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足足三天了。为何解药还未起效？”
沉默半晌，零的声音终于响起，“回皇上，或者……已经起效了。”
狐狸闷声道：“你是说……”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王爷那时候的情形，皇上也是看见的，所以，也不是没可能。”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
听狐狸道了声“退下吧”，便再没了声响。
想来想去也不明白他们说的那几句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心思转了一阵，倒是清醒了不少，浅浅申吟了一声，片刻后水晶帘子哗哗响起，狐狸慢吞吞地走了进来。他见我眼神澄澈，心知我已听到他与零的对话，挨过来抱着我躺下，将脸埋进我颈窝。果真是再没熏香，一股温暖的体香漫入我鼻间。
许久，狐狸抬起头，表情凝重地对我说道：“刚才听到我在外面说话了？”
我嗯了声，点点头。
“你的内力，恐怕暂时恢复不了了。”狐狸仔细看了看我表情。接着道：“小晖你别怕，我会加派人手保护你的，决计不会再发生类似三天前的事。宫中守卫比外面森严，最近你就待在宫里，哪儿也不要去了。”
其实我本来也是无所谓的，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没什么好强求的。能恢复内力自然是好，可若没有，也只是维持现状，并不算什么损失。那天潜进宫中的黑衣人，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在有防备的情况下，几个暗卫加在一起也是能挡住的。
令我不爽的是，狐狸的最后那句话说的轻快无比，完完全全背叛了那副郑重其事的表情。心想你就装吧，只怕最不想我恢复内力的人就是你了，看似担忧，其实心头早就乐开了花，这下我哪儿都不能去，只能乖乖待在你身边了。
鄙视着狐狸的言不由衷，自己也松了口气。我不能离开他，至少他不会再歇斯底里地折腾，那样的抵死缠绵，多来几次，任谁也吃不消。
想起那人在床上发了狠的样子，忽然觉得心底软软的。
这人。做的事和没做的事，说的话和没说的话，全都是围着我在转，就算隐瞒了我失忆前的许多事，也是他心里在害怕些什么。如今不过是恢复内力这么小小一件琐事，便让一贯优雅狡猾的他焦躁成那个样子，虽然被折腾惨了的人是我，可心头对他却是怜惜。
仔细地一点一点看着他，卷翘的睫毛下，那眼，细长细长的，其实第一次见着时睁得老大，波光粼粼地闪着，现在想起来觉得只觉惹人爱怜的很。他那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其实以前也是怕我怕得紧的吧？连一句喜欢我，也是趁我失忆后心性大变，才敢说出口。
我和他面对面侧躺着，都没说话，我是走了神，他是怕我难过，正仔细观察着我脸色。
脑中想像着以前。我寒着一张脸大声呵斥，狐狸在旁边缩着肩膀抖抖地不敢说话的委屈样儿，忍不住笑了出来。
捧起那张艳绝天下的脸，软软亲了一口，趁他没反应过来，说道：“其实没内力也没关系，有你在就好！我也不会老想在外面玩儿，一年也就两三次不得了了，若你实在舍不得，陪着我去便是。”
尽管我声音很轻，说得飞快，狐狸还是听清楚了。看着他瞬间绽放光芒的眸子，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话，正正经经说出来，感觉真是奇怪得很。脸一下就发起烫来，想翻身躲开他视线，被他一把搂住。
“小晖，这算是你的承诺吗？”。
我恼怒起来，用力一瞪眼，扭着身想挣月兑。话都说这样明白了，他还追着问，存心要我难堪是不是？
使劲扭腰踢腿挥手也没能挣开，只得恨恨咬着腮帮子，眼光四处乱飘，胡乱地“唔”了一声。
腰上双臂一收，立刻就被搂得喘不过气来。
狐狸死死抱住我，不理我的挣扎，兴奋地胡言乱语道：“小晖小晖。我的小晖……你个小坏蛋，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好苦！你在宫中住那两年，我以为，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结果两年后你坚决地去了西厥。我苦苦等着，盼了十年，终于盼到你回来，你却待我冷淡至极，本想着不愿理我也算了，在我身边就好，结果只待了两三个月，你又走了。再回来时，受了重伤，醒来还失忆忘了从前，本想着你不接受我也没关系，让我看见你好好的就行，结果你又溜去西疆。好不容易弄清楚了，发现是场误会，我们也在一起了，你却又为那等小事生气出走。真想……真的想过，要不要拿跟锁链将你锁起来，让你再不能离开我……”感觉到我闻言后开始奋力挣扎。赶紧安抚道：“小晖别生气，别生气！我也只是胡乱想想，我哪里舍得……”
等他抱够了，说够了，终于把已被憋得有气无力的我放开，眼波流转间，又狠厉地眯起，“小晖，这可是你亲口承诺的，以后若再像以前那般说走就走，小心我真把你锁起来！”
我咬着牙又是一眼瞪过去。这人当真说翻脸就翻脸。是见我现在性子好了，好欺负了？要换作以前，他哪敢这样和我说话！
可是本就没什么体力，又被他抱着憋了好久，实在没力气计较，只懒懒说道：“你也莫忘了你的承诺就好。如今你试也试过了，以后若再敢找那些女人，小心我走了再也不回来。”
腰上的力道紧了紧，又松开，“好！”
于是一切又回复到从前，白天习文练武看杂耍探父王，偶尔陪狐狸上次早朝耍耍威风，晚上一起在云翔殿歇息。也不是每天都会做*，我身体受不得累，**不能有太过频繁。对照以前的夜夜求欢，很明显狐狸是在忍，还是很感动的，所以在他三天两头忍不住的时候，我都尽量忍。半夜醒来，会习惯地模模身旁睡着的人，寻了衣角紧紧攥着，又继续睡觉。
半个月后，传来锦妃和另一名妃子已有身孕的消息。我就说狐狸怎么会那么爽快地答应不去临幸后宫嫔妃，原来是事情已经办妥。这样也好，我更安心，子嗣也算有了，他更没借口去找女人，至于月复中胎儿是男是女，我可不管，若两个都是女的，也只能怪狐狸自己运气不好。
那次要杀我的黑衣美男没有再来，或许是来过但被暗卫拦下了，反正我是再没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