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爷见状,便走上前去,拿起她的手道:“一家人既然已团聚了,为什么还要强自分离,彩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吗?”。
郭彩明把手抽了出来,道:“成王爷,我们的事已如过眼云烟,不要再提了,这二十年来,我目睹了你妻妾争宠,我并不想卷入,如果我现在入住彩月楼,那二十年前的事情未必不会重演,成王爷,左手右手都是肉,你到时帮那一个也未可知。”说罢便往下走去。
成王爷呆了一会儿,忙赶了下去,道:“晚上一起用餐吧!”
这回郭彩明倒没有拒绝,翠儿,梧桐一路紧随而去。
王妃娘娘也请了来,郭彩明一见,便要出来,王妃娘娘忙起了身,道:“彩明,你不必出去,还是我出去吧!”
云阳见了,忙道:“都不必起来,坐,坐,吃个饭有什么的。”一面悄悄地对着郭彩明道:“若您要走,便显得没气度。”
郭彩明听了,便往桌前挪了几步,坐了下来,王爷也跟了过去,坐在她旁边。
王妃也坐着没动了。
一会儿,侧王妃也满头珠翠地走了进来,一眼瞄见郭彩明在那里,而且在王爷旁边,心里便有些不舒服了。
一会儿,厨房竟端来一盆大鱼头,成王爷对郭彩明道:“这是明洲出产的穿水鱼,是你最爱吃的,本王叫人八百里加急送过来,你尝尝!”说完便夹了一筷子放到郭彩明的碗里。
侧王妃手一动,脸色越连难看了,王妃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一餐饭吃完,郭彩明从来没夹过菜,因为所有的菜都是成王爷代替了,而所有的都是郭彩明喜欢吃的。
郭彩明深有感触,二十年了,没想到自已的喜好他还是记得一清二楚,而这个令王妃娘娘都吃了醋,她心道,先整了侧王妃,再来整你。
侧王妃一直冷眼看着,与其说在用餐,不如说灌了一肚了的醋。
待至用完,成王爷也不管王妃娘娘是否有孕,甚至连正眼都不瞧侧王妃一下,只随着郭彩明和云阳走了出来。
郭彩明本不想和成王爷走在一起,但侧王妃和王妃的脸色她尽收眼底,看着这两个人气急的样子可真是爽,所以她便陪着成王爷出来走走,成王爷倒高兴不已。
侧王妃匆匆忙忙地吃完,便回到了绿珠楼,一进屋,便把那门口立着的一对龙瓶往地上使劲一推,只听到啪的一声响,两个瓶都都裂了,成宝儿见了,忙道:“娘亲,谁惹着你了。”
“谁?”侧王妃冷笑了一声:“成王爷现在有了郭彩明,谁都不放在眼里了,好歹本王妃和那个什么公主是过了明路的,哪里像她偷偷模模的,品行不端,也不知道羞耻。”
“什么,郭彩明不是不理父王么,我说呢,假惺惺的,这叫欲擒还纵,明着不理父王,实质上是等着父王去理她呢,可真够厉害的。”
“什么擒,什么纵的,本王妃不懂,本王妃只知道本王妃才是成王爷的侧王妃,她不是。”侧王妃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着。
成宝儿倒吓了一大跳,忙去门外看着。
什么人都没有,只有香雪站在那里,见成宝儿出来,便走上前去,说:“王妃娘娘还在生气么,香雪有要事禀报呢!”
成宝儿点了点头:“进去吧!”
香雪忙走进去,侧王妃还在生气,两脸通红,不过这种情形香雪看多了,所以也没什么好怕的,当下便上前说:“王妃娘娘,奴婢有一件关于郡主楼的事要向王妃娘娘禀报呢!”
“嗯!”王妃点了点头,郡主楼这三个字让她感了兴趣。
“奴婢方才送衣服之时听到红玉讲,春花去过当铺,是郡主亲眼看到的。”原来梅香将春花当东西的事同真儿讲了,真儿便同红玉讲了,红玉和春花还在浣纱院当差,方才香雪送衣服过去,正好春花不在,红玉便将这事与香雪说了,香雪听了,如获至宝,现在侧王妃娘娘不正妒恨着郡主楼得宠吗,所以她便急匆匆地来告诉侧王妃,可在门外就听见侧王妃在里面发火,因不敢进去,只在外面站着,见成宝儿出来,便试探地问了句。
却说侧王妃听了香雪说春花去当铺的事,便眼睛亮了起来。
因对香雪道:“叫柳公子过来一趟!”
