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王妃听了这话,忙上前捂着她的嘴道:“云阳,你是几时学会这样说话的,要是侧王妃知道了还不定对你怎么样呢,快住口,不要说打架的事了,你个女孩子家,走路都嫌累,哪里会打架,再说王爷府的郡主说出这样不三不四的话,叫你娘亲在外人面前有什么脸面。”
兰蕊想想,郡主,天,自已是郡主,她看着王妃,脸上泪珠未干,她瞪着她:“这是真的,说,你到底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我是不是受你们绑架了,放开我,要不我叫警察。”兰蕊一连串说出了心里早就想说的话,她不想再跟这些人演什么戏的了。
王妃惊奇地瞪大了眼睛,突地往后退了几步,双眼看着兰蕊道:“云阳,你说什么?”
兰蕊一把掀开被子往地上一站,突地脚底钻心地一痛,她顾不得了,只道:“你以为你们阻止得了我吗,笑话,你们不放,我自已走出去,王妃,王爷,什么东东,早进土了的东西,演烂了的东西,也想来蒙我,蒙我还要花这么大价钱,切!”她说完就要往外走。
可是才走两步,却“砰”地倒在地上。
王妃大骇,像撞见了鬼似的,大声哭着,去扶兰蕊。
兰蕊却以为她是来抓自已,正欲伸手去推,但想到她没武功,先已踢了一脚了,再要来一下的话,那娇弱的样子,岂不骨头都要散了,因此,手举在半空,却没有去推她。
门外跑进几个丫环,忙将兰蕊扶定,王妃吩咐道:“快去请道士驱鬼作法,云阳走魂了呀!”
兰蕊被她们扶到床上,她正想施展拳脚,谁想那脚还是钻心地疼,她忙低头去看,这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自已那三十八码的大脚正穿在一双月牙形的小鞋内,天啦!她想,自已不是做梦吧!
她忙将鞋子月兑了,谁想里面竟是白白的一圈绷带,小脚,裹脚女人。
她看了看自已身上,一身翠绿的碧波金丝裙,上身淡红色的贴身软罗纱,我是谁,兰蕊突地对旁边站着的丫环道:“快,拿镜子来。”
旁边一叠声地答应着,王妃也道:“快拿那张龙凤镏金掐丝铜镜来,皇上所赐之物,可以镇邪避妖。”
一会儿,一面一人高的铜镜摆在兰蕊的面前,她伸着头朝里看着,这哪是自已,一双似笑非笑水汪汪的大眼睛,吹弹可破的皮肤,精致玲珑讨巧的五官,娇弱可人的神情,分明是个古典美人,她惊呆了,这是自已,自已是这个人。
“王妃,金光寺的慧能法师已到,正在大厅里侯着。”有人来报。
王妃点了点头,旁边有位宫人闪出,道:“这事要不要禀报王爷?”
王妃想了想,现在他在那温柔乡,去打扰他是自讨没趣,何况再加上柳如烟巧舌如簧,自已和云阳已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何必再去招惹麻烦,当下想了想,道:“不必,把他引进这郡主楼来,在这前面空地上架一个法坛便是。”那宫人说了声“是!”便下去了。
王妃也走了出去,现在的她,一门心思便在这乖女儿身上了。
兰蕊一时回转不过来,但是她明白了一件事,自已的身体已不是原来的身体,自已已穿越到了一个神秘的时代,这个时代是什么自已一概不知,从刚才的情形来看,自已是个郡主,那个王妃是自已身体亲生的娘,王爷是自已亲生的父亲,而自已,也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郡主。
她想了想,这样也好,不用整天为生计奔波,受老板气了,还有,这副样子正是自已想要的,看着满屋的丫头,看来自已以后的日子是幸福的。
她有些满意现在的生活,先试试。
“拿西瓜来。”马上有人答应了一声,嗯,还不错。
门外,香烟缭绕,王府毕竟是王府,什么东西都齐全,一喊办,瞬间就办好了。
一个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和尚正手拿紫金钵,脚踏天罡步,嘴里念念有词地围着法坛转动着。
兰蕊已叫人将自已抬着坐在窗户旁往外观看,别说,这房子也是蛮大的,大得这许多人站在里面都显得空旷,自已以前租的那间小屋,不通水,不通电,只能放下一张床,也要一百来块,水果也不敢多吃,现在想想,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兰蕊咬着西瓜皮想。
门外法师足足弄了几个时辰才完事,王妃让人给他拿了几锭金子,他满嘴谢恩地去了。
王妃走了进来,看着兰蕊坐在那儿气定神闲的,只道是作法起了作用,便高兴地走上前来道:“云儿,好些了么?”
