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长巾束发,眼波渺渺,一袭白色长衫飘飘,真是美得惊世骇俗,惊心动魄。
海棠,秋月口水吧嗒真流!
“郡主千岁千千岁!“柳若风一个漂亮的弯腰。
云阳忙道:“起来吧!”可是话没落音,秋月和海棠已争相去扶了。
柳若风突地直起腰来,他可不想平白让人吃了豆腐。
海棠,秋月讨了个没趣,悻悻站在一旁,秋月朝海棠使了个眼色,那就是我要看帅哥,你去泡茶。
海棠站着不动,那意思十分明显,我也要看。
秋月瞪了瞪眼睛,我的资格比你老,进郡主楼的时间比你长,小样,还敢跟姐我抢。
这眼光是秋月少有的犀利,海棠不得不走了,她嘟着嘴,以极快的速度到郡主楼后面的小院中去了,那儿,女乃妈子正在一个火炉旁扇着火,水呼呼地冲击着壶盖,冒出腾腾的蒸气。
海棠先到耳房里的碟柜子里拿一个宣窑的七寸小白碟儿,再从杯柜里拿出一个翻盖的墨画印暴纹杯,用银匙儿挑了些细细的云中茶,一径儿走出去,来到女乃妈子面前,叫了声:“妈妈好!”
女乃妈子点点头,她如今就做这些事,烧烧水,洗洗杯子,就算如此,那杯子也是买个不停,这不,今天梅香就去买东西去了,大部分都是杯碟,都是女乃妈管的东西。
女乃妈站了起来,要来提那水,海棠忙道:“您老先坐着,我自已来!”因将那水朝着杯中凤点头了三次,方才端起来往里面走去,本来不想这么麻烦,可是没办法,这是王府的规矩,再忙也得遵守。
屋内,春意盎然,一男一女对坐。
男的是柳若风,女的是云阳,都是极品美人儿。
云阳轻启朱唇,呵出一团香气:“表哥,你来找云阳不知有什么事?”侧王妃的侄子,自已自然也叫表哥,虽然以前没叫过,但看他人还是不错的,那次侧王妃带兵,成宝儿偷袭,他都是帮着自已,虽然自已到如今也不知道他是敌是友,可是,至少他没害过自已。
柳若风笑了一笑,极柔的,这句表哥真是叫得他心花怒放,那嘴角上的笑靥逐渐荡扬开来:“云儿!”既然她叫自已表哥,自已便叫她一声云儿,又有何妨,这样,不更显亲热:“听说你昨日又挨了打,因此过来看一看,顺便带些金疮药,不知对你的伤处有没有帮助。”
柳若风将手中的一个精致的小瓷盒递上,云阳伸出手接着,打开一看,洁白如雪,馨香扑鼻。
“这是三圣膏,专治打伤,烧伤,砍伤等!”柳若风顺带着做了一回广告。
云阳只听得头皮发麻,怎么都不是好词儿:“好,多谢,我一定会坚持用!”
“好,我那里还多得很,云儿你要尽管拿去!”柳若风又好心地补了一句。
“哎!柳公子,你就这么盼望我们郡主有事是吧!”一旁的秋月实在忍不住了,不过,这里一半是酸意,这么多,也不想着给我送一点儿,我昨天好像……指角擦掉了一点粗皮,想着,那手便伸得长长的,只差伸到柳若风脸上去了。
柳若风只道她伸手要打自已,吓了一跳,哪有丫头这么大胆的,说错句话倒要打人。
海棠进来了,她笑容满面,刚进房间前试笑了几下,调了个自已认为最佳的进来了。
那茶散发着腾腾的香气,透彻心菲,柳若风忙伸手去接,朝着她笑笑:“谢谢!”
