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一行哭着,一行被拖着走远了。
侧王妃坐下叹了口气,自已芸酿了这么久的计划在王爷面前竟然轻而易举地破了,难道自已以前的所作所为王爷都知道,难道王爷对自已一直纵容着。
成宝儿走上来,道:“母亲,叫逢真再拨个好用的大丫头过来,你这里都是小丫头,不管事的,要不叫锦儿过来服侍两天。”
侧王妃听了女儿这话,不禁眼前一亮,道:“不必了,我自有好用的人。”
成宝儿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
“嘭!嘭嘭!”大门传来几声巨响。
侧王妃和成宝儿都吓了一跳。
“谁?干什么?”是守院侍卫在问。
“是我,我要见那个老女人!”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听起来,十分的愤怒。
侍卫不敢开门,一路小跑着去告诉侧王妃。
侧王妃突然想起一件什么事,便道:“将他押了进来!”
侍卫愣了一下,便忙下去了。
一会儿,一个愣头青年被押了进来,那青年身材不高,却虎虎生威,一身短襟,肌肉甚是结实,脸膛儿透着黑色,两只眼睛瞪得像小豹子一样,站在那里不肯下跪求。
侧王妃略皱了皱眉头,侍卫一个横腿,他便跪下了,侧王妃道:“你叫毛头吧?”
小伙子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旁边侍卫忙喝道:“什么我,我,我的,在侧王妃娘娘面前要叫奴才。”
侧王妃微笑着止住了那侍卫,向着毛头道:“我听香雪说过你的事,你们是相好的。”
毛头将头一抬:“是又怎样,你把香雪怎么样了?”
侧王妃站了起来:“香雪怎么样了,本王妃有必要告诉你吗?”。
“呸!”毛头一声怒吼,想站起来,无奈被死死地按着,动弹不得,只得骂道:“香雪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同你拼了。”
“哼!哼!”侧王妃冷笑了两声,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道:“你以为你是谁,告诉你,香雪的命是本王妃的,本王妃叫她生她就生,叫她死,她就死,你能把本王妃怎样。”
“你!你!”毛头眼睛里似乎要冒出血来,恶狠狠地盯着侧王妃:“你试试,我叫你不得好死。”
“大胆!”侍卫听了这话,便忙把他推倒在地。
“好!好!”侧王妃发出一声爆笑:“本王妃要的就是这句话。”
侍卫奇怪地看着侧王妃,今天的事都传遍王府了,绿珠楼的仆人都提心吊胆的,因为每次侧王妃生气,他们便要遭殃,可是这个毛头说了这么冒犯的话,她竟然不生气,还说好,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毛头也奇怪地看着面前这个涂脂抹粉的老女人,茫然道:“你说什么?”
“把他放开!”侧王妃一声下令。
侍卫们目瞪口呆,锦儿在一旁道:“侧王妃叫你们放开你们没听到呀!”刚才小姐说要将她送与侧王妃,所以她现在就要好好表现。
侍卫忙将毛头放开了,毛头不知干什么,只愣在那里。
侧王妃一扭头:“你们都出去!”
锦儿过去将门关上。
“请坐!”侧王妃做了个请的手势。
锦儿忙搬来一把小几子,毛头通地坐了下来。
侧王妃看他那傻不拉叽的样子,不禁笑了一下,道:“毛头,你做什么,香雪服侍本王妃这么多年,难道本王妃会让她出事吗?”。
“那他们说你……侧王妃要把香雪卖了!”毛头喃喃地说。
“卖了不更好,你不会将她赎出去吗?”。侧王妃看着他。
“可是,我哪里有银子?”
“难道你就想这样过一辈子,难道香雪不嫁人了。”侧王妃逗了他一句。
“我肯定娶她的,等我攒够了银子!”毛头忙说了一句。
“什么时候?”侧王妃紧盯着他的眼睛。
“等……等等吧!”毛头有些慌乱。
“不如让本王妃来说吧,你一辈子也别想娶到香雪,因为你一辈子也攒不够银子。”侧王妃嘴角往上一翘,一副嘲笑的样子。
毛头低下了头,侧王妃说的是真的。
“不过,成王府的规矩一向是本王妃说了算,本王妃要是高兴,便把香雪配给你也不一定。”侧王妃悠悠地说出了这么一句。
“真的!”毛头大喜过望。
“可是,我们无亲无故的,本王妃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侧王妃看着他。
“你敢耍我!”毛头突地站了起来,捏着拳头。
侧王妃吓了一跳,忙退了几步,锦儿上前道:“你要干什么,侧王妃好言好语地同你说话,这是抬举你,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乱来么?”
