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我手表找不到了”曹芳菲在床上来往搜寻许久都找不见,心脏仿佛一下子提到了喉咙眼儿处,又是慌又是急,原本回到宿舍以后慢慢落了的汗珠儿也一下子又给急出来了,“这可是我舅舅从上海带回来送我的升学礼物呢我戴了还没两星期呢,真丢了可怎么好?”曹芳菲越想越急,把床上的铺盖再度掀开抖了几抖,连腿都有些软了。
她这么一说,宿舍里别的人也都聚涌了过来,脸上都带着些急切。
“不会吧?你再找找吧中午走的时候,我不是还问你时间了吗?”。刘敏杰率先从未长生桌边窜过来,一脸的吃惊。
“就是啊我也记得你上午还戴来着呢不会是站军姿什么的时候月兑落了吧?要是真的丢操场上,那再找可就难了啊”杨俊雅也是个热心性格,听闻这话也觉得有些诧异,一急之下,把最坏的可能性都说了出来。
“应该不是丢操场了。我记得我们走的时候还见到那手表在她床上放着呢是吧,郑豫?”苏果回想了下,转过脸看向跟她同班的郑豫。
“对啊我确定走的时候有看见在她床上放我还问了一句说‘芳菲,你表忘在床上了,记得走的时候戴上啊’然后我记得芳菲说怕戴着的时候会忍不住一直盯着看时间,然后被教官训,所以不戴了所以只要她没该主意的话,那表应该是在宿舍里的”郑豫说到这里偏过头看向曹芳菲,“怎么样,芳菲?你还记得不?最后去操场的时候,有没有戴表啊?”
她这么一说,众人也都将目光注视到曹芳菲身上。曹芳菲原本急躁的心也因着众人的提醒而渐渐平静下来。听了郑豫的话,她的回忆也渐渐清晰,忍不住摇了摇头:“没啊上午军训的时候就是因为我老是低头看表,被教官瞪了好几眼。所以下午去的时候,特意把表摘掉了放在床头的。我记得清清楚楚的,走的时候就放在这里的”曹芳菲指了下原来放表的位置,皱了皱眉。
“会不会是掉床下了?再找找吧总觉得应该不会丢的”苏果说着就俯,帮她在地上找。一旁站着的众人见了,也都慌忙过来在边儿上找。结果可想而知,找来找去,总也不见。众人有些颓丧的坐了下来,都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
刘敏杰坐了一会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转过脸看向未长生:“未长生,你不是老早就陪着石文萃回宿舍了吗?你们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留意芳菲床上的表还在不在?”
未长生愣了一下,想了想,歪过头来:“没注意诶因为在操场上得时候衣服就脏了,所以我一回来就忙着换衣服、洗衣服了。洗完衣服就跑去食堂打饭了。等我打完饭回来,你们就已经都回来了啊。所以,真的没注意”
她原以为这话没什么不妥,没想到刚出口,就被刘敏杰摆了摆手制止了:“行了行了,我只是问你见没见若是见了,就说见了,若是没见,就说没见一个字就能搞定的事,啰嗦那么多干什么?搞得跟在盘问你似的,怎么听都有些不打自招的意思,真烦”说着转过脸看向石文萃,“文萃,你呢?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留意到芳菲床上有没有表?”
她这话针对性极强,估计是人都能听出来她话里隐含的意思。这一说之下,有人不可思议,有人目瞪口呆,有人羞愤难辨,也有人心下窃喜。未长生从重生以来还没收到过如此羞辱,好长时间没有生过的气发过的火儿陡然就一下子袭来了。搞得她简直想掀桌子踹凳子,把饭盒里滚烫烫的粥往刘敏杰身上洒去。无奈人家毕竟是在绵里藏针的指桑骂槐,暗暗讽刺。她若是真的这样做了,岂不是入了人家的彀中,对号入座了吗?未长生于是冷冷的瞥了刘敏杰一眼,坐下来,不说话了,等着看石文萃怎么反应。
石文萃见了刘敏杰这反应,心下窃喜。不由得咳了一声,蹙起了眉,装着回忆的样子。顿了一会儿才扭过头道:“好像有吧?我记得刚躺下的时候,似乎眼睛被什么光刺了一下,我坐起来看了看,好像就是芳菲刚才指的那个方向。现在回忆起来,应该就是芳菲的手表反射过来的光吧?”说到这里转过来,眼睛斜瞄了未长生一眼,声音小了些,“只不过后来我睡着了,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说到这里,又往未长生这里瞥了一眼。
