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姑且相信你!”萧雅倚着狐九,勉为其难地说道。
狐九眼里闪过笑意,将她微微扶直,笑骂道:“丫头,别卖乖!有所求就直说吧!我洗耳恭听!”
萧雅拉住他的手,拽着他往平坦的地方走去,边走边说道:“你答应我的,要陪我看夕阳,还要看日出的。现在夕阳看了,就在这呆一夜,等明天早上的日出。”
“好!”单单一个字,狐九在她后面笑得眯起了狐狸眼。
夜色很美,在孤峰顶遥看着云耀城的满城灯火,夜空中逐渐明亮的星光,一弯玄月挂在上方,格外地静谧。两人席地而坐,月光柔柔地拂在身上,没有日光的炽热却有着它自身的温暖。
萧雅自然地靠在狐九的怀里,仰着头看着满天繁星,静默不语。狐九低头看了一眼安静异常的她,忍不住问道:“丫头,你今天怎么了?如此安静?”
“没什么!我只是感觉好不真实!”萧雅柔柔地回道,转过脸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这一刻,我好幸福!从来没有感觉过的踏实与安心!九,能靠着你看星星真好!”
狐九紧紧地抱住她,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戏言道:“丫头,你可真能知足!”他将头搁在她的头上方,不让她察觉到自己脸上难以掩盖的黯然与失落。
“恩!知足者常乐!这是古人名言!”萧雅闷闷地声音里带了浓浓的困意。在这一刻,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拥着心爱的人,身心完全放松之下,说不出的安稳。
“恩?这是那个世界的古人说的吧?”狐九温柔依旧的声音问着几乎肯定的话语。
“是啊!好久没有想起那个世界了!我都快忘了,还以为那只是一个梦呢!”萧雅抖了抖睡意,有些困惑地感慨。
狐九手臂再度紧了紧,呵呵笑道:“丫头说是一场梦,那就是梦!忘了才好!这样你才能开心地生活在这!”
萧雅在他怀里耸了耸鼻子,略微动了动身子,嗔道:“九,你抱得太紧了,勒死我了!”
狐九连忙松了松手,呵呵笑了,低沉的笑声里含着无限愉悦,调侃道:“丫头,你倒是很能煞风景!”
“呵呵,九,你说我漂亮吗?”。萧雅抬起头,看着眼前漆黑幽深的眸子,问道。
狐九仔细看着她的脸,从额头到鼻子再到嘴巴,一一审视后,故作沉思道:“呃,丫头,有鼻子有眼,不错!”
萧雅嘤咛一声,不依地捶着他的胸口,嗔道:“哪有你这么说的!谁没有鼻子和眼啊!哼,不想说就不说!”说完,低下头去,装作生气模样。
狐九见状,心中的阴霾似乎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天上的星光,变得柔和了起来,笑着再度将她拉到怀里,低叹一声。一只手轻抬起她的下巴,缓缓地将她的脑袋靠到了自己的面前,缓缓吐气道:“丫头,你是最美的!”说完,快速用唇封住了她的唇,软软地相贴,如此契合,仿佛来自灵魂的颤栗,将两个人紧紧合在了一起。
萧雅浑身一颤,仿佛等这一刻等了几个世纪似的,她满足地叹息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让自己沉浸在这个吻中。
狐九的心底也如翻江倒海,这一刻的美妙让他几乎迷失了自己。他见萧雅闭上了双眼,全心依靠着自己,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心底叹道:“佛啊,就让我放纵这一刻!”
两个仿佛寻找了几生几世的俊男美女在绝峰顶数亿星光下完全沉浸在唇舌交战中,相濡以沫,任灵魂颤栗,任身心沉沦!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在快要窒息时松开了彼此。萧雅软靠在狐九的怀里喘气不已,脸已绯红一片。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这都是她头一遭!
狐九勉强平息了身体的燥热与熊熊燃烧的,紧紧将怀里的娇躯抱得更紧一些,半晌无语。两人安静地听着彼此的心跳,静静感受着亲密接触后的余味。
“丫头,你松开一些!”狐九按压住自己的,低沉嘶哑地说道。双手还略微松了松。
“不要!我要抱着你!”萧雅紧了紧双手,不依地在他怀里动了动。身体的接触与摩擦,让狐九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丫头,你再不松开,我可忍不住了!”狐九低沉嘶哑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
萧雅一惊,本能地松了松,随即似想到了什么,再度抱紧了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开玩笑,差点忘了自己的最初目的了!
