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夫人点了点头笑着道:“有什么事便快些说吧”说完,便打了个哈欠,那意思便是在说,等会儿她还要小憩一下。
“太夫人,有些事情不用孙媳多说,想必您多少也听说一些。关于管理内宅的事情,月儿自然是没有意见,并且会尽自己所能,将各方面都会处理好。但月儿记得,当初说好是让浣姐姐跟月儿两个人掌管的,为何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月儿一个人打理?若是这般,月儿不服。”
“且不说月儿现在有孕在身,再说蓝月山庄开业,此事老侯爷也是赞成,现在这般月儿想请太夫人给个解释。”
“此事,我确实听说过,不过我认为没有浣儿插手,月儿做起事来,应该会更得心应手才是。”柳太夫人喝口茶,看向尤秀淡淡道。
尤秀在心中冷笑,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让柳太夫人心思大转变,但对她们帮浣夫人说话,多多少少还是心中不满,不过尤秀是谁,面上依旧挂着暖然的微笑看着柳太夫人道:“太夫人有所不知,月儿确实已经将内宅的事情整理差不多了,只是,很多事情每每在做决定之前都要找浣姐姐商量。每次浣姐姐都以各种借口将事情给拖了下来。”
“若是一拖再拖,各房有什么意见,难道要月儿一个人接下么?虽然各房都知道月儿的无奈,但是很多人会说月儿不如浣姐姐,毕竟浣姐姐一个病重,就把内宅所有的事情都别了过去。若是这样,请太夫人看在月儿有身孕在身,并且还要兼顾蓝月山庄的份儿上,就将内宅的事情交与浣姐姐一个人打理吧”
轻巧间,将一枚重磅炸弹丢出,尤秀用以只手抵这后腰,站起身,跪在地上:“请太夫人怜惜,如此多的事情落在月儿一个人身上,月儿一个孕妇实在有些吃不消。”
柳太夫人一见尤秀神色间满是认真,并且跪在地上,心中暗暗焦急,这下可好,真的急了,急忙对着尤秀道:“你这是做什么?白蔗,快些扶少夫人起来,冰着了可是对胎儿不好。”
白蔗也担心的看向尤秀,走上前来准备扶起她,不是说来要权利的么?怎么最后还用上苦肉计了?现在可是大数九寒冬啊天气冷的滴水成冰。若是真冰出病来,最后吃亏的不还是自家夫人么?
“我没关系”尤秀倔强的打开白蔗扶起她的手,叩了一个头道:“烦请太夫人怜惜。”绝色容颜上满是执着,媚色的眼中竟然蕴含着心疼。
柳太夫人长长一叹,站起身,亲自走上前来扶住尤秀的手道:“你先起来,很多事情你也知道,我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呢晚上你再过来,我跟老侯爷说说可好?”此时,柳太夫人是哄着尤秀的,丫头,可千万别再任性了,我的小金曾孙哎
尤秀闻言,微扶着柳太夫人的手顺势站起身,看着她眼圈一红道:“太夫人,月儿真的很委屈。呜呜~~”
柳太夫人安慰的拍了拍尤秀的手道:“可怜的孩子,我们都知道你的委屈,只是,很多事情并不是我跟你母亲能做主的。你也别想太多了,晚上过来的时候再说吧”
尤秀知道再说什么的话可能会引起反效果,所以她很识趣的福身离开了上房。
“欲擒故纵”柳夫人看着花厅内的布帘落下,看着柳太夫人淡淡道。
“不管是什么,她现在怀有我们柳家的孩子是真”柳太夫人轻叹一声说道。在她眼中,没有什么比子嗣还要重要的人或事。
“咱们也许都被她外表所骗了”柳夫人在说此话的时候,脸上满是惊恐跟戒备。好像尤秀有什么事她们知道了一样。
“你这孩子,真是口无遮拦,不管怎么说,她现在也是柳家的媳妇,若是将来她真有此心,我们还能阻止不成?若是真如你所听说的那般,我想,老侯爷也不会允许咱们柳家的子嗣流落在外。”嗔了一眼柳夫人,让她说话注意些。
柳夫人不赞同的撇了撇嘴,对柳太夫人的话不可置否。心中寻思着,若是尤秀哪一天真有心离开柳府,谁能留住?