这话的言下之意更明显,旁边的人都有所察觉,也禁不住往未长生身上瞟了几眼。连杨俊雅脸上都泛过了一丝疑惑。
我擦到这时候老娘要是还闹不清发生了什么事,老娘就算是以前那些子言情小说都白看了。他令堂大人的,这阴谋的味道能不能再浓一点?陷害的气息能不能再烈一些?真是打量老娘不是本校土生土长的人,看起来比较善良可欺吗?也怪她太笨,什么后果都不管的就跟人人撕破脸的吵起来了。光是吵架也就罢了,还一点戒心都没有的就紧关上卫生间的门埋头做自己的事去了。这不是典型的武侠小说里讲的,露了自己的背心命门给敌人打吗?简直愚蠢到极点了未长生在心底暗暗诅咒了下自己的无知与傻蛋,然后就斜过眼睛瞥了石文萃一眼,长吁了一口气。是你不义在前的,往后我就算做得过分些,小姐,那也请您承受着吧金庸爷爷说得好:恶人偏怕恶人磨想来对付这恶人,太善良的手段是不行的,须得以毒攻毒,要比这恶人更恶才对症。未长生眼珠转了转,,把饭盒一推,就在众人的目光睽睽之下走到石文萃的床沿,袅袅婷婷的坐了下来。
“石姐姐,刚才是我不对,不该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拒绝你的要求。你既然是看见我裤子上红了一片,怕我尴尬才装病让我扶你回宿舍的。我就算再受不了你跟我提的要求,也得看在你帮了我这么大忙的份儿上,好声好气的跟你说话才对。怎么就不识好歹的跟你吵起来了呢?石姐姐,我现在跟你道歉,你就别再跟我开玩笑了好不好?”未长生言辞恳切,语气哀怜,甚至还拉过了石文萃的双手,一副泫然欲泣样儿。
这架势可把边儿上的人都给看的目瞪口呆的,着实模不清她到底在做些什么。连被她抓住双手的石文萃都受不了她如此大的转变,眼睛瞪得大大的。末了,脑子像是糊掉了一样,哼了一声:“你刚才不是凶的很吗?怎么这会儿转性了啊?”
未长生之所以装的那副可怜相,为的不过就是出其不意的逼她承认跟自己吵了一架而已。她这话一出,未长生立时放了一半儿的心。她还没继续说话呢,杨俊雅就偏着头发问了:“怎么回事啊?你们刚才吵架了啊?”
未长生笑了笑:“可不是吗?都怪我不懂事我年纪小,生理知识知道的也不多,所以也没预备。今儿个头一次大姨妈来,把衣服都弄脏了。在我边儿上站的石姐姐看我不好意思请假,就装作是生了病的样子,让我以扶她回宿舍的家口得以回来换衣服偏我不识抬举,想着咱们毕竟是高一新生,再说了贺之衍哥哥只不过是我小时候的邻居哥哥而已,实在不好意思把他介绍给石姐姐认识。其实,我也是为着石姐姐着想,之衍哥从上初中起就是见到情书必交到班主任那里的。可能是我表达方式不太好吧,石姐姐就觉得是我不愿意介绍他们认识。因此生了气,跟我吵了一架。所以,我才一洗完衣服就去食堂打饭,直到你们回来以后才回来的”说到这里,又扭转过头来,看向石文萃,“石姐姐,这下你知道我的苦衷了。就别开玩笑了,把那手表拿出来吧冤枉我偷东西可着实不是什么好玩儿的游戏。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在跟我怄气,开玩笑的,你就别再继续玩儿下去了吧”
她这一番话说下来,众人都不觉吃了一惊。看一眼未长生,再看一眼石文萃,着实不知道该相信谁才好。石文萃也想不到她居然这么厉害,轻轻巧巧几句话,就把局面反转了。想反驳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了。而周围的人,见了她这表情,心里的天平就不由自主的往未长生那边斜了几斜。
未长生见此情形,知道众人已经有些倾向于相信她了,不由得笑了笑,决定再往这相信上加上几个砝码:“好姐姐,你就把手表藏在哪里说出来吧不单我家人知道,就连贺之衍哥哥也是知道的。我自小就对金属过敏,那些手链啊什么的,全都戴不成。更别说手表了你要不信,随便拿个铁的东西给我戴,不消一个小时,我手上就绝对会起红疹出来的。所以,我没事儿干嘛会去偷这么个戴不成的东西来藏着呢?”说到这里,眼睛直直对上石文萃,“所以说,石姐姐,您就别跟我们大家开玩笑了,快些把那手表拿出来吧”话到最后,语气甚硬,甚至还带着点隐隐的逼迫感。
这话一出,连一直最为怀疑的刘敏杰都忍不住侧过了目光,怀疑的看向目光有些呆滞的石文萃,一脸的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