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战场前线的魔法师,一天都没见人影,无论是怎样纪律严明的军队,都会产生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至于针对谁,便是需要一番特殊的考量。面无表情的站在桌前,冷峻的眼睛扫过底下面色各异的队长,那种让人无所遁形的眼神,暴力的压下了所有人冲到口边的质问。
“等!”一个字,破口而出,把所有人的腰杆都吓得陡然间挺得笔直,条件反射的月兑口答道:“遵命!”只有那个伯恩敢逆流而上的嬉皮笑脸,冲格鲁摆摆手,粗声粗气的道:“知道了本来就觉得那个小子是个好人的。”
相信里尔听到这种话,一定会感动的赏给他点优待的,顺便再给这一种人归一下类。一般来讲,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生物,比如萨博,都会认为里尔是和蔼可亲的好人的。即使是一种野兽的直觉,也没见扭曲成这般田地!
就在所有人安静的诡异的时候,一只白皙的手,撩开了白色的帐子,缓缓的少年明媚的脸庞便是毫无保留的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白色的长袍上,难得的见了些皱褶,怀里抱着一个盒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盒子,却是在少年的眼神里,显得极为的重要。
本身有许多的质问想要针对少年倾泻,但却是在看到少年脸上安详的笑容时,不自觉地消散在舌尖。火红的眼眸里,只有那个朴素的盒子,步履缓慢的节奏让整个行进的过程,带了一种神圣的味道。
沉默着停在桌前,对面便是那个一脸坚强的统帅,少年缓缓的抬起头,眸子里的场景由盒子,变成了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其实你应该笑笑的,和你的父亲,在这一点还真是有很大的区别!那个智慧的老狐狸!”
虽然是一个很失礼的比喻,但却没人会去指责,说不出原因,只能是放缓了呼吸,睁大眼睛看着这两个人。年轻的统帅曲起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扣着,若无其事的问道:“去哪了?”那般的不在意,就想问吃了饭没有一样的稀松平常。
少年将盒子轻轻的放下,手指却还在上面逡巡着,不肯离去。火红的眼睛里,深深地藏着很多难懂的情绪,答非所问的提出了自己的问题:“统帅大人,您在来的时候,有没有和你的父亲告别?”
砍着那张脸上的疑惑,随后又变成悲痛,最终定格在了最初的坚定。“不需要告别!”斩钉截铁的声音冲出来,就像声音主人紧抿的唇一样的锋利。“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伊登家族是绝对不屑与做的!”
笑弯了一双眼,少年纤细的手指在红唇上显得对比鲜明,清脆悦耳的笑声中,隐隐的都是赞赏。“你们伊登家族真的很奇妙,无论是主人,还是管家,都是出了名的难啃的硬骨头!”说着,将那个木匣用食指轻轻的一推,便是很轻易的克服了摩擦力,精准的停在了格鲁.伊登的面前。
面对着匣子上未锁的扣环,看看里尔微笑的面孔,低沉着声音,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戏谑的一笑,里尔也故意是压低了声音,神秘的眨眨眼,轻声回答:“你猜猜看?这可是我给你的一份大礼哦,费了我不少的力气,相信你一定会感谢我的!”
于是,那双一直都平静无波的眼睛,缓缓转回了那个木匣子上,锁扣上的诱惑和第六感的警告,让格鲁心中起伏不定,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看这个匣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同时也自以为是的给里尔找到了擅自离开的理由。即使多种多样的想法,但没人会再去追究为什么他离开营帐这么长时间。
最终还是伯恩看不下去了,伸手就抢过桌之上的木匣子,粗手粗脚的抱住,跑得远远的才冲他们调侃道:“既然你不愿打来,那就由我代劳吧,真是的,为统领分忧解难可是我们属下的职责所在。真实的不就是个匣子,打开就……是……了……”
越到最后声音越小,这个神经大条的人长大了嘴巴,一脸惊恐的看看所有人好奇的脸,砰地一声又给匣子合上了。粗犷的脸上苍白一片,宽阔的额上都是冷汗,连手脚都有写明显的哆嗦。三步并作两步又跑回去,轻轻地将匣子再度放到了格鲁.伊登的面前,干笑道:“统帅,还是您自己打开吧。”
随后便乖乖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虽然还是没有一点的坐像,但那双永远神采熠熠的眼睛却是涣散了。于是,所有人投向木匣子的目光更加的好奇,甚至可以说是灼热。
盯着那个失而复得的匣子,统帅突然抬起头,看着面色极其不对劲的伯恩,颇有威严的问道:“这里是什么东西?告诉我!”
就见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转过来,看的格鲁心中一悚。“还是你自己看吧,这我也不好说,也不能有我说!”难得的正经的说完,将头转回去又开始发呆,脸上的不对劲越来越深刻。
皱起眉毛,格鲁不可否认自己心里那一层恐惧,仿佛这个匣子就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人间将会有着难以计数的灾难降临。但周围人的目光,和那个少年火红眼睛里的清冷,让他不得不伸出手,去触碰那个冰冷的有些刺骨的锁扣。
缓缓地打开,人们的头也越来越靠近,格鲁已经觉得,自己的心跳达到了从未有过的高度。指尖的颤抖,让格鲁越来越肯定自己不详的预感,所以,在一个颤抖之间,那个开了一些的盖子,又重重地落了下去。
所有人都在那一声闷响之后,愤怒的抬起头,却在接触到格鲁.伊登冰冷的眼神后,收起了一切表情,端正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这不是关键夏非,我想知道你消失的这一段时间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事情?”
“其实我觉得这才不是重点,不过您似乎是打不开这个匣子了,或者说您是条件反射性的不愿意打开,我的许多解释都藏在这个匣子里,你不打开确实要听我一面之词,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悠悠响起的声音,飘飘悠悠的落到伯恩的耳朵里,激得这个莽汉眼中闪过一丝的暗沉。
“打开了的话问题恐怕会更多吧?”莽汉的脑子也终于动了起来,狠狠地算着这里距离帝都的长度,粗声粗气的道:“你究竟是怎么从这里到达帝都的?我们最快的风系魔法师还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才能勉强走一个来回,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去的,又是怎么把这个带回来的?”
拨拨头发,里尔耸耸肩。“难道大家不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是有空间魔法师的,即使区区不是个空间魔法师,但至少,卷轴的效果也是十分可观的!”无辜的解释着,摊着两只手的动作,看起来很是小孩子气。
“但是……”还想说什么,就听见咔嚓一声,所有人下意识的看去,就见格鲁已经将那个匣子完全的打开了,而里面的东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怕从来也没想过,会见到这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