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坐吧,你二婶娘拿过些墨心镇那边的点心,想到你了,就叫你过来尝一尝”柳夫人淡淡的应了一声,将小几上的八仙舞供点心盘推了过来。尤秀站起身谢过柳夫人,心里冷笑不已,吃点心,恐怕不那么简单吧,真要有什么好东西二夫人能巴巴的献出来才怪,点心很小巧精致,颜色呈淡淡的红色,诱人不已。
尤秀拿起一块淡红色的心形点心,放在嘴中轻咬了一下,入口清脆香甜,一股淡淡的不明的馨香自口中蔓延,尤秀双眉一弯,这个点心还是很不错的“多谢夫人,二婶娘惦念着秀儿,这点心的味道确实不错,”顿了顿似想起什么又道“这味道应该是夫人家乡的味道吧,真不错!”轻轻的将手中的点心吃完,尤秀浅笑道。
“恩,是家乡的味道,好些年没吃到了,这次要多谢二弟妹的,弟妹不是有话要与秀儿说么?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屋子里也没外人”柳夫人随手捏过一块糕点,扫了一眼二夫人淡淡的开口道。
二夫人闻言,白女敕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呵呵!”尴尬一笑道“秀儿,二婶娘听说前些日子你二叔父给元儿送过两个丫头是吧?”
尤秀暗自拧眉,什么叫二叔父送的丫头,不是你们二房送的么?没有你同意二叔能送?众所周知,二老爷怕老婆,家中事宜都是二夫人一手操办,这借口说的未免也太蹩脚了,她回想那两个小妾,回来的这几日,忙里又忙外,到还真没注意那两个新姨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到是一直老实的住在书院,就连有些刁钻的海棠也乖乖的呆在书院不出来,而更让她省心的是,那三个老牌姨娘也安静的呆在自己的小院里,着时安静的紧,什么事也没有啊?
尤秀点头应道“是这样的,在我与三爷出府那天,三爷已经许了名字,秋姨娘与冬姨娘,三爷说了,这几日有时间就给两位新姨娘开脸了。”
二夫人听言,身体一震,却没逃过尤秀的眼睛,脸色竟然也白了几分,“秀儿啊!二婶娘想求你个事儿!”说着,二夫人就站起了身,对着尤秀就要行礼。
尤秀一惊“二婶娘,这可使不得,您这是做什么,这不是在折杀秀儿么?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好了,是不是心仪那两个丫头,二婶娘直说就可以了,等会儿秀儿回去,就让两个丫头去您院儿伺候!”尤秀扶起要行礼的二夫人,她的力气要比这些深宅之中的妇人大的多,当下二夫人便拜不下去了,只能站起身,张了张嘴,满脸涨红的坐了回去。
“前几日青儿去了一趟马远县,回来说姨娘家的姑娘从小便被人贩子掳走了,正好青儿去了那,姨娘便托青儿寻寻人,几经展转才查到,那人正是秋儿,所以二婶娘才想求求秀儿,让秋儿能与亲生父母相见,青儿也好将秋儿送回马远县,后来你二叔父说已经送给元儿了,所以二婶娘才厚脸皮来跟秀儿求个人儿!”
尤秀玩味一笑“二婶娘说得哪里话,左不过就两个丫头的事,等秀儿回去,与三爷说下,便将两个丫头送过去。”
二夫人见到尤秀脸上的笑,心下一跳,不动生色的道“既然如此,那婶娘就占秀儿的便宜了,日后有用得着二婶娘的地方,使个人来说一声便是!”尤秀点头应是,二人心有灵犀的不在提此事,转眼间原本略有紧绷的空气顺溜下来,三人轻笑的说着体己话儿。
转眼间到了午饭时间,尤秀直接伺候柳夫人用过饭后,便回了莲院。
车子一晃三晃的到了莲院,丫儿挑开布帘突的惊呼一声“姑娘!”高分贝的尖叫声,惊动了整个莲院的人。
丫儿惊叫着,飞快的上了车子,车子内,尤秀洁白的小脸通红半躺靠在椅子上,冷汗不断,双眼紧闭,浑身发抖。听见丫儿的呼声,姜氏急忙跑了出来,二人三下两下将尤秀自车上抬进了院子。
“橙子,你去知会三爷,女乃娘照顾姑娘,我去请大夫!”丫儿说着,眼圈一红,眼泪便要落下来,提起裙子朝二门处跑去。
橙儿指使两个婆子将尤秀抬进屋里,草草的交代了一下便去书房找柳墨元了。
“什么?怎么回事?”柳墨元心头一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拿眼扫了一下一旁的柳候爷,却没有发现什么别样的表情。
“姑娘刚刚从夫人那里回来,还没下得车子,丫儿一叫她的时候就这样了!”橙儿急的直跳脚,却也无可奈何。
“走,我去看看!”说完,柳墨元拿眼扫了一眼柳侯爷,一拂袖子,转身出了书房。柳侯爷看着柳墨元的背影,垂眸不语,一副若有所思样子。
二人急急赶回了莲院,莲院里一下因为忙碌而热闹起来,因为是尤秀一手教的人,虽忙得很,却没有乱,井然有序的做着各自的事情。柳墨元见状,眉头一挑,有些讶然,不过这些并没有影响他的脚步,三步并两步的进了屋子。
床上的尤秀紧闭着双眼,身体绷的紧直,似乎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洁白的脸上透着粉女敕的红色,颗颗晶莹的汗珠自光洁的额头滴滴滑落,滴落在绣枕上,晕开一朵朵深色的花儿。
姜氏在一旁拿着棉布不断的擦着,却似擦不干似的,那边擦完这边落下,姜氏一边落泪一边擦,嘴中碎碎念“姑娘哎,我的姑娘哎,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将军前脚走您后脚就出事了,你说话啊!”见到柳墨元走了进来,姜氏急忙站起身,跪在他的面前“三爷,求您救救姑娘啊!”柳墨元掠过姜氏,看向床上痛苦的尤秀,心中莫名一痛,心疼的拉过尤秀攥紧的小手,包在他的大手里。
“墨元!”尤秀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住,痛苦的喊了一声,张开自己的小手,反握住他的大手,用力握住,似乎想以此来减轻自己的疼痛,在别人看来,她是昏迷的,这样的情形也是随心喊出,只有尤秀自己知道,现在的她究竟有多难受,就好象自己被月兑光了,架在炉火上炙烤,不管如何挣扎,似乎都像身体被牢牢的拷住,她从来没忘记她的身份,她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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