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尔虞我诈
瘌痢头没理会钱名的话，春娇心里一动，拿眼看了看瘌痢头，假装没听懂，继续问道：“那和你一起的这人又是什么人，也是青衣堂么？”
“是。他本名叫张常，外号死要钱，不过他本身就是这四喜堂的龟奴，刚入我青衣堂不到半年，是青衣堂专为了这件事才拉进来的。”钱名犹豫了一下才又道：“难道余四当家的也想插手这件事么？”
春娇不知他所指为何，只得搪塞道：“我们不是为你说的那件事，不过是上边让我们来办另一件事罢了！”
钱名听春娇这样一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眼珠一转，脸上居然露出十二分真诚的笑意来，道：“我就说嘛！余四当家怎么会和兄弟们抢这点蝇头小利，只不知这位姑娘要办什么事，要是有用的上青衣堂的兄弟的地方，我们一定不会推辞的！”
春娇见他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和自己套上了近乎，觉得十分可疑，心里给了他一个鄙视，也笑着道：“不是不信你说的话，虽然你说是盐帮的兄弟，但我们也不知你说的是真是假，毕竟这只是你一张嘴里说的话，委屈大哥你先歇一会儿，我们还要问问那位兄弟，如果真的是一家人，我们也不能多为难你！”
说着便和瘌痢头替了个眼神，钱名还想说什么，不待他张嘴，脑袋上又挨了一棍，他眼一翻，又晕了过去。瘌痢头的棍子却早扛回了肩上，好象根本没就没动过一样。
春娇和虎头几人凑到一块儿，低声商议了一阵，癞痢头又上前，在三角眼张常身上脚本了两脚，张常也被弄醒了。
和钱名醒来时的反应差不多，只不过张常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着后，他立刻就吓得高声叫起救命来。
瘌痢头上前就给了他一嘴巴，晃了晃手里的棍子厉声道：“禁声，好好答我们的问题，你自然没事，不然立刻打死你！”
张常睁着惊恐的眼睛，连连点头表示同意。见他十分识趣，癞痢头又退开了去。
“你叫张常？”
“是。”
“你在四喜堂现在是什么职司？”
“小的是鴇公子的教养，若是姑娘们平时用得着时，小的有时也搭个线什么的。”
“”
春娇估模着给姑娘们搭线，也大约就是给*子找嫖客，却不明白这给鸨公子做教养是什么意思。
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旁边的四儿咳了一下，眼睛盯着脚面，道：“鴇公子就是小龟奴，有些客人喜欢男孩子，若是小龟奴长的十分俊秀，这些有钱没脸的家伙，就就做了兔儿爷，教养，就是教这些男孩子，这个家伙，一定没少糟蹋男孩子。”
春娇听了，心里大呼自己见识浅薄，原来在古代还有这样的职业，封建社会的糟粕果然让人瞠目结舌。忽然春娇想起虎头说过，熊爷曾经暗示过，四喜堂的老鸨为了贿赂县令，曾经往县令府上送过一个娈童，不知张常对这件事知道多少？
“你是怎么认识的钱名，你都和他一起干过什么事。”
“钱名？”张常眨了眨眼睛，犹豫了一下，马上混身一震，就被癞痢头用棍子不知在哪里敲了一下，疼得他混身都象要散架了一样，他连大声呼痛的力气都没有，猛吸了几口气，这才颤着声道：“别打别打我说，钱二爷才来几个月，他巴结的不错，喜二姑娘便让他掌了清倌人的教习师傅，不过我和他却是旧识，一起干过的事却没几件，只是有次他说赌钱赌输了，拐了个男孩子来卖给我们四喜堂，我见那男孩子不错，便带给墨二姑娘看，墨二姑娘也十分看得上那孩子，就交给我教了”
见张常一边说，眼神却闪闪烁烁，癞痢头把手里的棍子在他眼前晃了晃道：“还有呢？”
那张常身子一抖，马上道：“还有，还有就是前些日子，墨二姑娘因跑了个红姑娘，发了好大的脾气，是钱二爷给二墨姑娘出了个主意，墨二姑娘这才好些，又见他有些射手，就让钱名兼了护院的头。”
虎头听到这里，心中猛跳，春娇也拼命压着自己情绪，道：“这个墨二姑娘是什么人，为什么钱二爷要给她出主意？出的又是什么主意？”
“墨二姑娘就是四喜堂的老鸨子，大名叫池千千，又叫池香花，二墨姑娘是她上岸前的花名，不过大家都叫惯了，她本名几乎没什么人叫，钱二爷为了讨好墨二姑娘，自然就给她出主意，是他告诉老鸨，说本县的县尊大老爷是个是个因此县尊大老爷才年近四十还无子嗣的，于是墨二姑娘就把青衣送给了县尊大老爷！”
“青衣？是个人名？”
“就是之前钱名拐来的，不过教了几个月，也似模似样的，如今就在县尊大老爷府上，已经认做了义子”说着县太爷的隐秘，张常一脸怪异的表情，“唉哟”
春娇见他有些走神，有些烦燥，亲手取了条木棍，用力在张常身上敲了一下，不过张常却只是轻轻的呼了一声，感觉比癞痢头的那一下要好受的多了。
“问你的就说，没问你的少喽嗦！瞧你笑的象个什么样？！”
春娇不容他再反诘，用搜肠刮肚记来的，前世武侠小说里的烂台词恐吓道：“你和钱名同属盐帮青衣堂，却藏身下九流的ji院中，千方百计打探到县尊大人的隐私，却又把这隐私透露给一个老鸨子，所图必定不小，你们莫非意欲对县尊大人利？快点老老实实的说！敢说一句假话，就敲碎你的狗头！”
张常不知春娇是怎么知道钱名和自己的身份，听了这问话，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和钱名的事！又怎么知道我们要”张常说到这里突然闭上嘴，脸上露出坚决的神色，不肯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