小冕皱着眉头在另一边看的真切,程野从队伍里出来的时候,还给了自己一个诡异的笑容。巫小冕打了一份蒜苗炒蛋,两份米饭,找了一个离方润不远的地方坐下,却没有看到程野。按理说程野应该早自己一步回来的啊?巫小冕四下张望,猛然看到程野在杂务的门口不知在捣鼓什么。
程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包,里边装了不多的液体,看上去不是水,程野找到塑料包的缺口,将液体倒在大白菜里,用筷子拌匀后,端着饭菜走到方润面前,无奈的说:“这是今天的饭菜!”。
方润木讷的盯着饭菜,厌恶的撇撇嘴:“这种饭菜是人吃的吗?你们平时都吃这些吗?”。
程野坐下为难说:“也不是了,只是监狱里也要花钱啊,没有钱就只能吃这些啊!”。
方润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早说,不就是钱吗?”方润伸手去模口袋,动作突然止住,尴尬的说:“不好意思,进来的时候钱都被队长没收了!”。
“没啥没啥,我和你说,这个钱你是可以换成鬼子票的,不过看样子今天是不行了,明儿我在陪你去换鬼子票,今天就将就将就吧!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对不?”程野觉着自己是个演戏的天才。
方润是真的吃不下去,不过不吃就挨饿,这里又不同外面,晚上可以来个夜宵啥的。方润拿起筷子在大白菜里扒拉几下:“你真的确定这是人吃的吗?”。
“怎么不是?”程野抢过筷子,从里边夹了一片白菜,张嘴吃了进去,还装出一副吃了山珍海味的享受模样。其实程野心里也打颤,亏了放的是自己的JY,要是别人的还不恶心死?
“看到没?我这不是吃了吗?”程野摊摊手。
方润对程野还是蛮佩服的,这种饭菜都能吃的下去。方润艰难的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白菜放在嘴里咀嚼,味道怪怪的,方润实在难以用言语表达。
“行了,你自己吃吧,我还有点事,过会吃完了你就回监舍就好了!”。
“你不吃饭吗?”方润问道。
“不吃了,我这个月都没钱了,还吃啥!先走了,你自己快点吃,这里有时间限制的”程野起步往外走,忽然想到了个重要问题,不忘嘱咐方润说:“对了,这里是不允许浪费粮食的,要么不吃,要是打了饭菜就必须吃掉,不然会被记过处分的!”。
说完,程野大步流星的往外走,路过巫小冕坐的位置的时候,示意巫小冕端着饭菜跟出来。
巫小冕将饭菜掩护在胸前,快速跟着程野出了食堂。往监舍回的路上,巫小冕很是好奇道:“你往他的饭菜里放了什么?”。
“你想知道?”。
巫小冕点点头。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不过这事可不能宣扬出去,否则我死无全尸啊!”程野凑到巫小冕耳边,小声说:“那是我的JY!”。
巫小冕听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干呕了几下:“你小子够狠的,你就不怕他知道?”。
“怕,怎么能不怕?不过也无所谓了,他都吃光光了,谁知道?”程野立刻退着走路,兴奋说:“也没准他知道以后,还会说,程野你小子的精、液味道还不错呢!”。
巫小冕没好气的瞪了眼程野,笑道:“除非他是脑袋被驴踢了!”。
回到监舍,毛子正和越聪在喝酒,100块钱的二锅头两个人至少喝了两瓶,程野拎起酒瓶晃悠道:“你们这是来大姨妈了?大出血?”程野低头往地上看,一袋油炸花生米,外加几个下酒的小菜,伙食不是一般的好,心中很不乐意的说:“你们这叫吃独食,有这好事咋把我和小冕都忘记了呢?”。
越聪自顾自的喝酒,没搭茬。毛子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嚼的嘎巴作响,红扑扑的脸上笑开了花:“行了,谁让你们两个这么晚才回来?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吧?我告诉你,今天咱们聪哥29岁生日,怎么样?是不是该庆贺庆贺?”。
