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不知名的昆仑派女性恐惧症弟子绑好在床上,白夜又给他灌了点烈酒后,她才放心离开。
那酒应该够他一觉睡到明早了。
接下来,白夜准备将方才那些空药瓶放到厨房去,然后再想办法到夏岛去继续参加比武,按照天阙门的比武规则,应该一个半时辰左右后就还有另外一场比赛等着她。
如何继续比武她倒不是多担心,毕竟像白木秀这样喜欢隐藏实力的变态,月阙府除了她白夜自己外应该不会再有了。
虽然她如今负伤不轻,但下午的一战定是能应付的来。
唯一需要担心的,恐怕是如何绕过赤蛟兰蛟去夏岛,和以后月阙府弟子会如何看她,会如何欺压她吧?!
不知道那些家伙是会对她产生畏惧,还是会对她更加凶悍……不行,看来她得想些防卫手段。
她必须想到些除了法术以外,能够一击打败敌手,而且足够震撼,能够吓到旁观者的武器。
辣椒水既然已经用过,而且熬制起来太浪费材料,就不能拿来当主要武器了……想到自己前世打群架的时候经常用来吓唬人的土制炸弹,白夜依稀还记得制作方法,就是不知道材料该到哪里去找……炼丹房倒是一定会有硝石粉末和硫磺,制造出火药的材料倒是足够,关键是,天阙府只有一间炼丹房,而那间炼丹房则在天阙府上,那儿太危险了。
白磷能不能派上用场呢?这些年在天阙门无聊,她倒是真的不嫌恶心试过用尿和沙子做磷,失败无数次后她还真的做出来了一些,如今有些保存在月阙府厨房地窖里,还有一些做成了红磷一同放在地窖中。
前世的她最厌恶吸毒、抢劫、拉皮条的人,除了喜欢打架之外,她对别的所谓“混社会的该做的恶事儿”一概无兴趣。她现在开始有点后悔,如当初多了解些毒品和各种违禁品,她或许就能利用那些东西自保了……
白夜朝厨房走着,脑袋中的想法也开始朝越来越危险,越来越不人道的方向奔去了。
脑内在研究着“不知道核弹可不可以自制”这种不着边际的念头,白夜踏入了月阙府的厨房。
没料到此时厨房内会有人在,白夜刚进厨房没走几步,就结结实实撞在了一个半蹲的人身上,脚下一滑,向前摔去。
所幸那半蹲的人及时伸出手臂护住了白夜,才没害她出糗。
白夜从胡思乱想中抽离出来,定了定神,有些茫然无措的看了一眼拉住她手臂帮她恢复平衡的那人——
“谢……楚云师叔?!”
一见那人竟是墨楚云,白夜惊喜皆有,不由大声唤出他的名字。
墨楚云却吓得连忙用手堵住了白夜的嘴,压低嗓音道:“嘘!不要吵!师叔是悄悄回来的,不能被知道!不然我又要被抓去看场了!”
白夜皱着眉头,用力拨开墨楚云的手:“放心,都比武去了,岛上谁也不在。你怎么在这时候回来了?”
墨字辈的师叔们,白夜最喜欢的就是这墨楚云,因为就这家伙和她性子很像,而且她也一直对其有种千里马对伯乐的感激之情。也数他奇闻异事知道的最多,比经常窝在门派里面对着书本法术死啃的墨央那种呆子有趣太多了。
七年未见,白夜对其甚是想念,当然,更惦记的是自己的那柄剑到底怎样了。
墨楚云还是七年前那副德行,根本没有变老,但身上的道袍却似乎更破旧更黯淡了,一下巴的胡茬子似乎密了也长了,头发也长了,眼中沧桑更重……
仔细打量了墨楚云一圈儿,白夜才发现他手中持着一柄扇子,而旁边的小药炉正生着火,药炉上正坐着一只药壶,一旁,放着一小包摊开的各种草药。
白夜好奇的看着那药壶:“煮药?”
