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琯从阴间回来的时候,全身上下都布满了汗水,慢慢地汇成小溪流淌在黑泥土地上。
“呼呼——呼呼”云琯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觉得胸口发闷,身体发紧,原本就苍白的手指也只有抓住了东西才能够缓解那一刻的晕眩。她抬头看了眼依旧骄傲的谛听,没有说什么。只是这一次的警告她收到了。但是,却不代表她会退缩。此时道教虽然表面上被佛教压了一头。但是,耐不住道教的人多势众,而佛教。看似佛众众多,却也比不过道教那地仙满地跑,鬼仙满处游的现象。所以,她,是否就是因为被道教所弃如今倒是成了佛教的一份子?然后借以打击道教。虽说是好算计,但是谁让她是自个儿送上门去的呢。可不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嘛。
云琯虽说心里头翻滚不停,但是,对于佛教现在的示好她还是知道放下姿态的。云琯盘身而坐,身体里的阴阳两极受到阴气,一下子,两极分化太多。身体一下子就有些承受不了了。太阳当空照,照的她冷汗出,热汗冒。脑门上是没一刻停歇的。
谛听看云琯这一时半会儿地也停不了。只好刨着蹄子坐了下来。脑袋上的角血是不流了。却也结痂,成了个血疤。谛听不是爱美人士也觉得不好看。头顶可是最重要的地方。所以他一下子就把眼珠子瞪的老大。黑笑笑却不惧怕,怎么着,就算你别的本事再大,现在,不好意思。我的地盘我做主,你还能翻天?黑笑笑依旧在刨食。爪子挥舞不停,不一会儿,就从泥土坑里扒拉出一只被叶子包住的猪蹄。大口大口地啃着,别提有多香了。而谛听就只能让那股子香味就好像小虫子似的不停地在他鼻子里钻来钻去。一刻都不能安宁。
云琯前一刻还挥汗如雨,坐在大太阳底下,就好像来来回回洗了几个澡一样。此刻,身体里就算有再多的水分也被冰冻了。阴气上腾似乎要争过阳气。云琯的脸也一下子变成了白,不是雪白,而是铁青的白。就好像那一张纸被淋上了一层墨水。慢慢地好似要渗透到骨子里。阳光更烈了,好似是为了照顾她一样,慢慢地,脸上的青色在消减。而体内的阳气却是一刻也不停地开始想要搅浑这淌水。
谛听见了,原本高傲的头扬的更高了。他低头喵了下吃的正欢的黑笑笑,扯出一张鄙视的脸孔。那意味好似在说怎么样?你也就这水平。主人没用了。你,等着啃泥吧。
黑笑笑却似没用瞅见似的,一个劲儿地用爪子翻滚着猪蹄,就怕把肉给滚掉了。
云琯慢慢地,慢慢地,阴气,阳气。阴阳,本不是同生的。此刻却硬被搅合在了一起。虽然各占各位。却也是拉锯战似地不停地伸出爪子。恨不得你少一点我就多一点。
云琯身体里打架打的结实。此刻真是恨不得你一拳头我一棒。云琯浑身哆哆嗦嗦的。就差连脊背都快弯曲了。
怎么办?云琯不停地想着办法。所谓的东风压倒西风肯定是不行的。那么只能智取,智取?脑子里冒出一个又一个问号。可是答案在哪里?还不知所踪。
黑笑笑却是还想着故技重施——银针。既然用不了,那么把它弄出来不就行了。云琯对于这个提议却是保持否定,因为,扎哪里还是个问题。
那怎么办?难得的黑笑笑毛绒绒的脑袋被挠的成了乱糟糟的一团草。
凉拌!云琯打定主意既然能入那么也就能出。檀口微张,黑气慢慢地在月复中凝聚。趁着最后的一抹阳光,把这团子阴气赶出。可是,阴气本来是没有灵力的蠢物,现在,在云琯的体内呆的久了。也知道一旦出去那就是死路一条。因此,两道力量不停地撕扯着,而阳气又不肯真正地吞灭了它。使得原本还平波无痕的两团现在斗到了一起。
争斗,争斗。那个不停呀,云琯此刻身体里翻江倒海。张嘴想要呕出,却又被那丝力量给生生地扯了回去。云琯脖子被拉的僵直却又不得不弯下头去。
“啊,好难受。”云琯咬紧了牙关也还是嘶喊出了声音。
谛听好似终于瞧见了云琯似的,爪子抬起来轻轻地往云琯后背一拍。
“啪”地一声,云琯就扑倒在地。而嘴角渗出那么些血色也就慢慢地气平了。
“咳咳——咳咳”满嘴的血腥气只弄的她心肝肺都折腾了一遍。
“谢谢!”云琯半响才发出声音道了个谢。
太阳终于还是沉下去了。晚上的风一下子呼呼作响。云琯勉强站起来也是腿脚一软。
“你该回去了吧?”云琯看着谛听。
“哼!”四脚踏云,好似神兽而出,慢慢地消失在天际,迎着佛光万丈处远去。
“走吧。”云琯决定在这里睡上一觉再回家里。
“林秋,你还呆的下去吗?她要回来了。要回来了。你,要走了。要走了。你不过就是个丫头,就是个生死由她的贱命罢了。”自从女娲那次诡计没有得逞,现在。对林秋虽然还站在一条船里。但是态度,天翻地覆的改变。
“是又怎么样?总比你被寒月打死的好。听说你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还掉了。真是可惜。”;林秋沉寂了不代表她的牙齿也被打掉了。
“哼!那我也是大地之母。而你,不过是条贱命,你,现在,我来取你的命!”女娲被林秋说的心头火起,真是恨不得把林秋打回原形,然后好好地在火上烤上一烤,也省得她胡说八道。
“哈,我还怕了你不成。女娲,你的好运气可是快用完了。你别不信,伏羲对你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证明。”女娲此刻最紧张的就是伏羲。经过了他上一次的大发脾气后,她是彻底地安分了段日子。但是并不代表她会继续沉默下去。该她的就必须是她的。否则她必以千百倍的代价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