回去的路上,石子路上,雪被扫的很干净,一点雪沫都未留下。呼出的白色气息,很快将大麾两边染上些霜白。
尤秀的心中百思千转:是什么让柳太夫人心中,未来子嗣都不重要了呢?若不是刚才她频频拿子嗣说事,恐怕事情要比她想象的还要棘手。
低头跟白蔗交代了几句话,白蔗低低的应了一声,主仆二人迅速往书院儿走去。
回到书院儿,尤秀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躺下休息了。
夜,渐渐降临,大片大片的雪花也落了下来。站在窗前,嘴边含笑的看着这幅绝美如画一般的场景,尤其是那些雪樱树孤单的凝立在哪里,让她的心也分外的孤单起来,虽然她身边有很多人,不过她好像更多的能感受一种说不出的——可怜,不知是树,还是她?
一身红衣的白依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窗前,尤秀嘴边的笑容更加暖然,眼神也从空洞一点点找回焦距。
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走了。她的任务只要调开那个人就好。
白依刚刚离开,一身红衣的白蔗也出现在尤秀面前,不过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尽管她已经极力在掩饰。
看着白蔗明显不高兴的脸,尤秀倒是显得很平静,至少,她表面表现出来的,一直是对很多事情的淡然。“怎么了”
白蔗愤愤的跃进窗内,并回身将窗户关上。看着尤秀暖暖的笑容,脸色更加难看,不觉得说话的声音也是大了很多:“夫人,你还能笑得出来,这么冷的天竟然开着窗户。想冻死么?”
尤秀的笑容顿时僵在唇边,随即看着白蔗气怒的脸,笑得有些无奈,看起来有些像是在无声的哭泣一般。
白蔗顿时一怔,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走上前去,扶住尤秀的手满脸悔意焦急的道:“夫人,对不起,白蔗错了,夫人不要生气。”
看着平日里,面无表情的白蔗竟然为刚才说错话而急的要落下泪来,尤秀捧起她的小脸道:“傻丫头,我没生气,只是觉得很多时候,我们要相信所看见,而不是只听来一些便生气,懂么?并且要学会将心事埋藏在心中.人啊,很多时候都要学着虚伪,别太现实了,对谁都不好!”
白蔗闻言,顿时趴在尤秀的怀中呜呜的哭泣起来。尤秀皱了皱眉头,印象中,白蔗并不是脆弱的人,并且,从小在幽阁长大的她对很多事情都早已经学会了淡然视之,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一向冷淡的白蔗这么伤心?刚刚白蔗被她派去去上房听听,柳太夫人跟柳夫人两个都说些什么?等等……难道是因为她?
“白蔗,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关系,我的心有多坚强你不知道么?”尤秀捧起埋在自己双腿间的小脸,努力让自己笑得自然些。
知道,但更知道的是在这颗坚强下,那比任何人都还要脆弱的外表。经常让人心疼的,并出于本能的去保护。白蔗无奈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在不断犹豫着,要怎样说,才能将听来的话说的好听些。
“没什么事,只是她们很担心柳三爷,并且怕夫人带着小少爷离开。”白蔗思忖了一下,觉得这样说比较好,毕竟这样说比较贴近事实。
不过她太小瞧尤秀了,这样敷衍的话,尤秀虽然不信,但也知道白蔗并不敢撒谎,虽然这简单的话语中掺着不少水分,但是尤秀已经知道,柳老侯爷已经开始有些不信任她了。并且让柳太夫人拿话试探她。只是,从她们嘴中说出的话,定然不会很好听,这也是为什么白蔗生气的原因了。
一想到这丫头是因为别人说自己的坏话生气,嘴边就不自觉地扬起一道无奈而又欣慰的笑容,看着白蔗道:“你这丫头让我说什么好呢?”
“听她们说话你还不气死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尤秀好笑的看着白蔗,轻点了下白蔗挺翘的小鼻子,语气间满是宠溺。
白蔗没想到尤秀竟然相信了她的话,并且还知道她听到了一些不好的话。小脸有些尴尬的红了起来。支吾道:“对不起、夫人,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我只是怕你听了会生气。”你真不知道她们说话有多难听,几欲让她抓狂,差点没冲进去杀了她们。
现在想起来,白蔗的身上,就自然浮现出丝丝杀气,尤秀安抚的拍了拍了这丫头的肩膀,年纪不大,杀气太重了。
“好了,不必为这些人生气,懂么?不值得。”尤秀摇了摇头,不用想也知道,定然不是什么好话。不过她都不在意,也许过了这个年,到时候,她便可以离开。不过还真要抓紧时间了,毕竟肚子里的孩子可等不及。
真欣慰,么么亲们。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