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阳已经走过来了,两人刚好碰了个正着,太子急急地上前来拉着她:“你怎么出来了,怎么啦!”
云阳赶紧将手抽回去,皱着眉头道:“什么怎么样?”又看了看手,上面竟又有几道红色的抓痕,不由得着了恼,每次都是这样。
太子也不去管她,只问:“出家的事,你没答应吧,放心,只要本太子在这儿,谁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我出家不出家管你什么事!”云阳嘟囔了一句,不想理他,转身欲走。
太子听到这话一下子便着了恼,将云阳一拉,把她拉了个趔趄,狠狠地盯着她的眼睛:“你说什么,你是本太子的女人,你的事本太子不管谁来管,是不是叫那个英武候来管!”
云阳只觉得手腕上火辣辣地痛,她怒道:“你放开我,你做你的太子,我出我的家,现在,我是出家了,那么,就不是你的女人了吧,你,可以放开吗!”
什么,出家,太子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说了这半天,还是出家了,难道是太后逼她的。
他蓦地伸出一只手来,双手捏住云阳的下巴,眼睛要喷出火来:“说,是谁叫你这样做的,是太后,还是你自已!”
云阳被他这么一捏,顿时说不出话来,两眼只是盯着太子,带着怒气的。
“你为什么不回答!”对于云阳沉默的态度,太上更是怒不可遏。
天啦,我哪里说得出来,云阳使劲地张了张嘴,下巴被他捏得痛不可当,那眼泪就不由自言地流了下来。
在这个变态狂面前流泪,云阳觉得自已有些不挣气,可是,哪里忍得住呢。
也许是这眼泪触动了太子,他竟愣了一愣,慢慢地将手松了,云阳忙用手捂着:“是我要出家的,怎样,现在太后都同意了,从现在起,我们便一刀两断,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也不想跟你计较,就当遇到了个疯子!”
说完,转身欲走。
才走几步,身后便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你果真那么讨厌我么!”是太子。
这声音带着一种忧伤和落寞,云阳听着,心里一酸,眼泪好像又要流出来了,她强忍着:“说讨厌不至于,说喜欢也未必,我们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必呢,再说,你的妃子这么多,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何妨,算了,不说了,我要走了,你保重!”
略走了几步,又抛过来一句话:“优秀的男人是懂得如何爱护女人,而不是去伤害,你以后不要像对我这样对其她人了!”
太子怔怔地站着,听到这话,便冷笑了一声:“你说得对,你是谁,你以为本太子会将你放在心上吗,对本太子而言,的确多一个少一个没有什么的!”
“太子哥哥!”花如意,花红苕并没有去金水河,她们一路跟上来了:“陪我们去看鲤鱼,好吗!”
“好,走吧!”太子爽朗地大笑,好像刚才的事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云阳看着她们的背影,厌恶地甩了一个白眼,什么人。
她径直往普仁寺走去。
才走过一片花阴,便有一个白衣秀士笑吟吟地站在树下。
云阳心情有些沮丧,没有留意。
倒是那秀士摇着折扇走了过来:“参见太子妃!”
云阳吓了一跳,抬头一看,紫冠黑发,白服长靴,却是江南王。
见他满面喜色,便四下里看了一看,见没人,才上前同他打招呼:“江南王雅兴,一个人在此赏花呢!”
江南王将扇子一收,头向一旁仰着,修长的指尖扫过那扇面:“是呀,赏花,赏京城第一大美人成云阳!”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的味道。
云阳微微皱了皱眉头:“赏完了吧,我走了!”说完转身要走。
江南王一个潇洒的转身,拦在了她的面前,好看的嘴角往上扬了一扬,奇怪地说:“怎么,你好像不喜欢呀!”又将头低了下来,凑近云阳那小巧的鼻子:“嗯!不应该呀,话说云阳郡主又恢复自由身了,又救了家人,应该很高兴才对!”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出家,头剃得光光的,又不能吃肉,有什么乐趣,有什么高兴的,云阳觉得他是在调侃自已。
由于鼻子凑得近,几乎能闻得到他身上的香气,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清香。
云阳往后退了一退,看着他:“自由吗,以后就要守着青灯古佛了,你以后也不要找我了,要不,佛门不清静!”
“噢!佛门不清静,我去了佛门就不清静了,为什么!”江南王又将身体凑上前来,面部几乎要贴着云阳的面部。
云阳清晰地看到了光滑的皮肤,幽深的瞳孔和皮肤间发出的诱人的气息,她的心不由得一阵猛跳,脸上只感觉火辣辣的。
“没,没什么!”云阳猛地想起那日在成王府他吻自已的事,心里更慌了,说话也结结巴巴的,又往后退了几步。
“别退了!”江南王眼含笑意:“再退就要掉到水里去了!”
云阳一愣,忙转头去看,后面是一条长长的甬道,那里有水,骗人,云阳回过头去就要发嗔,只觉得腰上一紧,原来江南王趁这个空当,将自已抱住了。
云阳急得不行,好在左右无人,她急中生智,抬起脚便朝江南王那鹿皮靴上踩去。
江南王没提防她来这一着,吃痛不过,忙松了手,云阳瞅了这个空,夺手跑了。
远远地传来江南王的声音:“没人追,慢些,别摔着了!”
云阳咬着银牙,恨恨地道,没事就欺负本郡主,哪天给你瞧瞧厉害,一面想着,见面前走过来两个宫女,便打叠起千般的礼貌温柔来,款款地走进普仁寺去了。
才进寺门,便有慧空迎着:“太子妃娘娘,贫尼等已接到太后旨意,侍候太子妃更衣,并替太子妃行入空门礼!”
云阳看着面前站着一排剃得光光的小尼姑,不由得吓了一跳:“师父,剃头就不必要了吧,入佛门,不是心诚则灵吗,我的心,天地日月可鉴!”
慧空听了这话,不由得面露笑意,没有说话,云阳觉得那笑大有深意,再去看那小尼姑,一个个地也是掩口而笑。
也许是看到云阳那疑惑的样子格外可爱,慧空终告诉了她,原来皇家贵妇出家,都是带发修行,不是不剃发,而是不能剃发,因为这个关乎皇家脸面威严!”
云阳这才恍然大悟,放下心来,
慧空一面又叫人收拾禅房。
云阳的法名叫做慧真,因是太后寄名,所以慧空还给她配备几个小尼姑作使唤,说是出家,实则是享福了。
云阳先回到藏经阁,大家正急着,她来了,如得了至宝,围说个不停。
正说着,江南王又派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