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的呢喃是那最动人的情话,青草的芳香和触及柔软的草面是比那软塌更好的温床,是预谋已经还是情难自禁,早已说不清了。原本只是被叶谨宸拉着在青山绿水百花之间游玩,夜叉开始还是有些担忧的,但是看着叶谨宸在自己面前露出甚少的轻松欢快神色,她也是渐渐被感染一样。先生定是有把握不会被人识破的,那么自己就不要再想那么多,跟着先生便是了。这一刻是当真将自己背后所有负担,将她那厌恶的太子良娣身份给抛弃,自己是子夜,先生的子夜,是那茫茫人海之中最为平凡的一人,而先生,则是她爱慕之人。犹如那年轻的情人一般,叶谨宸也是回到了年少时光一样,拉着夜叉,往后山林间嬉笑着。累了,倦了的时候,席地而坐,相视望去,便是一眼万年般,渐渐的,靠近了,本就是无人靠近的林间,或许是往日的情感的压抑一般,这两人双眼之间似乎便是燃着那之火一般。刹那间,什么礼节,什么身份都是抛在了脑后……
回到东宫之后,一切表面上是风平浪静,对于方舒雅来说,心中藏着那样的秘密,自然是有些不自然的,未免自己表现出什么了,这一路马车上都是假装累了休息的。
“娘娘,奴婢觉得良娣娘娘有些奇怪”回到房间之后,碧芝有些小声地对方舒雅说道。
方舒雅听碧芝这般说,便是四下看了看,让其他侍女都先下去,继而看着碧芝道:“你发现了什么?”
“奴婢在法华寺的事情,似乎看到良娣娘娘和一位男子一起”碧芝很是小心道,这事她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但是觉得还是对方舒雅说了的好。
“哦?”方舒雅佯作不知,“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是奴婢去如厕的时候看到的,虽只是匆匆一样,但是奴婢觉得不该看错,奇怪的是良娣娘娘换了衣裳呢这回宫的时候,奴婢特地多敲了敲,发现良娣娘娘的鞋子似乎有些花土。”碧芝严肃道。
“够了”方舒雅却是打断了碧芝,这夜叉是真是太不小心,竟然让夜叉给撞到了,不过听夜叉这般说,也是只看到一眼。“许是你看错了吧,你哪里看到良娣她随行带了换洗的衣裳了?而且她身边有丫头跟着,怎么可能和其他男人私会呢?她如今是太子心头最看中的,怎么会自掘坟墓,好了,这个时候就当没发生过,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到时候祸从口出,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方舒雅冷着脸道。
碧芝一愣,她是想着抓到夜叉的把柄会让方舒雅高兴,带着自己的日子也能好过些,但是没想到方舒雅竟然否定了自己的看法。但她跟着方舒雅身边那么久了,虽猜不透方舒雅的心思,可也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她便是应道:“是奴婢多嘴了,奴婢一定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今日之事。”
“好了,我累了,想睡上一会,除非是有人奉太子之命宣我过去,其余人一概不见。你知道该如何说”方舒雅有些倦倦道。
“奴婢明白”碧芝听了便是服侍方舒雅休息。
这法华寺之事便是随之过去了,东宫一切依旧是条条有序,而在太子看来,方舒雅,云柔和夜叉都是处的极好。虽然他有些奇怪,这三人一起,明着是小雅主事,但暗则都是夜叉开口,小雅和云柔竟是绕着夜叉的话转的,这真不符小雅性子,但所幸也是能处的不错,许是夜叉真非同一般吧。不管如何,能让家宅安宁,不争风吃醋便是最好的。这自己想要的一直都没有放手着,叶谨宸那边也不曾停歇,父皇还是没有做出对岳丰凌的安排,他也有些心急了,越是拖下去,他越是没底,究竟岳丰凌是要回封地,还是要重入朝堂?而是自己这边的人太过无用了,还是岳丰凌藏得太深,竟然还是找不出能扳倒岳丰凌的证据。
“太子殿下何事烦忧?”夜叉为太子沏了一壶茶,便如同还为做太子女人之前那般在书房为太子磨墨。
“夜叉觉得呢?”太子不答反问道。
“夜叉一个妇道人家,怎么知道太子所想呢?”夜叉淡淡回道。
“你又妄自菲薄了,在本太子身边的女人,你是最让本太子喜欢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能淡然处之,从不惊慌失措,又不恃宠而骄,夜叉,你真的是本太子的宝啊”太子很是欣赏道。
夜叉微微笑了笑道:“太子殿下谬赞了,这淡然置之,从不惊慌失措,却是让夜叉想起一个人来。”
“哦?是谁?”太子有些好奇问道。
“夜叉不敢说。”
“但说无妨。”
“当真吗?夜叉怕了会让太子殿下不悦的。”
“夜叉是本太子的解语花,怎么会让本太子不悦呢?”太子却是和气说道。
夜叉眨了眨明眸,最后道:“太子对夜叉的谬赞,让夜叉想起的贤王妃娘娘,这不管是在皇陵之中,还是在山寨之中,她都从不惊慌。”
太子的面色是渐渐凝住了,舒薇,这有了夜叉之后,他似乎是鲜少想起了舒薇,而从舒薇生产之后他也再不曾看到过了。是啊,以前的舒薇的确就是那样的。
“太子殿下恕罪,是夜叉说错话了”夜叉见太子面色变了,便是跪下请罪道。
“你起来吧”太子却是淡淡道,“夜叉,那些事情,本太子也是唯有和你说过,你这般想也是无可厚非,但是你要知道,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夜叉眨了眨眼道:“太子殿下真的这般认为吗?”。
太子便是看向夜叉,这模样似乎是要说什么啊“你可有话要和本太子说?”
