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在一旁睁着眼看着,于小娇忙上前将她推开了。
云阳上前一步,没好气地说:“你救了我父母,我感谢你家八辈子,你别老打扰我行不!”
江南王看到云阳气鼓鼓地将脸扭到一旁,感到她越发可爱了,不由得饶有兴趣地看着,也不作声。
云阳扭了半天,发觉没什么动静,只得又将脸扭过来,冲着江南王道:“说吧,有什么事!”
“这才是句人话!”江南王笑着坐在刚才云阳坐的地方,将手中的折扇子摇了几下:“本王来找你确实有事!”
云阳看着他。
江南王突地将身子转身云阳,认真地说:“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是不是该考虑我们的事了!”
云阳有些茫茫然:“我们有什么事?”
“哎!”江南王急了,将扇子一收,站了起来,瞪着云阳道:“你怎么忘了,我不是说过把江南王妃的位置给你么!”
云阳听了这话,不由得脸上火辣辣起来,看到秋月站在不远处朝这边看着,脸上便不好意思起来:“那个,不是说的笑话么,当时,我不是不知道你是江南王么!”说到这儿,脸色突地一沉:“说,你到我家潜伏这么久,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不说我倒忘了,我进宫是你劝进来的吧,现在又想办法让我出去,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江南王没料到云阳会有此一问,一下子竟愣住了,半天说不上话来,哎,谁知道自已会喜欢这个白痴女人呢,这一时半会还真说不清楚。
他略想了一想,得了,干脆不说了,上前将云阳往自已面前一拉,脸色顿时变得冷峻起来:“云儿,听着,准备一下,明日出宫!”
云阳欲张嘴说话,哪里说得出来,那嘴又被堵住了,是江南王那两片好看的唇。
一片温热从江南王那柔软霸道的唇袭了过来,想起那日伸入嘴内的舌头,云阳不由得惊慌起来,忙伸手去推他,谁知江南王并没有深入,他浅尝则止,头已经收了回去。
云阳伸起的手高高举着,没有落下来。
江南王鬼魅似地笑了一笑,也不管愣在当场的云阳,转身走了出去。
待到院门口,见秋月于小娇她们在哪儿,便微微笑了笑:“你们替慧真师太准备一下,明日要出宫!”
秋月,于小娇眼睛俱是一亮,忙点头答应着,欢天喜地进去了,宫内繁花似锦,毕竟比不上外面的海阔天空。
江南王站在院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他终于放下了心,一切如愿。
云阳还愣在院内。
秋月和于小娇飞快地掠过她的身旁,争相上楼,收拾行李去了。
明天,就要离开这个樊笼了,在外面,就不用像这么样提心吊胆了。
云阳愣了一下,也折身返了回去。
因为,出宫,当然也是她想的,她认为她本不是宫斗中的那一碗菜,不过,要做江南王妃,好像还没这个准备,不管他,先出去再说。
时间慢慢地溜走了,走得极慢,尤其是在云阳她们心中。
然而,这时,皇宫内已乱成了一锅粥。
内务府一个个忙得像没头苍蝇。
宫里出了大事了。
云阳她们正在闲聊,门口撞进来一个小尼姑。
“不好了,不好了,皇上乘龙而去了!”
空荡荡的院内,这个声音格外响亮。
云阳,秋月她们都吓了一跳,呆了足足有那么半个时辰,便齐齐跳了起来,跑出去:“你说什么!”
“皇上,皇上驾鹤西去了!”小尼姑又重新说了一遍。
云阳心先是咚咚跳了一会,然后静了下来,丫的,又是乘龙又是驾鹤,死得也这么有诗意。
于小娇愣了一下,便忙对云阳说:“快,去把头上的簪花除下,先穿素服,脸上不能笑,等会内务府会要发孝服过来的!”
云阳看了看自已,太朴素了,没必要除!
小尼姑道:“师父叫我来请你们,寺内要设法坛!”说完匆匆又走了。
云阳嘀咕了一句:“叫我作什么,又不会念经,又不会画符的!”
“话可不能这样说,殿下,您如今是太后的托身,这寺内,就算是慧空法师也要让您三分,这样大的事您不去哪里成!”于小娇说罢便催着云阳上去换装。
一会儿,便换成了一身麻色的长衫,外罩一件金刚碎石袈裟,一走出来,果然如素女下凡,美不可当。
于小娇在一旁啧啧称赞:“只道您穿锦服漂亮,没想到这件衣服更美!”
云阳微微一笑,暗道,你是不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子。
几人匆匆走出藏经阁,早有人在外面候着,一路往前厅去了。
前厅早已搭好了法坛,慧空头戴彩帽,身穿法衣,一脸严肃地端坐在坛前,眼睛微闭,嘴里念念有词。
云阳慢慢地走上前去,见慧空近前的地上有几个圃团,便走过去坐了下来。
慧空早就看到她了,见她坐定,便微微地点了点头,算是问了好。
云阳正想作出笑容,想起于小娇的话,便收了回去,也微微地点了点头。
接着,抑扬顿挫的念经兼木鱼的声音传了出去。
云阳心里叫苦不迭,出去不了了,不知道江南王怎样。
一时又想起皇上的事,在这宫内,好像就是皇上对自已有些善意,所以,心里也跟着难受了一阵。
法事要做七七四十九天,云阳只有前两天出现。
江南王竟没有来找她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就在先皇驾崩的第二天,新皇便即位了,他不是别人,他就是太子白怀玉。
而皇后也在皇上即位的那一天立了。
她的名字姓董,人称董皇后,据说温柔娴淑,有母仪天下之态。
这些,都是小尼姑告诉云阳的,普仁寺是为皇宫内眷办后事的地方,皇上的事只能由金光寺的僧人去办,因此,寺内一直做法事,却并不忙。
这小尼姑是负责云阳一日三餐的,没事的时候常在宫内走走,所以,有什么事自然就传到云阳耳朵里去了。
云阳听了,闷然不语。
于小娇奇怪地道:“她这样的女人怎配当皇后呢,怪了!”
“这有什么怪的,她爷老子现在可是权倾朝野,以前先皇就让着他,现在怕是越发厉害了!”秋月在一旁道。
云阳点了点头,这宫内呆不下去了,这个姓董的,以前是个侧妃就要杀了自已,现在作了皇后了,要是不把自已放在心上还罢,倘要放在心上,随便什么理由都能让自已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