程野恍然大悟,拍了脑袋,惭愧道:“聪哥,你看我这记性,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都没给你准备礼物!”。
“行了,坐下吧,你小子也没钱,能给我准备什么礼物?”越聪往旁边让了让,伸手在巫小冕腿上模了一把。巫小冕纵然还是不习惯越聪的触碰,但毕竟人家今天是寿星,还是顺从的坐在越聪身边。
毛子又从被窝里拿出一瓶二锅头,给程野和巫小冕一人倒了一杯,疑惑道:“怎么不见那狐狸精?”。狐狸精一外号已经在整个监狱流传开来,起初方润也追根究底想找出给自己起外号的人,可就是没人说。方润想想自己的长相,狐狸精也就当做是美誉吧。
程野捂着肚皮笑了半天,举起酒杯说:“不要提他,人家自己在外边吃香喝辣的,哪有时间理会我们这些穷B?”。
杯子是纸的,程野稍微用力一捏,酒就撒出来不少,毛子很不乐意说:“小子,你注意点,100一瓶呢,老子半个月的生活费!”。
程野没理会,把杯送到越聪面前说:“哥,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我没什么可报答的,我就这个人了,这辈子就是你的,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说完,程野举杯一口气干了。二锅头酒劲很辣,程野伸着舌头打哈哈。
“你可真不嫌寒碜,我们都知道你喜欢越聪,可你不能这样当着我们的面说啊?你让我这单身的人情何以堪?”毛子调侃道。
越聪靠着背后的墙,两腿盘着,粗壮的大腿上布满了腿毛,脸上挂着慵懒的笑容。
“小冕,你也敬聪哥一杯,进来这么久了,我们都知道你不善言谈,这个时候你无论如何也要说两句!”程野用胳膊撞撞巫小冕。
巫小冕拿起酒杯,紧张的转,该说啥啊?想了想,月兑口而出:“我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不老松!”。
扑哧……程野、毛子,包括越聪在内的几个人,全部喷了出来,越聪伸手擦掉下巴上的酒,笑道:“行啊小子,你把我当爷爷了是不?”。
巫小冕看众人笑趴了,难为情问道:“我是说错啥了吗?我在家的时候,家里人过生日,我都是这么说的!”。
“聪哥,你到底喜欢他啥?这么笨的一个人?”程野故意打趣道。
越聪从烟盒里拿出一直拉(注解1)烟,点着后吸了一口,沉默许久后,笑道:“喝酒吧”。
越聪的生日,排场虽不大,但在监狱里确实极好的,平日里都是喝袋酒、抽炮烟,今儿所有的大火都张罗上来了,瓶酒、直拉。程野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好似还没现在这么浪费钱呢。
巫小冕喝了几口二锅头,实在难以下咽,都说就是穿肠毒药,可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喝?一个烟一个酒,似乎是男人必不可少的东西。
“小冕,你是啥星座的?”程野吃了口菜,无厘头问道。
“我?”巫小冕抿抿嘴,仔细回想道:“我也不记得了,那玩应儿也不准,你问这个干啥?”。
“那你告诉我你啥时候生的!”。
“我10月24日生!”。
程野掐手指头一算,咧嘴道:“上等星座,天蝎座啊!够毒!”程野心想,8号里第一个毒蝎子,越聪又是双鱼座,两个人出奇的搭配。呸……想到这程野有些后悔,这种地方星座完全派不上用场,看的还是手段。
越聪以前不信星座,现在却愿意信,因为他是双鱼……
酒喝的也差不多了,四个人醉了三个,越聪一旁闭目养神,毛子滚到茅坑去吐了,程野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打呼噜。唯一微醉的巫小冕只能将剩下的残局收拾好。巫小冕把酒瓶纸杯都收拾好,却发现一个烟盒压在越聪的大腿下边。巫小冕试着拽了拽,刺啦一声撕成了两截。巫小冕紧张的看越聪,见越聪没醒过来,才敢大胆的去搬越聪的腿。
越聪的腿很结实,在腿肚子的地方有大块的肌肉,巫小冕一面要搬开越聪的大腿,一面要盯着越聪是否醒过来。事实上,越聪已经眯起眼睛在观察巫小冕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