夜叉便是点了点头道:“太子慧眼,是看穿了夜叉的心思。夜叉的确是有事想跟太子说,但是怕太子不应允。”
“你说吧”太子想着这定是和方舒薇有关,否则夜叉也不会提到这个事情。
夜叉便是一副请求道:“夜叉知道太子心中苦楚,但是太子妃姐姐和贤王妃是姐妹情深,这两人也是鲜少往来,太子妃姐姐又是怀着身孕,正是需要向人讨教的,除了贤王妃,谁又是最好的讨教人选呢?但是太子妃姐姐也知道太子不喜她和贤王府多有往来,所以……”
“所以遣你来做这说客?”太子微微皱眉道。
“不是的。”夜叉却是马上否认,“太子误会了,太子妃姐姐是从来没和夜叉说过这些事情的,是夜叉自作多情。夜叉与贤王妃也算是相识一场,如今夜叉算是月兑胎换骨了,但是想起太子心中往事,便想为太子去问问那贤王妃,究竟为何辜负太子,也好让太子殿下解开心结”夜叉的神情很是认真,让人无法质疑什么。
太子也是看着夜叉那神情,心中有些动容,夜叉是在为自己着想啊,这一边让小雅她们关系好起来,一边又想让自己心结解开。这番情谊,算是深了心念及此,便是拉过,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开口道:“夜叉啊夜叉,你怎么能如此为本太子着想呢?你这般,真的让本太子心感欣慰啊”
“夜叉是太子的,自然是要太子分忧解难,太子开心,夜叉才能开心啊”
太子叹了一口气道:“说起来,本太子虽和贤王有恨,但与其他人又何干呢?这小雅若是想见她姐姐,本太子自然不会反对。”
“太子殿下心胸阔达,是这般想,但是想来太子妃姐姐也是为太子殿下着想,怕她二人姐妹情深让太子日后为难,为太子大业,姐妹亲情也只能割舍了”夜叉说道。
“你啊,都是为其他人着想,什么时候想想自己呢?”太子很是感叹道。
“夜叉也是为自己着想啊,只要太子安好,夜叉不就是安好了?”
太子呵呵笑了笑,说道:“去吧,既然你对贤王妃有那般好感,这相会也无妨,本太子也是相信夜叉自有分寸的。”心底里他也是想知道方舒薇究竟对自己还有没有一丝的情意,这在自己面前,她说的是那般决绝,也不知道若是同为女子,是不是会更诚实些。
夜叉心中计谋得逞,心中也是暗喜,自己这出宫一概都是得了太子允许的,至于出了宫之后,自己是去贤王府还是去哪里,就看她自己了。而方舒雅那边,她相信方舒雅不会傻到出卖自己的。“夜叉谢过太子殿下,想来太子妃姐姐一定也是高兴听到太子允许,容许夜叉先行告退,告知太子妃姐姐这好消息。”
“也好”太子应道。
方舒雅听到夜叉跟自己说太子允许自己去贤王府看方舒薇的时候是一愣,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要去贤王府了,而什么时候她出去还要太子允许了?再看夜叉神色,也便知道这是夜叉的计谋,是她要出去吧自己和好久没有去和姐姐相谈了,也罢,去就去吧“这多谢良娣妹妹在太子面前为姐姐请愿,那妹妹觉得什么时候好呢?”
“姐姐无需客气,明个天气不错,不如便是明日好了”夜叉不客气说道。
“也好,那我这便给姐姐修书一封,碧芝,准备笔纸”
“夜叉这就不打扰姐姐了,先行告退了”夜叉面色欣喜道,出了宫,她便可以和先生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