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为了薛柔,连不是自己做的事情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甚至连名誉都不要了,”苏晓苒沉浸在对薛柔跟陆轻舟亲密关系的不满抱怨之中,压根就没有去注意南轩,“真不知道薛柔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小丫头片子一个吗?就算是陆轻舟拿她当妹妹,但宠溺得也非常过分,总有一天会惯坏了她,让她成为国家的内奸,顺手牵羊、过河拆桥、南蛮入侵、无中生有、借刀杀人,无所不用其极……”
说着说着,苏晓苒就怀念起了自己曾经沉迷了许久的游戏——要是事情也像游戏那么简单就好了,她弄出几张杀,嘿咻嘿咻地就可以干掉薛柔了。只是,其实游戏也不是那么简单,在点杀的时候,她悲剧的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被乐不思蜀了(为不玩三国杀的同学解释一下:乐不思蜀是一种技能,一旦生效,被乐不思蜀的玩家当局就不能出牌,也就是苏晓苒即使现在手里有杀,也不能出牌杀——这算不算是为盛大做广告呢?!其实只是个人的兴趣而已),而且还是被陆轻舟主公给乐了。
她难道不知道她才是忠臣,她才是好人?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不过,为了保护主公,苏晓苒觉得自己有尽快出手的必要。至少在薛柔吃掉主公之前,她得出手,只是出手之前,她又得稳住了——万一被主公认为是反贼,她就真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在苏晓苒从陌生女人想到对薛柔的不满再到三国杀的怀念之中,南轩这边还在反思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不对劲。
其实,他早该发现了,只是自己在潜意识里面一直都不愿意去面对。
望着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关于陆轻舟话题的苏晓苒,南轩的眉头纠结在了一起:明明就在自己的身边,却还心心念念着其他的男人,这样的女人,自己为何会动心?值得吗?可以吗?
或许活捉到了她,带回去,真的是一条不错的选择。
南轩想,他将她带回去,一可以起到威慑锁钥王朝的作用,让现在的西千湖不敢对他的国家乱来;二来,她就在他的身边,依着他的身份,他绝对可以保护她的安全,比她现在继续留在苏府强;三,尽管不想承认,但一想到她的身边,从此以后就只有他一个人,他做事情的动力,比以前单纯地为国感到更加的强烈。
攸地,南轩的眼中掠过了一丝危险的讯息,他转过了头,望着苍茫黯淡的夜色,手在不知不觉中握紧:现在只有他跟苏晓苒两个人在,就算是暗中有影卫跟随,但在如此的夜色之中,又在南院这个他无比熟悉的地方,他倒是挺有把握在影卫发现之前,将她带走。
只是,他现在没有联络上外面的人手,更没有安排好逃亡的线路,说不定连京师都出不来,就会被江子默发现——这样无法确保万一的行动,他不能做。
不过,虽然江子默看他看得紧,但苏晓苒刚刚不是答应了他要亲自带他出去的吗?到时候,他就可以趁机联系外面的属下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他要尽快地将善后的事情安排好,确保能躲过这边人的围追堵截,顺利回到坵国的国境内。
还好,活捉比起刺杀而言,可是简单多了。
毕竟,刺杀他得确保跟自己无关,但活捉,他就不用担心会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了。而且,要的就是怀疑他。
如果这边的人不怀疑他,到时候,他又如何拿苏晓苒来要挟他们呢?
南轩终于定下了自己计划的时候,苏晓苒这边也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苏晓苒觉得三国杀还真的是一款益智类的游戏,她才不过是想了一想,脑海里面就冒出了很多的作战方针来了——首先,还是先去见见薛柔吧!
“南小三,我要去地牢,你要不要一起去?”苏晓苒扬起头,问道。
南轩一愣,收回到望着远处的视线,犹豫了片刻,很有自知之明地说道:“还是算了吧,我不能去的。”
“为什么?”
“江子默不可能答应的,”南轩知道,诚然老爷的权力是最大的,但在这个非常时期,江子默一定会拼得死谏,也会阻止他,而老爷可能真让江子默去死吗?既然知道了结果,南轩也没有必要去自讨没趣,先退一步,也算是给苏晓苒一个面子,“我怎么能让老爷你为难呢?”