墨楚云摆出一种隐私被人窥探了一般的惊恐表情,连忙用身体挡住了药壶:“哪有!煮些粥喝而已!”
“哦?”
白夜眯着眸子盯着墨楚云,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反倒让墨楚云因为猜不透其所想,而觉得莫名诡异,冷汗涔涔:“哈、哈哈……你居然怀疑师叔?太不懂礼貌了吧!”
“……”
白夜不说话,继续面无表情无声盯着他。
在白夜这样的眼神注视下,墨楚云最终叹了口气,无奈坦白:“怕了你了!反正我看你也不是那种会乱嚼舌根子的女人,告诉你了吧——这是给你紫映师祖带的药,我这些年没怎么回来,就是因为一直在找药,我想先煮好了再去禁地给师父送去,给他个惊喜。”
“原来如此……”白夜了解了药是怎么回事之后,点了点头,她对那一把年纪一直把自己关在禁地里不出来的师祖没兴趣,她感兴趣的只有……
白夜对墨楚云伸出手,寒声质问:“我的剑呢?你上次离开天阙门的时候答应过我,我十八岁以后便可拿回那柄剑。”
墨楚云嘿嘿一笑:“自然会还你,不过我看你现在嘛……也不像有本事拿那剑,过一阵子再说吧!”
白夜不信:“……我绝对有能力拿那柄重剑,师叔,把剑还给我。”
听到白夜那么强硬的讨剑,墨楚云一脸轻松的笑意顿时褪去,他忽然沉下脸,严肃地对白夜道:
“不,你没有那个能力。做你该做的事去,不要打扰我熬药。”
白夜眨了眨眼:“……我是来地窖取东西的,你踩到地窖门了。”
墨楚云似乎更加不高兴了:“地窖不是有两个入口么?你可以从厨房外面那边下去。”
白夜见那邋遢大叔突然脸色很难看,她有些不悦不解,原本对墨楚云归来感到很高兴的她,觉得自己似乎被讨厌了。
因为,墨楚云的眼神里,很明显有一种驱逐的意味。
白夜看了他几眼后,无奈的起身离开。
白夜迈出几步后,忍不住回头担心的问墨楚云:
“那我到底什么时候能拿回……”
墨楚云不耐烦的挥手赶她:“我保证,很快!这柄剑先借你用用。”
说完,墨楚云从背后抽出一柄银白色的剑,丢给了白夜。
白夜接过那柄剑,剑上残留的一点新鲜血迹让她分外生疑,但她知道自己就算问墨楚云也只会碰一鼻子灰,她也就懒得问了,道了谢后乖乖离去。
……
确认白夜离开之后,墨楚云松了口气,捂住嘴轻轻咳了几声。
他方才一直保持以正面对着白夜,而他的背后,剑伤遍布,已被鲜血染得通红一片。
方才给白夜的那柄剑,就是插在他后腰上一并被带回的一柄剑,他才取出没多久。
“好险……”
墨楚云因失血过多,脸色惨白难看,他有些艰难地抬起胳膊,一阵风自他袖间涌出,那风将厨房的门吹得轻轻合上,顺便还落上了门闩。
墨楚云继续煮起他那秘方内服伤药来,他身上带着的好药几乎都在刚才白夜没到之前吃的差不多了,他又绝对不能去找门派内的任何一个人要药。
因为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受了伤。
他不是个会说谎的人,到时在那几个个个比他精的师兄师妹师弟面前一定会露馅。
为了让白夜继续留在天阙门内,他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受此重伤是因为白夜的那柄剑。
他也不能让白夜知道,那柄剑已经被伤他那伙人夺去了。
鬼煞教……
虽然以如今的天阙门之力,并不能与之抗衡,但他墨楚云,无论如何也会想办法把那柄剑夺回来!
毕竟,那柄剑,原本就是属于他们天阙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