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两个人真的相爱,又怎么会忍心彼此折磨?相爱总是简单,相守却很难。虽然与福临在一起举步维艰,但是,苏宛倾觉得前路越来越明朗,人生充满了阳光。
一个女人一辈子追求的是什么?不是不老的容颜,不是享用不尽的金银,更不是无数男子的膜拜,而只是一个可以牵手一辈子的他。
苏宛倾的脑海里不断重复着那天的片断,幸福的笑容不止一次荡漾在唇边。福临啊,真是一个值得她守候的男人。谁说他只是个毛头小子?他真的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了。以前,是她小觑了他。
试问,有多少男人在重重反对中敢紧握你的手不放开,坚定地响亮地向全世界宣布,我就是要娶你。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最难学的课程便是“珍惜”。
是的,在这个时代,没有非卿不娶,只有非卿不嫁。但是,福临敢在大选上对着天下宣布他要重新立她为后,这就足够了。福临还是很珍视他们的感情的。
苏宛倾推开窗子,温暖的阳光洋洋洒洒一片,明媚得耀眼。
“心情不错啊。”身后冷不防响起一个声音。
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苏宛倾嘴角扯起一丝好心情的微笑,却没有回头:“桃夭,桌子上有福佑茶,自己弄。”
桃夭皮笑肉不笑地坐下,自己动手舀了一大勺蜂蜜柚子,放进苏宛倾平时用的白玉桃花茶杯里,冲了满满一杯,便往唇边送去。
“不拿自己当外人。”苏宛倾不知何时“飘”了过来,一转手便将茶杯移到了自己手上,美美地喝上一口。
眼看要到嘴边的茶硬生生被别人抢走,桃夭倒是不生气,只是哂笑道:“堂堂静妃竟然吝啬一杯茶水,还是腐烂了的柚子皮。”
苏宛倾白了他一眼,唇边却依然满是笑意:“那么多杯子不用,偏用我的,你好意思不?”
桃夭起身走到床边,撩起床幔的一角,嘴角浮起轻蔑的笑容:“金色,也不怕灼伤了你的眼。”
“瞎了才好,免得天天看见你。”苏宛倾傻笑着,随口答道。
“那老太婆在床上病着,你就新衣服新床幔地做,这样不好吧?好歹你也在福临那傻子面前装装贤惠啊”桃夭缓缓坐下。
“你天天穿这一件白衣,你洗衣服了吗?”。苏宛倾跳了过来,上去就拉桃夭起来,“别弄脏了我的床铺”
桃夭不得已被她拉起,无奈地道:“怎么不见你的那个拼头了?”
“谁?”苏宛倾瞪圆了眼睛。
“那个,你不是有个拼头叫鳌拜吗?”。桃夭问道。
“他好像最近身体不舒服吧……”苏宛倾话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拼头”这个词,她抬起手狠狠弹了桃夭的额头:“你说什么呢?是人话吗?”。
“嗯嗯,不是人话,你小两口感情好了,任谁都一边去了。”桃夭甩开苏宛倾,直直地躺在了床上。
苏宛倾大惊:“喂,这是我的床”
“以为皇宫里的床有什么不同呢,也不过如此啊。还是桃花谷的床舒服。”桃夭不满地说,继而转向苏宛倾:“苏宛倾,跟我回去桃花谷吧。”
苏宛倾有些怔愣,苏宛倾?
“怎么,不习惯别人叫你的名字了?你看看你,再在皇宫里呆下去,你都成无名氏了叫你孟古青你不习惯,叫你苏宛倾你还是发愣……”桃夭絮絮叨叨着。
“我发现,你越来越像吴应熊了磨磨唧唧真烦人。”苏宛倾捂住耳朵。
“桃花谷多逍遥自在啊,要不我允许你带福临一起回去……”桃夭双手向后一撑,坐了起来,目光炯炯地盯着苏宛倾。
“你有病吧……”苏宛倾刚要骂人,只听外面一声通报:“皇上驾到”
苏宛倾急忙瞪了桃夭一眼,便急匆匆出去了。
“给皇上请安”苏宛倾关了房门,正看见福临迈了进来,急忙蹲身请安。
福临微微蹙眉,下意识地看了眼禁闭的房门:“青青,你怎么对我这么客气了?还生气呢?”
苏宛倾正心虚着,一时缓不过来,仍然维持着请安的姿势:“没啊……”
“没有就起来啊”福临伸手捞起了她,“让我好好看看你……”
苏宛倾不放心地看了眼房门,福临扳过她的脸:“怎么了?你‘金屋藏娇’了不成?”
“哪有啊……”苏宛倾忙摇头。
福临呵呵一笑,伸手点了点苏宛倾的额头:“有鬼哦。”便抬起脚往卧房走去。
“皇上……”苏宛倾急了,虽然知道桃夭有分寸,但是还是担心桃夭留下蛛丝马迹,她忙上前拦住福临:“乌恩其最近学会了做点心,比海兰做的还好吃,我拿给你尝尝……”
福临眼珠转了转:“这个啊,一会儿的吧,我刚用完早膳,肚子饱饱的,先去你房间看看,我生病的这段日子,都对它生疏了。”
“皇上……”苏宛倾一个没拦住,福临便推门而入。
“你回来了?”慵懒的声音仿佛刚刚睡起。
“是你?”福临剑眉一扬。
“啊,是皇上。”床上的人儿不慌不忙地整理衣衫,从容不迫地下了床,对着皇上作揖:“给皇上请安了。”
“福临你听我解释……”苏宛倾自看见桃夭的第一眼,脑子便乱糟糟的了,急不择言。
“倾倾,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桃夭一双桃花眼,泛着醉人的光芒,妖媚地看着苏宛倾。
“福临……”苏宛倾恨不得将桃夭千刀万剐,不仅没离开,竟然还敢宽衣解带地在她的床上侧卧着扇她的扇子
“迟早也得知道的,早知道晚知道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难道因为晚点知道皇上就会改主意吗?倾倾,没必要再瞒下去了。”桃夭一边系着扣子一边说。
“福临……”苏宛倾不知道该怎么说好,都被桃夭气糊涂了。
福临倒是出奇的冷静,只是冷冷地看着桃夭,一言不发。
“我和他……”苏宛倾指向桃夭。
桃夭终于穿好了衣衫,媚态万千地看向苏宛倾:“倾倾,我可等的不耐烦了,今天必须给我个选择,我,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