“这样啊,”苏晓苒皱了皱鼻子,也只能遗憾地耸耸肩,“好吧。那你先去主院等我吧,我去地牢看看。”
虽然苏晓苒并不知道南轩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但是几个侍郎身份都很诡异的事情,她却是知道的。
其实主要还是怪老爷的秘密太多了,有些不能被侍郎知道,就算是她不介意,但是江子默也会帮着她介意。
怎么说才好呢?反正她既然当上了苏老爷,该遵守的还是得遵守。
“老爷知道路吗?”。南轩不误怀疑地说道。
苏晓苒挠挠头,非常不好意思自己路痴……喔不,是方向感不好的事情这么快就被南轩掌握到了:“没关系,不是有影卫吗?叫一个出来带路就好了!”
南轩摇摇头,现在的老爷对他还真不是普通的放心,影卫、地牢什么的,大模大样地就说了出来。不过,也幸亏现在他并不打算杀她了。于是真的只是善意地提醒:“影卫也不一定能进地牢,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先去找江子默。让他带路的话,苏府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担心迷路,更不用担心找不到地方。”
最后的话,月兑离了善意提醒的范畴,变成了南轩式善意的嘲笑跟调戏。
苏晓苒怒瞪了他一眼,别以为她没有听懂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不过这一瞪之下,倒留给了苏晓苒毕生难忘的记忆:
月华此时已经倾斜到了假山的斜上方,夜色之中,照射下来的光芒如同银纱一样地笼罩在大地之上。刚刚还直到缝隙口的光芒,此时已经斜斜地射了进来,打在了她跟南轩的身上。
银光之中带着雾气,洒在南轩身上,令他近在咫尺的脸看上去,有些朦胧,但却美得更加惊人:长长的睫羽剪碎了片片的光线,点点碎碎地散落在鼻翼之上;那双浅笑着的眼眸,仿若九天之上最灿烂的晨星,熠熠生辉,而朦胧的光华倾下,好像给他整个人披上了一件银色却又透明的纱衣。那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欲拒还休,以及嘴角一抹淡淡的坏笑,比任何时候,看上去都让人怦然心动。
苏晓苒的呼吸急促了、心跳加快了:在她眼前的南轩,看上去就像是遗落在人间的天使,漂亮得倾国倾城、美若仙境,而这样的人,真的是归她所有吗?
蓦然之间,苏晓苒觉得自己占有着南轩,是一件很自不量力的事情,也觉得南轩好像随时随地会变出两个翅膀,拍呀拍的,就飞走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苏晓苒一下子抓住了南轩,伸手就去拔南轩的衣服。
说实话,穿越这么诡异的事情都出现了,南轩背后冒出两翅膀,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她得亲眼看看他的背后到底有没有翅膀才能安心。
在苏晓苒抓住自己衣裳,不客气地往下月兑的时候,南轩唇角的笑容就僵住了,愕然地赶紧抓住自己的衣服,不可思议地说道:“老爷,你,你……”
他只是小小地调戏了一下她,她用不着立马就要月兑他的衣服吧?就算是要践行“以身相许”的报恩,也至少得回去房间里面,躺在床上……呃,再说吧!
苏晓苒抓住南轩的衣服跟南轩拔河,无奈力气到底不如南轩,好不容易被突然袭击抓下来一半的衣服又被南轩穿了回去,不由得气恼地大叫:“月兑了衣服,给我看看。”
这一声叫得那是一个中气十足,不止是南轩被震慑住了,连在四周散落着保护老爷的影卫们也全部被震住了,尤其是云裳、初夏两个。
云裳睁大了眼睛,怀疑地揉揉自己的眼睛,冲着初夏问道:“刚刚那声是老爷叫的?我是不是听错了,还是我的眼睛出问题了?”
初夏哑然失笑,就算是听错了,那关眼睛什么事情啊?
“是老爷叫的!”这个声音他可是化成了灰都会分辨出来的。
云裳还是无法消化:“会不会是三公子胁迫老爷……”
初夏还是盯着那假山的方向,漫不经心地一字一顿,用反问的语气回答了云裳的话:“你认为现在的老爷,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吗?”。
“呃……”云裳仔细想了想,的确,比起南轩的胁迫,老爷主动做的可能性比较大。
她刚才一激动,居然将老爷失忆这茬给忽略了,足见,她果然是很忠心啊,随时都以老爷的安危为第一位!