海棠扭捏了一下:“不客气!”光这个笑她就满足了。
也是这个笑,秋月只恨不得刚才泡茶的是自已。
柳若风抬玉指,一只手托碟,一只手掀盖儿,掀盖儿的一只手将那水面上的茶叶轻轻推到一边,便低下头去,蜻蜓点水般点了一点儿。
那喝茶的姿势都那么美,海棠和秋月陶醉了。
可是,这气氛很快被一阵怪叫打断了。
“郡主,救命啊,郡主,我们不想去!”真儿和幽兰在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之后,做出了一个决定,打死自已也不进囚室了,可是,孙妈妈竟站在门口等着。
孙妈妈想起昨天侧王妃说过以后还有事要靠这两个丫头,来到郡主楼,便把那多年不用的笑脸拿了出来,站后院的耳房外面,丫头们都住在那里,她也不叫真儿和幽兰,让她们自已起来。
谁想真儿和幽兰一看到她,就像见了鬼似的大叫起来。
当然,平时笑惯了的人一旦不笑,人家就会觉得奇怪,但平时不笑的人,突然咧开嘴冲着你傻,那应该叫恐怖了。
孙妈妈就是这样,满脸凶相,坐在那里不动时,就头困兽,一站起来,像头饿狼,当然这是盯着你的时候。
这样的人不笑则已,一笑惊天动地,她强自将下颚和上颚拉开了,两只恶狠狠的眼睛还是瞪着的,不过肿泡眼儿略往中间挤了一挤,怪事,五六十岁的人了,眼角上竟不见皱纹,只有脸上鼻两侧本就三块的肉挤成了三个小坟堆儿,黄黄的牙齿极不情愿到唇边吹了吹风,那样子,比哭还难看。
真儿和幽兰做了半宿的恶梦,一出门就遇到这种情形,不喊救命才怪呢,何况她们本来是要来找郡主的,因为,她们认为,这事只能来求郡主了。
郡主被她们那凄厉的声音叫得吓了一跳,柳若风倒是面不改色,潇洒自如。
秋月忙赶出去喝道:“这是郡主楼,你以为是乡里村落,任由你们大呼小叫的,还成何体统,再说,柳公子来访,这样也是对客人不敬,还不过去谢罪去!”最重的的是后面那句话,若惊扰了柳公子这样的娇客,我秋月当然有意见。
真儿见说,便点点头,冲着秋月道:“姐姐,你做做好事罢,这个郡主楼你是大丫头,侧王妃娘娘不敢动你,我们小的就吃亏了,你不知道,那个叫囚室的什么地方有多恐怖,我们不叫得凄惨些郡主娘娘会管吗,再说还有个阎王似的孙妈妈跟在后面,竟然扯起两块脸皮要吃人,你看看,没法子的事儿!”说完忙往里走去。
“啊!”幽兰大叫一声,原来孙妈妈已进了院门了。
秋月忙迎上去,孙妈妈站定,想是脸皮弄痛了,使劲地揉了揉,恢复了往日的样子,看着秋月道:“秋月姑娘,真儿那两丫头好像往这里来了,你看见没?”说完脑子到处晃着,眼睛瞄来瞄去。
“放肆!”秋月大叫了一声,眉毛皱了起来,这老妈妈好不知道规矩,现在侧王妃失宠,她应谨言慎行,将头脚收起来才是,怎么还这么嚣张:“这是什么地方,郡主有事叫两个丫头过去你也来过问吗?”。
孙妈妈吓了一跳,两眼定定地看着秋月,她有些不相信,这个看起来温温柔柔,文文静静的女孩子会这么厉害,因不甘心,但不敢太放肆,笑道:“我猜是了,必是姑娘将她们藏了起来,来逗我这个老婆子玩的,姑娘别玩了,叫她们出来跟我走吧,要不然,侧王妃娘娘怪罪下来老奴可担当不起。”
秋月将眼光一收,聚在了一点儿,激光似的点在她脸上:“谁跟你玩,你说话可得小心点儿,郡主现正在里面,你若再要这样,待我告诉郡主,到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说完冷着脸站在一旁,她根本就不想和这老婆子啰嗦,她心里只想着快到郡主房里去。
那老婆子见秋月这个样,便知道她动了气,也就不好再问,亦不好再站在这儿了,因笑着道:“秋月姑娘别生气,老婆子这就走,只是姑娘别忘了告诉真儿和幽兰,今儿还得去囚室,这是上面命令的,老婆子只能照办,要不然,老婆子也吃不了兜着走的。”
秋月见她说了这样的软话,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点了点头道:“妈妈放心,郡主楼也不是不守规矩的,既然犯了错,自然应该受罚,等郡主问过话,秋月等会再叫她们过去。”
孙妈妈听了这话,又将眼神四面瞄了一下,方不舍地去了。
秋月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了一声,这样的老东西也敢上郡主楼来,转身就进去了。
真儿和幽兰正跪在云阳面前,她们也顾不得向柳若风请什么罪了,也顾不得这么个大帅哥在场要装装样子了,真儿哭的,那眼泪快把脸上糊满了,原来进来时她就把脸上打了一些水,这个样子也忒不像了点儿吧!泪是直线型的,稍微转一点弯也是允许的,可是,哪有两块脸都哭满的,可是,真儿这就哭满了,只见她一面跪着,一面诉说:“郡主,您老人家就可怜可怜真儿吧,真儿自打生下来到现在都没见过这种地方,里头可什么都有,毒虫,黑蜘蛛,蜈蚣,这么大一条的蟒蛇,一口能吞下一头牛。”她比划着:“里面阴风阵阵,鬼气森森,到处都是白骨,人一旦下去,就别想上来了。”她不想想,昨天两个是怎么下去的,何况她既然看到了,怎么又能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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