香雪出去了,成宝儿过来道:“母亲,你叫他干嘛,现在两只眼睛就盯着云阳,昨儿还听说送了一对什么镯子给郭彩明呢,真是气死了,吃里趴外。”
“什么,你听谁说的?”侧王妃大吃了一惊,
“谁不说,整个王府都传开了。”成宝儿气愤得不行:“我是他的亲表妹,他几时送过镯子给我了,娘,你可得说说他。”
“好了,好了,别这么小家子气,你表哥送给你的东西还少吗?”。侧王妃心里很乱,但还得安慰女儿,这个郭彩明有什么魅力,王爷的心全在那儿,现在连这个侄儿都这样。
“姑妈叫侄儿!”柳若风走了进来。
“哼!”成宝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把头扭过去。
柳若风心里暗惊,莫不是她们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了。
“若风,叫你来不是为别的事,只是叫你查一查郡主楼的春花在当铺里当的什么东西。”
柳若风暗暗松了一口气,道:“难道她跟王府失窃案有关?”
“哼,管她有不有关,只要郡主相信了,现在咱们就这么办!”王妃冷笑着说。
柳若风点了点头,成宝儿在一旁满含醋意地道:“怎么,表哥今天没到郡主楼走走么!”
柳若风听了,不禁一愣,忙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来,递与成宝儿道:“表妹,我在城中给你买了东西,打开看看。”、
“啪!”的一声,成宝儿将那盒子推到地上,好像有碎裂的声音,成宝儿道:“以为本小姐稀罕你什么东西呢,拿回去送给那起眼皮子浅的人吧!”说完便走开了。
弄得侧王妃在一旁长吁短叹地:“这个不懂事的丫头,若风,你别生气,姑妈说说她。”
柳若风将那盒子捡了起来,也不生气,笑道:“表妹那一回不是这样,没事,习惯了,姑妈,我忙去了。”
侧王妃点了点头。
柳若风便走出去。
成宝儿正在后面,这时走了出来,侧王妃瞪了她一眼:“我说你忍忍,你就不会忍忍么,现在不还得靠着人家,要是若风都到郡主楼那边去了,以后你就等着别人用脚来踩吧!”
“踩,谁来我踩谁!”成宝儿嘀咕了一声。
“香雪!香雪!”侧王妃喊了几声,却没有香雪的影子,倒是走进来两个小丫头。
“香雪呢!”
“回侧王妃娘娘,香雪姐姐刚才出去有事了,叫小的们在这里服侍着。”
“嗯!”侧王妃点了点头。
柳若风出了绿珠楼,便往园中而去,恰好成王爷和郭彩明,云阳走了出来,柳若风心内一喜,忙上前见礼。
郭彩明虽然讨厌他,便感觉到他对自已女儿还是善意的,所以也略笑了一笑。
柳若风朝郭彩明手腕上一看,见她并没戴着自已送的那对儿玉镯,心下便是一沉。
成王爷因有事,便同云阳和郭彩明打了招呼,自走了。
云阳见柳若风还站在那里,想起前几次的事,不禁脸上飞霞,转过脸去。
柳若风只和郭彩明说话:“姑妈今日精神不错!”
郭彩明唔了几声,柳若风见她没多大意趣,便告个辞,出去了。
云阳才回到郡主楼,便有秋月等在外面。
云阳知道她有什么事,看到母亲在一旁,便先朝她使了个眼色,秋月是个明白人,自然就不说了。
待郭彩明回到厅中,又同陈妈妈说起家常来,云阳略坐了会,才偷偷溜出,来至院中一片空地前,问:“你查到什么么吗?”。
秋月道:“真儿一直守在春花的门后,才吃晚饭不久,她便又出来了,后来看到她进了绿珠楼,好像拿出什么东西,我便叫真儿在那儿看着,先过来和你说说。”
云阳点点头,秋月又道:“要过去看一看吗?”。
云阳道:“我们走吧,叫上陈侍卫他们。”
“不可!”秋月道:“我们现在并不能确认春花拿的就是王府内的东西。”
云阳道:“从绿珠楼出来,又拿着一包东西,不是王府的是谁的。”
秋月摇了摇头道:“郡主,您也知道不让夫人知道,若夫人知道了春花这一辈子不就完了,再说王府里处置偷东西的奴才刑罚重得很,轻则发卖,重则断手断脚,不是她偷的则罢,倘真要是她偷的,可怎么办呢?”
云阳听了这么一句话,不禁吃了一惊。
秋月道:“郡主,依奴婢看只能这么的,我们偷偷地去看一看,若是她偷的,就叫她赎回来,能补上的先补上,实在补不了的再想办法,不是她偷的,咱们就不作声,只当没有这件事。”
云阳点了点头,秋月想得甚是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