听了苏晓苒的怒吼,南轩抓住衣服的手反而抓得更加紧了:“老爷,我只是让你去找江子默问路而已,你不至于就这么丧失了理智吧?”
苏晓苒正在“激动”的头上,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猛兽般地扑上了南轩,做了禽兽一样的事情,口中还禽兽不如地恶狠狠地威胁着:“好,你不月兑的话,我就撕烂你的衣服,看你防不防得住?”
说着话的时候,就听到被无辜当着拔河工具的衣衫“嘶”地一声,被苏晓苒撕下了一块,她看也不看地丢掉手中的布料,继续做禽兽。
南轩却是连连叫停了:“老爷,你先冷静一下,你听我说……啊,老爷……衣服真的要被撕烂了……”
云裳听得眼睛越睁越大,下巴都掉到了地上:老爷,失忆的老爷,真真是强悍,居然光天化“月”、大庭广众之下,强那个啥。不过,三公子从还是不从是个问题;她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爷做这样的事情,也是一个问题;如果三公子被惹急了,跳墙起来,她要不要帮着老爷助纣为虐,更是个问题!
正在云裳仔细思考的时候,南轩叫停的声音忽然转化为了深深的愤怒:“呀,苏晓苒,再不停手,我就不客气了……”
果然,三公子被惹急了!
云裳眼角的余光一闪,竟有好几个影卫比她更激动地冲了过去,再仔细一看,带头的居然还是初夏——这小子,到底是想看好戏,还是想看调戏?
要不然,是真担心三公子会对老爷不客气。
老实说,她反倒不是那么担心,依着她对南轩的了解,这个人真要耍手段的话,断断不会惊动任何一个人。而且弄得这么大张旗鼓的,到底对谁不利,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三公子啊,就跟失忆之前的老爷一模一样,聪明的吓人,断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呃,她绝对不是在说现在的老爷不聪明,只是好像不大会低调地做事情而已。
初夏跟身后的三名影卫在到达假山、正面对着苏晓苒南轩藏身之处的缝隙时候,停了下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初夏只觉得画面很熟悉,而他身后的三个影卫,面面相觑、眼显敬佩之后,左顾右盼——他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本来南轩对上苏晓苒,即使是武功被封住,不论是拼人品还是拼男女差别,都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这个女人竟然一直扯着他的衣衫不松手,如果他强制扳开她的手的话,那么只会让无辜的衣衫遭殃。没有办法,他只有顺着苏晓苒的力道,将她先圈在了自己的怀里,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这样就可以有效地防止苏晓苒在拉扯之间,撕烂他的衣服。
不过,他既要防止她撕扯自己的衣衫,同时还要想办法扳开她两只不规矩的手,一时之间,聪明才智完全发挥不上用场,只忙得手忙脚乱,重心失去平衡之后,两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又是苏晓苒喜欢的女上位激/情姿势!
又是苦命的南轩垫在下面!
话说,苏晓苒好久没有被人直接叫过自己的名字了,咋听南轩这么叫出来的时候,耳熟的感觉让她的动作顿了一下。
南轩便趁着这机会,赶紧推开压着自己的苏晓苒,整了整自己凌乱的衣衫,待看到被苏晓苒撕烂了的地方时候,顿时有种荒唐的感觉弥漫了他的眼眸:他,居然被苏晓苒给强迫?!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耻辱,绝对的耻辱!
南轩的眼看向正呼呼喘息、随时随地都可能反扑回来的苏晓苒,忽地一下笑了出来:真是的,她不就是月兑他的衣服嘛,自己干嘛要逃?
然而,实在是想不到他一向最为自豪的冷静判断力,竟然一而再再而三被苏晓苒挑衅破解,这个女人,失忆之后比之前更可怕了!
不过,一想到苏晓苒忽然而然的行为,就那么突兀地扑上来,几乎没有任何缘由地叫嚣着要月兑自己的衣衫,南轩想这么事发突然的调戏,是个人都会措手不及乃至惊慌失措的吧!
