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倚婕听茗烟竟然让李璄对她严刑逼供,顿时一惊,面色微变。自己差点又要忘了,这是一个没有人权的时代,一个不小心,命都有可能随意被人取走。轻咬了下唇,她定睛朝李璄望去,脑中急速运转着,一旦李璄采纳了茗烟的建议,那么她必须立即想出对策。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李璄竟然凶狠地瞪了茗烟一眼,喝斥道:“大胆茗烟,办事不力还敢借他人月兑罪。来人将这个贱婢拖出去仗毙”
话音一落,不知从何处就蹦出两个黑衣侍卫,将茗烟一把架住。茗烟吓得大声救饶:“主人饶命饶命奴婢错了,求主人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一定会找回‘雷神之泪’”
她苦苦哀求的声音逐渐远去,转而传来的是凄厉的惨声。李璄神色自若,目光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任倚婕的脊梁骨一阵冰冷,这个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下手竟然这么狠毒,让人不寒而栗。而她更明白的是李璄的狠毒其实是在杀鸡给猴看,而这只猴,正是她
茗烟的惨叫声终于停止了,李璄的脸上泛出一丝诡异地笑,说:“任姑娘,这个对你不敬的贱婢,小王已替你处置了。你还满意吗?”。
任倚婕吸了口凉气,说:“多谢小王爷厚爱,只是那位姑娘罪不该死”
“哦?你是怪小王罚得太重了?”
“不敢小王爷要怎么罚自己的奴婢轮不到我来责怪。我只是感叹一下而已。”
“任姑娘真是心地善良,竟然对于一个叫着要对你动酷刑的人还会生出怜悯之心。呵呵”
他的笑意中带着讽刺,任倚婕故意不去注意,而是把话题一转,问:“我很奇怪,这‘雷神之泪’既是小王爷之物,当初小王爷又是如何遗失的?”
“唉”李璄叹了口气,也不回避,回答说,“飞鹰卫队虽是我父王座下最忠心的下属,却也会出现一两个叛徒。当年我父王被长孙无忌陷害,其中便有叛徒的供词。只是小王当时只有十岁,可说得上是年幼无知,还将叛徒当成了亲信。风玉来将‘雷神之泪’带给小王后,小王怕被羁押我们去岭南的士兵发现,就转交给一个自认信得过的人,想不到这人从此失踪,而‘雷神之泪’也跟着他不知去向。
“这些年来,小王和飞鹰卫队一直在寻找着‘雷神之泪’,直到两年前,听说此物落入了莲花山匪首千秋银手中,原本欲向千秋银索取,却不料他又被大理寺抓走了,惨死于狱中。之后,突闻任姑娘离奇失踪,又突然出现在天香琼楼,因此小王揣测着这‘雷神之泪’定是在任姑娘手中,所以才派茗烟前去请任姑娘过来一叙。唉……也不知小王与这神器是否天生无缘,总是失之交臂。好不容易请任姑娘过来了,这神器却又被他人抢走。”
“那小王爷打算怎么办?”
“不知任姑娘可否帮小王一个忙?”
“小王爷请说”
“任姑娘花容月貌,绝世容颜,引得世间众多男子倾慕。据小王所知,不仅越王爷对姑娘一见倾心,还有现为大理寺卿的盛大人也是姑娘的仰慕者之一。如果姑娘愿意做小王的人质,然后将身上的一样东西借给小王,小王相信越王爷和盛大人定会拼了命地替小王找‘雷神之泪’。”
呵呵真是个歹毒的家伙任倚婕不得不佩服李璄的阴险,竟然能想到拿她当人质来要挟越王和盛宣煜。不过,他这如意算盘怕是又要落空。两年不见,越王是否还对她有那份爱慕之心,她不得而知,但是盛宣煜只怕现在对她只剩下恨意了。
一想到这一点,心中那份痛意又扯动了一下。冷笑一声,说:“我就算不愿意做你的人质,只怕也由不得我了。”
李璄笑而不语。
“你要借什么东西?不会是手,脚吧”她又问。
李璄嘴角一扬,柔声说:“怎么会。小王绝不会加害姑娘半分。小王只是想借姑娘的头发一用”
竟然只是借头发,好像有点不像是这么阴险歹毒的人的做法。任倚婕狐疑地又瞄了这人两眼,不知为何,她有种奇怪的感觉,李璄对她有种特殊的宽容。这是为什么?不会也是爱慕她吧?但从他的目光中她觉得不像,那么就只能是为了“雷神之泪”。
之后的几日,她被关在了桃花谷的一处居室中。李璄待她还算不错,至少比起千秋银兄妹,那是强多了。虽然是囚禁她,但三餐花样众多,营养丰富,还容她有一定的自由,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活动。另外,给她配个了婢女伺候,让她感觉跟越王府的时候差不多了。唯一不同的是,她那一头齐腰的秀发被剪成了齐脖的短发。
任倚婕决定识时务为俊杰,既然跑不了,她也索性不跑了。头发被剪短了,对她这个现代女性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整日里,她好吃好住,过起以前向往的猪的日子。闲暇时,她还和婢女绿雨聊聊天。
这一日,她用过早餐,坐在窗前晒太阳,绿雨则在门外晾衣服。这时,一个黑衣人匆匆赶了过来,在绿雨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任倚婕留意到绿雨神色的微变。
很快,绿雨便冲进来了屋,对她说:“任姑娘,主人吩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现在跟我走吧”
“去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
“是不是这里被人发现了,不能待了?”她试探性地问着。
绿雨迟疑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没有猜错。只是这发现桃花谷的人,是盛宣煜还是越王呢?亦或是第三者?她苦笑一下,觉得没必要去猜想了,无论是谁,此刻的她都还是李璄手上的鱼肉。
离开桃花谷没有像上一次来的那样,用**将她迷晕,而只是简单得手脚捆绑了一下,连黑布都没有蒙上了她的眼睛。看来,对于一个已经暴露的地方,他们觉得没有必要再瞒她了。
依然是遮得严实的马车,赶车的是那个跟绿雨耳语的黑衣人,而绿雨就守在她的身边。任倚婕也不再问绿雨他们的目的地了。正如绿雨说的,到了就知道了。
下车的时候,已经深夜,令她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又回到了被废弃多年的吴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