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一兴奋竟忘了,以前看的武侠小说里,内力是根据修炼的心法而有不同属性的,或相容,或相冲。若是我的内力与元烈不相容,可能反会害了他。
“内力都是一样的啊。从古至今,从未听说过内力会产生相冲的。莫非无命前辈自创了什么心法?”代盛询问地看着我。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原来如此。也是,那小说本是人编的,再说这世界也并非原先那个了。
只要不相冲就好!
默默地看着代盛准备器具,暗暗思索。
打伤元烈的人身手这么厉害,显然不会是凑巧遇上。只有两个可能,或是冲着我来的,或是冲元烈来的。不管是哪一个,目标没死,定会再次来袭。若是来杀我的,我还不太熟悉武功,元烈又没了内力,看他今日这般,定又会拼死护我,只怕两人都得丢了命;若是要杀元烈的,我更帮不上忙,就算我不死,元烈也死定了。
他不能死!
我不要他死!
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我向代盛道:“能将元烈伤成这样,那人想必身手不俗。此地距总坛路途遥远,若是半路来袭,怕抵挡不住。”一咬牙,“我想把我的内力给他。”
代盛愣在那里,忽地一撩前襟,跪在我面前,吓得我手足无措,竟没想到去扶。
“老夫代门主元烈谢过无尘少侠!”
眼看着一个老人家居然要对我磕头,急道:“代前辈,元烈的伤要紧。这些事日后再说可好?”
代盛显然是才想起来哪件事比较重要,连忙起身,将银针分别拿到火上炙烤消毒,再用白布拭去针尖上的乌黑。摆弄好银针,又再探了一次脉,告诉我待经脉打通之后,输入八成内力即可,剩下两成,平日里尚可自保,待回到总坛,他再找人替我补上。
我倒是无所谓,有元烈在,莫说武功,连轻功平日里都用不着。
运功的法子倒也简单,照着代盛说的,像电视里见惯的那样,双掌贴在元烈背部。我只要将内力输出即可,如何运行都不用管,主要得靠银针刺穴来疏导。
时间耗得不短,约大半个时辰,一直缓缓地催动内力。元烈的腰背上果然和我一样,红紫一片,好心疼,我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保持一个姿势实在很累,又不敢乱动,不敢说话,生怕扰了他用针,只得默默看着代盛运针如飞,汗似雨下。终于在他示意的时候,按着之前嘱咐,将全部内力使出,一鼓作气冲向气海穴。
“噗”一口暗色的血从元烈口中喷出,健硕的身体颓然向后倒下,躺进我怀里,吓得我慌忙收手,又不敢抱,怕不慎碰到银针弄伤了他,只得用力托住。
代盛抬手拭额,喜道:“成了!”遂将扎得密密麻麻的银针收回了些,仍留了许多在元烈身上。
舒了一口气,身体一软,没顶得住,两人一下子摔到了床上。元烈的上半身压着我,很重!快喘不过气,心里却平定了许多。
他说成了便是没问题了。
那血应该是淤积的血块,吐出来倒还比较好吧?以后定得多了解一些这方面事情,不管是自己受伤还是元烈受伤,总是用得到的。
挣扎着抬起头,看向元烈,暗红的血丝挂在嘴边倒没什么,恐怖的是眼皮剧烈地抖动着,一下睁开,一下又死死闭上,像梦魇缠身的样子。代盛不慌不忙地用一根银针刺入颈后,便见元烈头一歪不再乱动。他倒是不会害元烈的,应该是扎了昏睡或是安神之类的穴道。
“没什么大碍,只是等下运功时,万一乱动,怕会有影响。”代盛拭了额上新冒出的汗珠,对我道:“这套针法唤作玄天针,是我师门单传的密技,被选为下一任掌门的弟子才能习得。且必须立下毒誓,不论遭遇何种状况,此生最多只能使用三次。老夫四十余年来第一次使用,还需谨慎的好。”
第一次……虚弱汗!
还好成功了!
忽然想起什么,对代盛道:“元烈可知道施这玄天针需得靠别人的内力?”
“应是不知的,至少老夫从未讲过。”
那就好!呼~
刚才一口气松下来,便再没力气了。由着老者将元烈从我身上扶起,我还在躺着不愿动。
沉默半晌,代盛看了看我,没说话。
啊!对了,我还得替元烈输入内力。这种事人家也不好再提醒,要不弄得像在催我一样。
赶紧提上一口气,坐了起来,照着刚才的姿势将手掌抵到元烈背后,配合着他的银针一路刺下,内力徐徐注入。一股股细细的热流从我下月复生出,沿着经络游蜿蜒至手臂,再从手心处消逝。
代盛不再着急元烈,却时刻观察着我的情况。
今夜实在被吓的够呛,一松懈下来就觉得疲累,此刻内力流失,更是觉得浑身无力,连坐着都难以稳住身形,时不时晃动几下。
代盛似见我难以为继,说道:“若突然感觉到吃力,便是足够了。再强行注入非但无益,反而有害。”
明白!简单来说,就像个装水的袋子,内力越高表示袋子越大。但不管袋子是大是小,总归会满,装满了自然再装不进去,非要灌,袋子就会撑破。
只是头好晕,迟迟没有他说的那种吃力感,倒是手越来越抬不起,元烈的袋子对我来说还是大了些,我四十年的功力居然填不满他少掉的七成。我看上的人果然厉害,不愧是武学奇才!
填不满也没办法了,能补多少是多少吧,至少我尽全力了!
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将能提起的所有内力全数推入,眼一花,后脑重重砸到了床板上,一阵钝痛。
身体很累,神志还算清明。其实这玄天针也没什么大不了嘛,又不能像吸星大法一样将别人功力据为己有,毕竟内力的容量有限。发下一生使用三次的誓实在是没必要,就算被人得了去,也掀不起怎样的风波。不过,都知道物以稀为贵,费劲心力创出这套针法,用的次数越少自然被吹嘘得越凶。纯属炒作!
正胡乱想着,代盛已把元烈躺平在我旁边,给他探完了脉,收回全部银针。
代盛说元烈的内力补回了九成,已经没事了。不过暂时没解他的昏睡穴,毕竟才受过那么重的伤,得让他休息一晚。又叫我伸手出来替我把脉。
他没事就好!九成,差不多也够了吧?虽然没满,现下该是够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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