趁着南轩整理衣衫的时候,苏晓苒喘息几口气,脑海里面唯一冒出来的念头就是——“南轩要跑”——但满心都是一定要看看“翅膀”的她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逃跑。于是在看到黑衣的影卫就站在南轩身后之际,毫不犹豫地就使用了老爷的霸权主义:“给我按住他!”
初夏未动,在他身后的三个影卫却是反弹性地就动了。
南轩被两个影卫按住的时候,脑海里面早已经从最初的慌乱镇静了下来,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轻佻面容:如果她苏晓苒真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月兑他的衣服的话,他一定会——月兑光了给她看个够!
哼,跟他来这套,谁怕谁啊?!
苏晓苒见终于逮到了南轩,这才舒出了一口气,不过,经过这么一折腾,她已经没有最初的激动了。反而在看了一眼按住南轩的两个影卫以及还站在一边围观的初夏等人之后,顿时如临大敌。
这些人这么激动地帮她,不会也是想看南轩的吧?
尤其是看到云裳那双瞪着贼圆溜的眼睛之后,苏晓苒就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了:哼,南轩是她的老公,他的,自然是除了她谁也不能看的。
“全部把眼睛给我闭起来,尤其是云裳,使出吃女乃的劲给我闭好了。”苏晓苒得意了,当老爷就是好啊,想怎样就怎样,当然她也没有忘记,暗中还有潜伏的影卫在,所以补上一句:“是所有人,没现身的影卫也一样,没我的命令,不许睁开眼睛。”
自此,苏晓苒就算是开了老爷奇怪命令的先河,而且一旦开始,就如黄河水泛滥一般,不可收拾。接下来的日子里面,她就随时随地地颁布了一系列让所有影卫目瞪口呆的命令:堵住耳朵;闭上嘴巴;原地站住;把手举起来……
当然,这是后话。
当时,立马,齐刷刷地,所有人闭上了眼睛。
对这个状况,再一次论证了老爷权力之大,干涉范围之广,苏晓苒是非常非常满意的。不过等她检查完所有人的确是老实闭上了眼睛之后,待看到南轩居然也闭起了眼睛,顿时黑线直下:你个当事人闭什么眼睛啊?
“呃,南小三,你的眼睛可以睁开。”苏晓苒看着南轩闭着眼睛、被两个影卫一左一右挟持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样子。说实话,她的脑海里面反弹性地就联想到了电视剧里面经常上演的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唯一不同的,男的变成了女的,女的变成了男的。
啊,不对,苏晓苒摇摇头,借此挥去脑海里面的不正确联想,南轩可是她的男人,既名正又言顺,她别说只是想看看他的果背,就算真调戏了起来,那也只能算是夫妻之间的情趣,世界上还能有比这更加光明正大、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南轩还是闭着眼睛:“我也不想看。”
苏晓苒:“……”别说得她真像是要凌辱他一样。
如果她命令南轩把眼睛睁开的话,是不是太那个啥了!
算了,早点检查,早点了事!
快手快脚地扯下南轩上半身的衣衫,看到他光洁如玉的背部,苏晓苒顿时流口水了:南轩是属于那种欣长偏瘦的人,一眼看上去,因为漂亮得过分的长相,会给人一种瘦弱纤细的感觉,但月兑下衣服却可以看到他瘦削却筋肉结实的背部,那应该是柔中带韧最好的诠释。
从小老师就教会了苏晓苒由点及面、由面及广,从一粒沙里面看到全世界,所以,她从南轩的背部看到了他的整个身材,不错不错,真的很不错。
苏晓苒无声咽下一口口水,终于愿意面对心中的黑暗,其实说着自己只是想检查南轩的背部有没有翅膀,但心中却是非常明白,就算是有翅膀,她这个凡人也是看不到的。
然而,有了一个这么好的借口,支持自己底气十足、正义凛然地看南轩的身体,她何乐而不为?难得,她才能遇到这么一次自己成功欺骗自己的机会的说。
而且,她不但有底气,周围的影卫也给了她信心。
最重要的,有了这么一出,以后在苏府里面,她也终于可以听到丫鬟们悄悄议论关于老爷跟侍郎之间的绯闻了;他(她)们终于不再是各是各的,恍如五条平行线;终于扯上了一点关系了。
南轩第一个,接下来就是……嘻嘻。
真是一举数得,她不做也得做了。
苏晓苒觉得她自己果然是罪恶的,即使是穿越,也照样改不掉自己花痴的毛病啊!
