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归溪的“家”。
“为什么不抓常禹?”魏甜心百思不得其解,她认为这个案子几乎就可以定下了,常禹嫌疑十分明显,根据她的推断,应该是常禹杀害了妻子汪小芝,被李东明发现了蛛丝马迹,然后被勒索。常禹怕暴露,寻个机会杀了李东明。至于当时情况,仅凭常禹一面之词,谁又知道他有没有撒谎。
苏醒:“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如果是常禹,有几个问题就不能解释了。”他指着自己整理的案件分析本上的几条句子说。“第一、汪小灵的纸条。第二、朱秀莲的奇怪行为。”他说的缓慢,间或捏捏眉间,似乎有些困倦。
眼中闪过疑虑,魏甜心指着苏醒的脸颊说:“你最近脸色不好。”他脸色似乎愈加苍白了,最近也常常很累的样子。
“死人有什么脸色之说,那晒太阳晒黑一点好了。”苏醒闲闲地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不以为意的样子。
“你骗我。”魏甜心凑近观察他,见他满不在乎地说出事实,心里一抽,竟有些丝丝的闷。“是不是……莫老师?”她虽然迟钝,但并不白痴,有的事情略一思考,总是明白的。最近没有做恶梦,但并不代表就没有这事了。
叹气……苏醒无奈地揉揉额头,这个丫头怎么思维总是直线思考,自己已经够小心地掩饰了,可是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才会显出一些疲累的样子,居然被她猜到。可是,也确实是这个原因,接受归溪的帮助,合作调查那件事,实在是迫不得已。
“告诉我吧。”魏甜心说。“我知道一定和他有关,所以我才会搬来这里,难道没有用吗?”。原来她早就知道苏醒不禁为自己的自大感到后悔,她不过是善良,并不是傻。有时候对某些证据视而不见,应该只是不想相信吧。
侧头望向她的眼睛,睫毛同时颤动了一下,苏醒说:“你一定要知道吗?”。知道了的话,她一定不会不管的吧。
望着身边的人苍白地显得有些无助的脸,魏甜心突然觉得心也温柔了起来,轻轻说:“没办法啊,你要是没了,我估计也活不了了。”她的意思是苏醒要是被某恶人灭了,自己的身体没了他的灵力也会死,可这话听着怎么也像是疑似告白,一时间,两人都愣了。
某鬼的脸好像也没那么惨白了。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个……你死了……不是……”魏甜心舌头打结,不知说什么好。
苏醒愣了一小会儿,突然眉眼一弯,笑道:“我当然知道。”
“知道就好。”魏甜心红着脸嘟嘟嘴。“那还不快说。”
于是苏醒就把归溪的话给魏甜心转述了一遍,并说:“我死后,一直是很孤独地过着,直到你出现。所以说我并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归溪所说的长生研究是不是真的。但是,从最近的情况来看,莫泓久、甘草都对你很感兴趣的样子,除了我的原因,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会造成你如今的状况。”
“遇见我真是你的不幸。”他垂下眼帘,手指互相摩挲着,叹气。
“你真傻”魏甜心耸耸肩。“不是早说过么,没有你我就死了。或许他们是想研究我为什么重伤之下还没有死翘翘吧。”她将双腿抱起蜷在沙发上,“有得必有失,我倒是觉得没什么。”
“你不怕吗?这意味着你常常会遭到莫名的攻击。”苏醒歪头看着这个奇怪的女孩子,眼睛闪闪,真是一个矛盾体。她有时会抱怨自己总将她带入凶案之中,此时又对未知的危险不屑一顾,这就是所谓的现代人?
对于女人心思的猜测,真是比破获凶案还要难呢,他垂下头长叹一口气。
不过,最后根据魏甜心的直线推理,一人一鬼决定先追查李东明被杀的理由,无论汪小芝死因如何,可以确定的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这绝对不是一起简单的自杀事件了。
知道查到了李东明到底知道了什么,就离幕后凶嫌更近一步了。至于常禹的处理,同朱秀莲同样对待,暂时先观察一阵子。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魏甜心偷偷注意了莫泓久的行为举止,没有发现太奇怪的地方,本想问归溪具体情况,不料这个道士居然“信号不在服务区”,按苏醒的推断是估计云游到了某个山坳或者深山老林里。
“阿嚏。”正扛着一只野猪的归溪打了一个喷嚏,白色的道袍明显有些脏污,还有几处破损。“谁议论我呢。”他皱眉,拨开面前几根枝繁叶茂的树枝,扑啦啦惊起几只飞鸟。为了寻找据说很神奇的镜子,自己跟踪一个代号黄芪的组织成员来到这个“鸟天天拉屎”的地方,饭都几天没吃了。不过那个镜子真的有什么用吗?抢回来又如何?严重怀疑师祖撒谎。
“师兄,还有多久?”他的师弟流杉受不了了,他蓝色的道袍已经被勾破了几条大缝,露出胳臂,脸上全然不见平时那云淡风轻的神色,有些气急败坏。
就知道这个家伙平时喜好装模作样,一到关键时刻,这淡定的功力还是差了不止一截。“到了。”归溪寻了一处较为空旷的平地,放下野猪,拍拍灰尘坐下。对流杉说道:“先生火吃饭。”
刚才差点就要抓住那人,可还是给他跑了。在这密林之中,危机四伏,不知道凭着自己匆忙之中洒下的香味,能不能再次找到他。
咻咻鼻子,顺着风向,淡淡的香隐隐飘来,混杂在空气中。林子里的空气很新鲜,没有污染,好分辨。“不远。”归溪挑挑眉角,似乎计算着什么,突然他压低声音:“流杉,小心。他们来了。”右手顺势一挥,刚生的火刹那灭了。
千里之外的西平……
魏甜心猛摁手机:“你说,归溪是不是在吃饭,都不理人。”她坚持不懈地发短信。
苏醒:“谁知道呢,估计是在和峨嵋派的道姑切磋功夫。”他无责任地猜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