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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彭城王王府回来,戴长旭却大病了一场,他这阵子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这次是因为深夜在外,感染了风寒,不过,更主要的原因,却在于尚书大人戴法兴。
戴法兴自己从小被人嘉许为才子,好学能文、颇通古今,十三四岁时所做的文章就已被人流传出去,口口相诵,乡里旁人都认定他将来必能进的殿试,成为天子门生,前途不可限量。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他州府试拔得头筹,却止步于省试,并未如愿进那殿试,而只有个“进士出身”,要想封得一官半职,那可就需要一定的财力物力和人脉关系了,他家世代穷书生,哪有那个本钱呢。
多亏戴法兴为人圆滑机灵,生的仪表堂堂,又有才子的美名,才有幸娶了金家的大小姐金锦绣为妻,终有财力去结交权贵,打通了关节,得以正式迈入官场,而后又鸿运当头,歪打正着的做了彭城王的老丈人,这才从此官运亨通,挡也挡不住了。
可这戴法兴的内心,对当年的科举失意却总是放不下,戴长旭刚一出生,他就有了势必要让儿子金榜题名的念头,眼见大儿子的聪慧不亚于当年的自己,更是心中暗喜,他从小就亲自过问戴长旭的学问,准备一到年龄,就马上送他去参加州府试的,没成想,戴长旭偏偏小小年纪就生了痨病。
在戴长旭生病之后,戴法兴也动过让戴长生接班的念头,可惜他这个二儿子,虽然聪明机灵并不输于大哥,却天生不是个读书的料,捻起书就犯困。戴法兴是打也打过,骂也骂过,最终只能死了这条心。
现在可好了,戴长旭不但身体康复,又得封“上骑都尉”,真乃天时地利人和,戴法兴很快重又拾起了他的状元梦。他知道旭儿这孩子天性散淡,再加上生在富贵人家,自小衣食无忧的,对经济仕途并不放在心上,就亲自上马督促起戴长旭的功课来,一旦得空,不论早晚,都要叫他过来考量一番。
那戴长旭本身对读书做学问倒并不害怕,只是他生性厌倦官场那套功利路子,从骨子里并不是那钟善于钻营、八面玲珑之人,这每日介被老爹逼着灌输一些党营伐私、左右逢源的厚黑之道,难免心烦气躁,再加上日夜苦读,这身子自然就承受不住了。
戴长旭这般光景,可把一个人给急坏了,那就是尚书夫人金锦绣,自己老公和儿子的脾气性格,她是最最了解的,生怕老爷再这么逼迫下去,又把宝贝儿子的身体给搞垮了,可孩子大了,这追求仕途营生,那又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自己也实在没理由去劝阻老爷。
这日,夫人歇了午觉醒来,又像往日一样到了二娘赵柔那边探望她,这赵柔原本也是小户人家的小姐,只是家道突然败落,被后母卖到金家做了丫鬟,金锦绣见她生的齐整、性子温顺,又识字,就问母亲讨过来做了自己身边的大丫鬟。
赵柔生戴长生的那年,就有那崩中之症,还未调理完好,戴长生却又染了急性热症,小小婴孩动则惊惕不安、四肢强直抽搐,只吓得大家都当养不活了,赵柔不顾自己的身子,不眠不休的守在儿子身边,日夜看护,才总算保住了他一条小命,不过她自己也就此落下了那妇人的隐疾,一日比一日虚弱下去了。
戴夫人这次带了一包上好的高丽参过来,吩咐丫鬟们收了,又叫金缕教习她们如何炮制,赵柔拉着夫人的手连声道谢,只说自己也就这个样子了,请姐姐莫要如此为自己操心劳累。
“柔儿,你切莫如此,我们两个还要分什么彼此,你近日里怎么脸色越发黯淡了,可有好好按着太医的方子按时吃药,又或是哪里又有什么不适吗?你千万莫要忍着,我知道你的性子,总是不愿劳烦别人的!”
赵柔连声否认,只说自己感觉还好。
戴夫人也不与她多言,扭身吩咐金缕,去请二爷和二女乃女乃过来。
戴长生和爱莲,带着飞霞,匆匆忙忙的来了,戴夫人把戴长生叫到了跟前,与自己一起坐在赵柔榻边,正色说道:
“生儿,我知道你这阵子忙于钱庄的事情,也操劳的很,不过,你娘的情形你是知道的,你若再不好好的照应她,她又能指望谁呢?”
戴长生连忙跪倒在地,连声自责,爱莲和飞霞也跟着跪下了。
“你娘最是个谦和的人,凡是,你们要帮她多操心着点,我年龄大了,又要操持这一大家子的事情,并不能总替你娘事事都想的周全,刚刚我拿了你姐姐送给我的顶级高丽参来,你们督促着小丫头子每日里按剂量,炖在鸡汤里给你娘吃,切莫忘了。”
夫人说完,看了看赵柔房里的这几个丫头,并没有一个得力能干的,沉吟了片刻,又说道:
“金缕,你一贯善于弄这些子的,要不,你每日里过来一趟,帮二娘照应着点。”
那爱莲一听,连忙说道“母亲大人,不敢劳烦金缕姐姐了,我每日叫飞霞过来照应就是了,她也会弄的。”
戴夫人知道飞霞也是个极为能干的,刚想点头答应,谁知那戴长生突然开口说道:“还是请金缕姐姐辛苦辛苦,每日抽空过来一趟吧!”
夫人见他这么说,自然也一口应允了,想了想,又说道:
“生儿,我想过了,你舅舅年纪大了,如今咱家钱庄的事项他也很少管,现在又开了周忠的分号,虽然不用咱们亲力亲为,但总又多了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你一个人也实在顾不过来,你哥哥呢,身子也总算好的差不多了,总不能眼看着只辛苦你一个,我这就吩咐旭儿,让他收收心,也是时候该和你一起分担打理钱庄的事了。”
“恩恩恩,这样甚好,生儿性子莽撞,旭儿却沉稳周到,有他在一旁分担照应,我也放心多了。”病榻上的赵柔,马上一叠声的赞同着。
戴长生几乎没有迟疑,马上应道:“如果哥哥肯操心,那是最好不过了,我也正好可以抽出时间来,多陪陪我娘,谢谢母亲大人如此替孩儿着想了!”
戴夫人安排好了这边,马上又找机会和老爷商量,只把这番原话搬出来说了一通,又说那科举应试还有两年时间,两者并无矛盾,还请老爷不要那么心急,让旭儿慢慢的适应。
戴法兴对夫人一向敬重有加,她又说的又合情合理,当然没有不应允的道理了。
那西泰院里,爱莲和飞霞先是提心吊胆过了几日,却发现戴长生并没有任何气急恼怒的表现,反倒比平日里要温和太平的多,每日都抽空去娘亲那里坐坐,钱庄的事情,也一点一点的都交给了戴长旭,自己只管些周忠分号的闲事,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
戴长旭对做生意的事情,总算遗传了母亲家里的基因,再加上钱庄本身早已经营上了轨道,他又有亲舅舅扶持着,操持的倒很是像模像样,比起那仕途官道,还是这个事项更称心得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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