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言”何琪应强压在犹在挣扎的恒王,道“朝堂之上自然是要解决朝堂之事,既然恒王为朝事烦劳累了身体,那么在堂上被及时医诊又有何不可?”
“呃,这个似乎于理不合啊太子殿下”边上一个弱弱的声音悠忽着飘过来,显然是接到恒王的求救信号,打算救他于水深火热“不如”不如什么却没再敢说下去,何琪应转眼那么一扫,来人立时住了口,顺带着一起拥过来的众人也止步不少。
“太子殿下”恒王好像是坐到了针板上一样难以安稳“还是让下臣回府去吧,家中有自幼看顾的于下臣的家医,他比较了解下臣的体质,怕是旁人也看不出个什么”
“呵”清王站在最远处闲闲挑畔,看着自己的指甲盖似是在自话自说“又说之前没犯过这样的病症,又说除过家医旁人看不出什么好赖,恒王倒是好心思,一弯一折全让他说全了”
“清”何琪应听清王说完后才出言制止,语重心长“恒王正病痛缠身,思绪自然会有些波动,你不可如此挑错示威的”手下却是强强压着恒王,令那人根本动弹不得分毫。
见目的达到,清王不再发言,挤在一处与清王党低声拉着家常。偶而状似无意的扫过来一眼,也是似笑非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恒王恨不能将他扒皮抽筋才好。
又一次极力申请被驳回,恒王在何琪应手下几欲暴走,再这么拖下去回头等太医一来可就是穿帮了啊。他急,他急得满头大汗,看在众大臣眼里更觉得太子讲得有理,别真倒在半路上可就太说不过去了啊。
一时之间朝上全是大小不一的嗡嗡声,有的讲说太子真的很体恤下属啊,也有的讲说恒王年轻轻的怎么会有家医,还是自幼跟着的?奇怪啊奇怪,莫不是有什么不足与外道之的不足之症?更有人挑事弄非,见今日里太子斥责了清王好几次,认为是贬离的前兆大声勾对着清王不厚道。何琪应用心听着记着,渐渐的,这些天看过的文案与真人对上了路数
“太子又何苦强人所难,既是恒王自己生病也理应他最明白什么是对自己最好,太子一味强求不觉过了些吗?”。
终于有人敢挑头出位,恒王党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聚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要求太子放人。虽说大家还不知道这一坐一按的两个人唱的是哪一处,但明显的恒王不愿意,顺应主心他们还是懂得的。
好人呐,恒王心中大呼,冲着说话的人一味点头“对,对对,他说的对啊太子殿下,您还是放臣回去吧”
何琪应虚虚的眯了眼调转头来,说话人就站在最外围,明显之前是被孤立的,这会子身边却集了大票人马拥着他往这边走。
是个武将,何琪应的第一个反应是这人手握兵权,是个带兵打仗的武将。四方脸,黑面,络腮胡,说起话来声如洪钟,稍稍一动作就有一股子凶悍劲扑面而来,给人感觉是太过强势压力很大。果然,何琪应扫了扫他身周,他正面基本上是不会站人的,如果有也会立马移开,让给那人一条畅通无阻的大道得以行进。
何琪应笑,心想这样的人怎么会跟了恒王“请问这位是”
“在下穆远威,是坐守嘉令六关的总守将”穆远威抱了抱拳,声音响得能震落殿顶的灰尘“多半时间不会在京里,太子识不得我老穆也是应该”
“噢”何琪应点头,还是个一根筋的莽夫“那么穆将军,缘何你要说本太子正在强人所难呢?”
“太子这话问得好生奇怪,恒王不愿意,自然就是您强人所难了”穆远威似是不屑回答这么白目的问题,瞪了瞪吓人的凸眼,身周众人跟着附和,他有些不自在的回头看了两眼。
“噢”何琪应又点头“生病就医乃人之常情,本太子一腔好意,为什么恒王要不愿意呢?”说完还看了手下的恒王一眼,言外之意显而易见。
“这”穆远威挠了挠顶心,还真望着顶棚想了一会儿,忽然大手不耐的一挥“嗨,老穆又不是恒王,怎么会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太子想知道问问他本人不就得了”
“有理!有理”何琪应笑着退开一步,低头认认真真的问“你不愿意?为什么?”