看到她异样的热情,兰蕊真有些受不了,可能是自已打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缘故,兰蕊对人一直不冷不热的,当下看到王妃走过来,兰蕊忙道:“娘亲,儿已好多了,儿今日有些累儿,想要睡睡,娘你明天再来吧!”
王妃看着她,不禁心生一丝疑虑,这说话和神情怎么和云阳以前大不像呢,难道邪还没去尽,不行,还得叫法师做两场。
王妃点点头道:“也好,你就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说毕便走了。
兰蕊是个聪明的人,在王妃看着自已的时候,她看出了王妃眼中的疑虑,不过,里面多半的是担心,但这担心也让兰蕊的心放不下来,现在自已就是郡主,谁都不能改变,自已要做郡主,以后就改兰蕊做云阳了。
侍立在一旁的丫头一共六个,两个穿着打扮高贵些的站在前面,后面四个是一色还留着头的小丫头。
云阳看了看她们两个,便对其她四个道:“你们都下去吧!”那四个人行了礼,便慢慢地出去了。
云阳仔细地盯着两个丫头看着半天,一个眉眼高挑,面目上带着些许自傲,想是在这儿地位不低,另一个柔眉顺目,温柔可亲,想必是个好说话的,云阳对着她们道:“我头有些痛,眼睛有些花,看不清楚你们的脸,你们两个谁是谁,说一说,站开些。”云阳心道:不能说自已不知道她们的名字。
果然,那两人听了,忙分开站着,一边一个,左边的那个道:“我叫春花。”右边的道:“我叫秋月。”
云阳哦了一声,暗道:好俗的名字,表面上却不声张,只笑道:“春花,你出去吧!”
春花就是那个眉眼高挑的丫头,她显然没料到郡主会叫自已出去,迟疑了一下,便行了礼,极不情愿地出去了。
云阳看着秋月道:“秋月,我有些事问你,你一一说来。”
秋月忙道:“郡主请问。”
云阳道:“我一时头昏,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的,这王府里规矩森严,你就捡几条重要的给我说说,别让我一时发昏,又忘记了。”
秋月忙道:“回郡主,郡主乃千金贵体,王爷掌上明珠,谁敢为难郡主,不过……”她说到这儿,便停住了,拿眼看着云阳。
云阳奇怪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有什么忌晦,但又不敢乱说,便这样坐着。
秋月看到云阳这个样,只得说:“郡主只要不去彩月楼,什么规矩都不会为难郡主的。”
云阳看着秋月道:“什么彩月楼,怎么这个神秘,为什么不能去?”
秋月看着云阳道:“郡主莫不是忘了那是王府的禁地,是王爷不让人进去的,郡主七岁时因误入彩月楼,王爷气得一鞭把郡主打昏了,至今额头上还留一个疤痕,郡主难不成忘记了。”
云阳一惊,忙用手去模自已的额头,上头贴着一朵花儿,想必是遮那疤痕的。她忙道:“一时头昏,险些忘记了,幸得你提醒。”
秋月笑笑道:“郡主还是把身体养好,去替公子求求情吧!”
云阳忙道:“你说什么?”
秋月看了看四周,悄悄地说:“公子是郡主的哥哥,王爷的养子,现今正关在书房里不准出来,要不,郡主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岂能不来看,他可是郡主在这儿最贴心的人了。”
云阳叹了口气道:“哎!你知道我自顾不遐,那里还敢去救他,他准是又得罪了侧王妃柳如眉了吧?”
秋月惊喜地看着云阳道:“郡主,原来你是装的,可把奴婢急坏了,不过也行,这两天侧王妃定不会来找郡主你的麻烦了。”
云阳暗道:没想到真猜中了,她笑道:“这侧王妃一直和我作对,不知是什么原因,我至今还想不通。”她试探着问。
秋月忙道:“上次郡主不是同奴婢说了吗……”正说着,春花走了进来,道:“王爷说了,郡主既然好了,就该用功学习,宫里的赵妈妈来了,正是闲适亭候着,请郡主过去。”
云阳看了看她,越看越不顺眼,再看秋月,又满脸的柔顺,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她心里渐渐明朗起来。
四个小丫头走了进来,侍候云阳更衣。
云阳看了看自已身上的衣服,确实看起来像睡衣,不方便出去,原来在古代也是这么讲究的。
一件明黄色的袄子紧扣上身,下面又系了裙,扣上两个玉佩,便被人扶着,一步一颤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