她的再度抱紧让狐九吞了口口水,无奈地仰起头,作深呼吸。
“九,你还好吧?”萧雅憋住笑,闷声问道。
狐九苦笑一声,无语地将额头贴着她的,宠溺道:“丫头,你在点火,知道吗?”。
萧雅娇笑,将双手圈住他的脖颈,呵气道:“那请问狐九先生,火被点着了吗?”。
“你呀!顽皮!”狐九失笑,费力将压了下去,缓缓将她的双手掰开,退后了一步,叹息道:“丫头,不要这样,对你不公平!或许以后……”
“以后怎么样?”萧雅紧追着问了一句,双眸紧紧盯着他,似要从他眼里看出一些什么,但可惜的是幽深墨瞳里汪洋一片。
狐九转过脸去,低沉忧伤道:“未来会怎么样,谁知道呢?所以丫头,你不该这么冲动!”
萧雅跨前一步,再度抱紧了他的腰,嘟囔道:“我不管未来会怎么样,我只知道我现在想怎么样!”说到这,语气转为忧伤,说道:“九,你过几天就要离开了,可是我却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所以我宁愿珍惜现在!你答应我好不好?”
狐九挑挑眉,不明白要他答应什么,但是之前的话确实说到了他的痛处,一想到这一次离别极有可能是永别,他的心里再度揪了起来。
“你不说话代表你答应了哦!”萧雅几乎是霸道地替沉浸在思绪里的狐九下了决心。
“呃,我答应什么?”狐九疑惑。
“让我做你的新娘!”萧雅的话无疑是一个甜蜜的炮弹,几乎将他炸飞了!
“你?丫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狐九不可思议地看着萧雅,艰难地问道。
萧雅坚定地点点头,继续道:“你答不答应?”
狐九定定地站在那,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半晌无语。
萧雅的脸色也由晴转阴,最后变为苍白,困难地问:“你不喜欢我?不想和我在一起?哪怕一天?”
狐九脸上闪过一丝痛楚,心底的两个声音在不停地斗争,可是两种抉择都是那样困难。
萧雅缓缓退后,脸上的苍白更为浓重,语气萧瑟道:“原来你真的不爱我,原来要你做个抉择都那么难!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说完,缓缓转过身,往悬崖边走去。可是让狐九没有看到的是转过身的她眼里闪过的是一丝狡猾。
狐九啊,狐九,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事瞒着我,而且最大可能是与你的离开有关。我一直相信我的直觉,这一次离开,见面的机会或许真的很渺茫了!不然你面对这个很容易选择的答案,不会那么艰难!
我又岂是在怀疑你对我的心意,而是在逼你做抉择,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我说过的,哪怕是一天的夫妻,我也愿意!
转过身的萧雅心念电转,而后面的狐九神色连闪,双手握拳,指甲几乎掐进了肉里,渗出血丝也丝毫不觉。丫头很伤心,丫头的绝望与伤痛让他原本紧紧揪着的心几乎麻木了!
话语情不自禁地出口:“丫头,我爱你!从你六岁那一年见到你开始,我就情不自禁地走到你的身边了!你怎么能怀疑?”
萧雅停住了脚步,但没有转过身。心底窃喜:继续,坚持,还差一点!
“但是你不要我做你的新娘!你叫我怎么相信?”淡淡地忧伤弥漫在身周。
狐九不语,安静沉默地站在那,仿佛瞬间成了峰顶上的那一颗孤松,孤独而沧桑。
“你看,我一说到这个,你就沉默,为什么,告诉我?”萧雅继续追问,忧伤而落寞。
“我是为你好!等下次我们见面了,再说,可好?”狐九的语气转软,淡淡哀求道。
“不好!为什么要等?我不想再等,等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字眼!四年前,谷主让我等五年,我等了,等得好辛苦,好不容易九死一生将你救了回来,我不想等了!九,我不管你有什么原因,但是我要做你的新娘,就现在,哪怕是一天,我也愿意!即使死了,我也无憾!”萧雅猛地转过身,歇斯底里地吼道,刹那泪流满面。原本的心思全部被那个等字淹没了。
狐九看着有些疯狂的萧雅,忍不住一个闪身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喃喃道:“不哭,不哭,丫头,不要这样!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你,我们现在就成亲,让你做我的新娘,好不好?”
“不哭了啊!新娘子应该开开心心的!丫头,你哭得我心都疼了!”狐九手忙脚乱地哄着她,这一刻脑海里一片空白,除了萧雅的哭声与歇斯底里的吼声,其余的事都被他抛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