恒王张了张嘴,感觉答案就在嗓子眼里,可怎么吐也吐不出来。太子问了他两个问题,愿不愿意是一个,为什么不愿意又是一个。如果第一个问题他答了愿意,那么意味着接下来的太医验证就再无闪躲的理由。如果答的是不愿意,那么紧接着的第二个问题该如何做答?无声的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似乎是着道了啊。
“你不愿意?”见久无回声,何琪应又问了一遍。
恒王忙摇头,开玩笑,这样的好事别人求还求不来,他不愿意?不是明摆着有问题么。
“呼!”何琪应状似放心的松了口气“那就是愿意的了,穆将军您”
“不不不”才与穆远威要说话的何琪应被一连串蹦口而出的‘不’字生生打断,愕然低头,恒王还搁那儿傻了叭叽的摇手呢。
“恒王殿下!”一声厉喝,何琪应甩袖负手走上二阶,回头冷冷道“你这是在玩弄本太子于股掌之间吗?”。
“请太子息怒!”见苗头不对,众臣齐声唱着劝慰,一个个的把腰弯到最低程度,暗想这恒王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何琪应把手一挥,众臣平身,悄无声息的都走回到自己的朝位之上。只有恒王像是被定住一般还愣在椅子上没起身,眨巴眨眼,再眨巴眨巴眼,这阵势怎么这么眼熟?三堂会审?
“来人,去太医院看看,看我们的太医阁下们都睡醒了没有?还是说要等本太子气死在殿上才肯大架光临?”何琪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可能是因为冷了又一把摔到恒王脚下“恒王殿下坐得好悠闲啊,要不要本太子再请几个歌伎唱支小曲儿给你听?”
轻飘飘一句,惊得恒王两腿一软,从大好的椅子上滑跪到地上“太太子殿下”
“说!”
“”说什么啊?莫明其妙就到了这种境界,恒王心想我倒是招谁了还是惹谁了啊我。噢,想起来了,昨天我出言惹到清王了,今天是他们两个在联手对付我,这也太能冤枉人了吧“冤枉啊,太子殿下”想着想着,恒王把心里话就月兑口而出了。
“冤枉?你倒喊起冤来了,那本太子枉费一场担心的冤又向谁诉?”
“”这个,那个义父啊,你再不来帮帮儿子,儿子我今天可就算是废在这儿了啊。
三阶上的清王好一派悠闲,两手拢在袖内的置于月复前,抬头闲闲看着某一片天花板,心想原来这就是传中的没事找事啊,恒王今天早起出门定是没看黄历。
“又不说了是吧?”何琪应冷笑“需不需要本太子给你提个醒?那我们就从恒王殿下到底有没有月复痛开始讲起可好?”
“有,下臣是真的月复痛来着”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啊。
“有?既然是有,为什么你那么怕太医来查?”
“这个是因为突然又不痛了,怕太子怪罪所以所以”
“所以才推说不要对不对?”
“对,对对!”清王对天花板翻白眼,这是什么问答?堂堂风凌国的早朝居然会因为肚子疼不疼而几经求证,日后被讲起来也不怕贻笑天下?不过,那个谁谁谁啊,你又被绕进去了啊。
“大胆”何琪应想拍案,不过手头没有,便拍了拍宽椅的扶手以示威严“从本太子拉你起来你就在大讲不用,当时距你说月复痛难当才不过几息之间,难道你的月复痛还会怕本太子不成?模一下就没,你讲与众臣听听看有没有人信”
众人不信,纷纷摇头,不过多的还是伴以叹息,唉!恒王这回算是栽在太子手里了噢。
就在此时太医们匆匆赶到,没办法,就这他们还是一路小跑而来,个个热汗嘘嘘的喘息不止。
“备纸墨!”
纸墨不时送到,就托在何琪应随侍手上的托盘里,朝上又有嗡嗡声不过不大“噤声”何琪应坏脾气的一喝,顿时静得能听见恒王的心跳。
“你们,一个个的上去替恒王把脉,然后将所诊结果写在这白纸之上,本太子倒要看看,恒王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六个太医鱼贯而上,其间恒王想使点小眼色,被何琪应发现后指清王去随观。看着最后递到手里六张各自不一的诊论结果,何琪应冷笑连连“恒王啊恒王,别说本太子没给你机会,你且回去后仔细想想,明日早朝再将就此事而想的最终结果告诉本太子,没个满意的答复你妄想会逃开辱没‘常言席卿’的名号。哼!退朝!”
“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