侧王妃心里也有了怒火,真是个愣头青,连话都听不懂,不过,那脸上还是笑着的,她道:“本王妃又没说不帮你,当然,你不要本王妃帮,就自已想办法去好了,反正香雪过两天就要发卖。”
毛头听了这话,便又坐了下来。
侧王妃走上前去盯着他:“你真要本王妃帮你?”
“当然,侧王妃不帮我,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毛头认真地说。
“好的,帮你可以,你得帮本王妃先做一件事,香雪自然就是你的。”
“什么事?”
侧王妃便轻轻地咬着他的耳朵说了说。
毛头点头道:“一言为定!”
侧王妃怒道:“好个毛头小子,你今天够狂的了,难道成王府一个堂堂的王妃还骗你不成,这府内丫环成群,莫说一个香雪,就是再多几个又何妨。”
毛头这才信了,便道:“如此甚好,小的就先下去了。”
侧王妃点点头,冷眼看着他走出去。
成宝儿在一旁道:“母亲,你到底跟他说什么。”
“知道那么多对你没好处,对了,今天晚上,务必请你父王过来一叙,你准备一下。”成宝儿看着母亲,答应了一声。
凉风丝丝吹动,绿珠楼中,早已布置一新。
厅中摆着果酒小吃,侧王妃全身精精细细地装扮了一番,定盘珠垂掐丝步摇,翠羽金身宝石眼的凤钗斜插入鬓,桂花油抹得满头飘香,脸上细粉均匀,嘴染丹砂,脸印红霞,一块圆润的抹额横在当中,真是眼横秋水,再加之金雀披肩,羽衣湘裙,一双尖尖的小足若隐若现,晚上咋一看去,几疑是仙女下凡。
成宝儿也是珠拥翠护的,侧王妃不时到外面看看天时,月已升起,皎洁光烂,庭中月色如水,那门口却总是没动静,因一遍又一遍地问成宝儿:“不是叫你去请了么,怎么现在还没有过来。”
成宝儿拿了个果子放到嘴内,道:“娘亲,别这么着急,父王都答应了,要来的。”
侧王妃又看了几下。
突地门口走进来一簇人,成王爷终于到了。
侧王妃忙高高兴兴地迎了上去:“奴婢参见王爷!”
“平身!”成王爷将侧王妃扶起:“看今月色甚好,难得如眉你有此雅兴,本王特来走走。”
侧王妃忙道:“王爷今日一来,便住在绿珠楼又何妨。”她听出了成王爷的弦外之音,那就是今夜是不会在这里,因说出了这一番话。
成王爷微微皱了皱眉头,侧王妃何等机灵,马上知道自已这句话让王爷不悦,便立即道:“奴婢只是太过思念王爷,想让王爷多留一会儿而已。”
成王爷听了这话,眉间舒展了一些,道:“本王这几天有事要忙。”说着便至厅中坐定。
侧王妃忙上前为成王爷斟酒,成王爷一饮而尽,侧王妃又准备斟酒,成王爷将手一挡:“够了,你们喝吧!本王有事先走了!”说完但站了起来。
侧王妃听了这话,不禁呆了一呆,道:“王爷,难道奴婢有什么让王爷不高兴的事么?”
成王爷将眼睛扫了过来,冷冷地:“如眉,本王同你二十年的夫妻,本王岂能不知你的心性,你天生好强,从不肯落人后,这也罢了,你且记住,本王将这王府当家的权利与你,就是希望你能公平治家,不偏不倚。”
侧王妃听出这话的严重性,忙跪到地上哭道:“奴婢自从得到王爷嘱托之后,深知责任自大,从不肯偷懒,也不敢有所偏私,不知王爷此言何意,请说与奴婢知道,好让奴婢心里有个明白。”
成王爷见她那样,心里甚是厌恶,道:“这府中本太平无事,偏生有人要生出事来,你说是不是偏和倚中的偏。”说罢便盯着她。
侧王妃浑身一阵发抖,她知道王爷说的是什么,就是她唆使香雪栽赃春花的事,因一下没了底气,便不说话了。
王爷叹了口气:“一大家子不容易,彩明与本王这么多年才相见,现在却仍不肯与本王言和,是这个家没给她安全。”
侧王妃听了这话,不禁莫名火起,你和郭彩明的事难道也怪我不成,那明明是王妃害的。
王爷看到侧王妃不作声,只道她心里有愧,便伸手将她拉了起来,道:“你起来吧,陪宝儿坐坐,外头风凉,早些歇息。”
侧王妃听了这话,只得忍气吞声道:“奴婢多谢王爷关心!”巴巴地跑过来,就是为了教训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