不过,即使是花痴,小女生的羞涩,苏晓苒还是有的。
她本来就是理论经验多过实践的,拔下南轩衣服之后,脸上顿时就传来了一阵阵的热烫感觉,像是辣椒吃多了一样。
实践,确实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苏晓苒终于明白,原来自己就是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那一类人——明明南轩的衣衫都被自己扒拉下来了,自己却只敢看背,前面连瞄一眼都没有勇气,实在是惭愧,她果然还是太纯洁了!
算了,至少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月兑下了南轩的衣服,制造了一个相当大的噱头,已经算是万里长征,迈出了一个坚实的步伐。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考虑,当务之急,先给南轩穿上衣服。这么冷的天,着凉了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在给南轩重新整理好衣服的时候,苏晓苒发现,月兑容易,再穿上,可就太难了,要想穿得就跟没月兑过一样,就是难上加难了,尤其衣衫还被她撕烂了一些口子,这……
“好了!”
衣服的作用是什么,当然是遮体保温,苏晓苒秉承着这一最原始的概念,勉勉强强地将扒拉下来的衣服还原到了南轩的身上,直到确保没有一丝不该露出来的跟该露出来的地方露出来之后,放心地点了点头。
南轩在苏晓苒将衣服往他身上“搭”的时候,就已经睁开了眼眸,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的他,万万没有料到,迎接自己的就是衣衫被月兑下然后又穿上的命运,顿时唇角抽了抽,低头看着拍手嚷着收工的苏晓苒。
意外的,月辉下,他看到了苏晓苒染满红晕的脸颊!
从苏晓苒失忆以来,他就见惯了这个人没皮没脸的形象,其厚度,堪比城墙倒拐的地方;其长度,堪比马脸。如果是失忆之前的苏晓苒不知道感情为何物,那么失忆之后的她,一定不知道羞涩为何物!
但,破天荒地,他居然看到她脸红了。
细想一下她刚才的行为,好像也没有什么过分的,就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嚷着月兑他的衣服,月兑了却什么都没干(苏晓苒小声地说:其实,我干了一件事——偷窥),而且你有见过调戏别人的人,自己先脸红了的吗?
南轩是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
而且,这并不是苏晓苒第一次调戏于他,好像每次的结果都是他被整得很羞涩,而她就像是一只修炼得道的老狐狸一般,笑得花枝乱颤、眉眼弯弯。
再想一下,他刚刚明明就摆出了任君采摘的不反抗样子,似乎什么都没有做,连眼睛都闭起来了。照理说,这个时候,不正应该是苏晓苒猖獗的时候吗?怎么情形却反过来了?
这个女人总是会给他惊喜的答案,他对她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对于会不会是自己的魅力不够,南轩不做这方面的猜想,铁了心认为了苏晓苒的问题。
不过,一向跟个婬/贼一样的人,忽然变纯洁了,其中到底会有什么曲折?是他闭着眼睛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攸地,南轩的眼底浮上了笑意,好像他大概猜到了一点原因:“老爷,你……”
“好了,南小三,你先回去吧,”苏晓苒对于自己干了这么一件蠢事,直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然后再说三声“看不见我”,但其实,这也是一件蠢事。幸好,之前她让所有的人都闭上了眼睛,除开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南轩之外,其他的人只能想象,没法落实她做了什么。但因为对南轩的聪明才智有着相当程度的了解,苏晓苒觉得暂时她还是不要听他说话的好,万一被这个家伙当众问出,坐实自己“有贼心没贼胆”的事实,她老爷的威名往哪里摆啊?于是,立刻就打断了南轩的话,一边离开一边说,“我另外有事……呃,云裳你别以为你披个夜行衣,我就不认识你,现在带南小三回去,就饶了你的不听话之罪,初夏带我去北院。”
没有给南轩留下一个说话的缝隙,苏晓苒几乎是连跑带竞走地离开了。
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景,南轩的眉头皱了皱,好像如果光光是自己刚刚的那个猜测,也不足以让老爷逃窜啊!难道还有他没有猜到的原因?
所以,苏晓苒又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