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秀就笑着点头应是,对着白依道:“等下你先在这边伺候着,我会使人将安容送回馨得园,待我跟爷选过丫头之后,再换你也不迟!”
白依福身应是,对转过头,对着柳太夫人福身道:“那婢子先进内室去伺候姐儿了,免的姐儿们醒来看不到人,会害怕的!”
柳太夫人这时候嘴上才有些笑意,看向白依的目光也不再阴冷,而是淡淡一笑:“辛苦白依姑娘了!”她说这句话是因为,知道白依是尤秀的娘家丫头,使唤着毕竟不如自家买来的丫头。并且,还要指望着白依能好好照顾两个孩子。
白依慌忙的摇了摇头道:“哪里当得太夫人的辛苦二字,这只是做奴婢的本分而已!”说完,便福身进了内室。
而这时候,月喜带着张姨娘跟陈姨娘也到了。
张姨娘一身淡粉色的百褶如意月裙,俏丽的脸上略施粉黛,成熟而富有女人味儿。而陈姨娘则着了一身翠绿色的娟纱金丝绣花长裙,金线在一走一动间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小巧而精致的妆容将粉女敕的脸颊突显的诱惑连连,简直是我见尤怜啊!
二人进了内室之后依次给尤秀等人行礼。
柳墨元见二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如同去相亲的姑娘一般,又想到素玉素雪还躺在内室昏迷不醒,气就不打一处来,手一拂袖,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柳太夫人今儿本就气有些不顺,见张陈两位姨娘打扮的如此妖艳,并见两人一进内室眼神便暗送秋波给柳墨元,顿时血气上涌,颤抖着手指着张陈两位姨娘道:“先给我拖出去,每人十大板子!”
柳夫人也脸色铁青的闭唇不语。看向张氏的眼神更是如刀一般。而夏杉的眼神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只见夏杉微抬起头,飞快的扫了一眼张陈两位姨娘,似是怕被人发现一般,急忙又低下头。
若不是尤秀一直注意着她,怕是会忽略了夏杉审视一样的目光。
张陈两位姨娘闻言,惊慌之下双双跪倒在地。
张姨娘因为被十板子吓的低头不断的叩着头,口中不断喊着‘请太夫人怜惜!”
就连陈姨娘也是吓得不轻,只是才一会儿,她便反应过来。慢慢的给柳太夫人叩了一个头道:“太夫人,不知贱妾犯了什么错误,使月喜姑娘喊了贱妾过来?”
柳太夫人闻言,脸色铁青的指着明明害怕不已却假装镇定的陈姨娘怒道:“你这个贱人,事到临头了,还给我狡辩,看来是真的不管不行了!一个小小的贱妾小计谋却用到了府上的主子身上,这说出去,让我出去见得什么人?”
张陈两位姨娘对视一眼,两双眸子里闪烁着迷茫与不解。
尤秀这时却皱了下眉头,张陈两位姨娘今天是精心打扮过的,一看便知是给柳墨元看的。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一般回门儿后都会住上几日。安排那人似乎笃定尤秀等人不会在娘家过夜,而是早早的便回了。
这人一定是对他们的行踪与秉性都了如执掌才是,如此,便可能是身边的人了!可是什么人能如此神机妙算,他们早早就回来呢!真真是让人不解。
想除掉张陈两位姨娘……对了!只见尤秀妩媚的双眸突然一亮,接着便听到她暖笑甜儒的道:“陈姨娘,你昨日都做了些什么?”
尤秀的话问出口,花厅的所有人都面带疑问的看向尤秀。只有柳墨元,他的眼神一直忽闪忽闪的,定定的看着尤秀,眼神柔的如夏日的凉泉。
只是这眼神却被所有人忽略,焦点在尤秀身上。
就连陈姨娘都怔了一下,不过还是张口答道:“昨日我卯时三刻起床,用过早饭之后约了三房的李氏姨娘与孙姨娘和陈姨娘打牌。一直打到午饭时间,草草的用过点心一些之后,便开始午睡。午睡过后我们几人又开是打起牌来。申时二刻便散了,于是们便各自回房用了些茶点,之后便去花园散步……”
陈姨娘本是自顾自的说着,想说自己昨日很忙,只是说着说着便感受到柳太夫人杀人一般的眼光之后,便低下了头,不敢再说下去。
柳太夫人气的不轻,月喜已经开始给她顺着胸脯理气了。只见她颤抖着手指向陈姨娘道:“没听见我说的话么?给我拖出去打,这次是二十板子,若是不死在拖回来,告诉这两个贱人,到底犯了什么错!”
夏杉闻言,看了月喜一眼,只见月喜也看了她一下,并对着她点了点头。夏杉便福身出了花厅。
屋子里很静,尤秀也垂头不语的站在柳墨元的身后。牡丹在尤秀站起身后,也站了起身。尤秀便吩咐她去厨房准备些顺气的茶汤来。
牡丹便轻轻的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便有两个粗使婆子跟着夏杉进了花厅。
婆子福身行礼之后,便一人拉着一个退出了花厅。
张陈两位姨娘脸色惨白一片,就连解释的话在二十板子面前,也说不出来。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怕说了之后,便不是二十板子的事了!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无声面对这飞来横祸。
陈姨娘一路被婆子拖着出了锦绣园,脑中不断想着,自己是哪里回答错了!哪个府上的小妾不是这样过每一天,找别的姨娘打打牌,唠唠嗑,难到这也有错?
本想着,听了夏杉的话,今天一定能见到三爷,为此还特地打扮了一番。没想到见是见到了,却是在这样的情形下。陈姨娘脑中飞快的转着,早已经忘记了一会儿还有二十板子要挨。
其实,柳太夫人本也是想听听姨娘们一天都做些什么的。正室们虽然多出身高贵,却是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要面对,府上的大小事宜,丈夫的生活琐事,事事都要操心。本来,姨娘们也是丈夫的人,理应为丈夫做些事情,可她们呢!瞧瞧那一天都做了些什么?还理直气壮的说了出来,真真是气死她了!
一想到这些,那二十板子都解不了她心中的气。本想多打些的,可是想到一会儿还有事要问这二人,柳太夫人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只打了二十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