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有些晚了,夕阳金黄的光晕照在洁白的雪地上,使那本来已经被大雪染白的树木、房屋、大地,都向上了一圈金边,变得神圣而美丽。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上一世熟悉的诗句直到现在才真正的理解其含义。
一直埋头在桌案上写写画画的无情终于停下笔,抬起头看着外面美丽的景色,心情都似乎变得好起来。
是时候了,就现在!一直观察他的罗利、江风、陈文、德荣见到他脸上那丝微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公子现在看上去心情舒畅,一点火气也没有,正是说事的时候。
“公子,您看这外面天寒地冻的,让他们起来吧,这万一冻坏了……”
冻坏了?安详的脸色一变,立马冷漠无比,就连刚刚变好的心情又一下子笼上了一层阴云,无情一声冷哼:“这几年也没见他们冻坏,如果将来真是群祸害,索性冻死了更好!”
停顿了一下又问:“老管家,这两个混小子从哪出去的?我记得吩咐过,不让他们出门的。”
“那个,那个……”老德荣一边看他的脸色,一边小心的措辞:“他们用一只小木棍轻轻地给了看门的小猴一下,也是小猴身体太弱,一下子就晕了,他们就……”
“小木棍?轻轻的?能把人打晕么?
身体太弱?开玩笑,他可见过这个看门的小猴,年龄不到二十岁,那身体壮实的不得了,自己当初还取笑他那么壮实的人,应该叫大牛才对,这么壮实的一个人,能轻易被打晕么?他才不相信。
“好啊,越发的长进了,”无情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了:“别的没学会,倒学会打闷棍了,我今天不好好修理修理他们真是对不起他们。”
罗利、江风、陈文和老德荣都看出这回老板可是真生气了,当下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不说话,大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就好像暴风雨欲来的沉重。
罢了,已经跪了一个下午了,这样的惩罚也该够了!无情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老管家,你让厨房熬上姜汤,烧好洗澡水,让那两个小奴才吃过饭,收拾好了再来见我。”
“是,公子!”四人精神一振,旋风一般的冲出门。
东一和方唯心里知道这次的祸闯的不小,毕竟任家的权势在那搁着呢,弄不好一百居可能会烟消云散,这个严重的后果他们都明白。也知道这位平常嘻嘻哈哈的公子是真的生气了,虽然觉得生气的原因有点不可理喻,不就是骂两句人吗?有什么了不起?
不过公子可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惹他生气的后果有多严重,他们还是清楚的,所以两个人倒也老实得很,就算膝盖疼得要命,都快冻僵了也不敢动一下。
“见过公子”两个人在老管家德荣的安排下,喝了姜汤驱寒,洗了个热水澡,换好衣服,就来到书房,一进门,就远远地双膝跪倒。
吃饭?开什么玩笑,哪有那个胃口!虽然中午也没吃,可现在他们的心还悬在嗓子眼呢,谁知道一会儿,公子会不会发飙?
无情看了一眼,两人胆怯的跪在那,连头都不管抬,那瑟缩、可怜的模样,与待宰的羔羊有的一拼,如果不是无情事先见了他们那无比嚣张的样子,说不定此时早就心软了。
可是他早已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并对这可怜兮兮的表演有了免疫力,。
“几位是不是在我这小小的一百居呆够了,也是,我这座小庙怎么容得下几位人才、天才啊!”他冷笑着开口,“还见这个大的礼,我怎么敢当?”
东一等六个人连同旁听的罗利四人心里微微一紧,看来公子这气还没消呢,要坏!
“公子啊,自从那个雪夜您收留了我们,在我们心里您就是我们的主子、父母、师傅,给您见礼是应该的,您这么说实在是折杀我们了。”
东一弟真诚的回答,这也确实是他和方唯的心里话,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懂得的,别说只是罚跪,就算公子让他们去死,他们也绝不会违抗的。
“说的比唱的好听!”从东一的话中,无情听出了那份对自己的敬畏和依赖,心中难免有些感动,可错误就是错误,犯了错就得受到惩罚,不然你们下次怎么会长记性。
“当我是主子,还敢违抗我的命令?不但私自出去,还骂人,打架,我不允许做的你们哪样没做?”
“不敢,你们还有什么不敢?无情一拍桌子,“居然越发的长进了,连打闷棍都无师自通了,还有你们那些连我都自叹不如的语言,都堪称国骂了!”
“公子恕罪,公子恕罪!”二人心惊胆战的伏在地上听训,口中连称不敢。心里却暗叫倒霉,打闷棍的事也东窗事发了,这不是火上浇油吗?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看着二人诚惶诚恐、惊慌失措的样子,平时最护孩子的江风最先看不下去了,可怜,太可怜了。
“公子,不就是打打架,骂骂人吗?谁小时候不这样,这罚也罚了,就算了吧,告诉他们以后不这样就完了吗,看把孩子们吓得。
看着江风那老母鸡似地护着几小,无情又好气又好笑:“你们以为我愿意抓着他们的错处不放啊,必须让他们意识到错误,才会知错就改!他们这些还不太懂事的孩子,就是帝国的将来,帝国的花朵啊!
他们就如同一颗正在成长的小树,这些缺点、毛病就如同那些枝叉,如果你不及时的修剪,他是长不成一棵参天大树的,听之任之,他们也不会成才的,如果能成才,我告诉你们,那也是废材!”
未来?花朵?修剪?成才?这些新式语言罗利他们听不明白,可那生动、形象的比喻,却让他们把意思却听懂了,这无疑是最新式的教育理念,让他们不约而同的点头。
“现在,把你们那华丽无比的语言再说一遍,让几位伯伯也长长见识。”无情恶意的吩咐“你们这四位伯伯活了半辈子,可能还没听过这么高深的语言艺术。”
罗利和江风、陈文、德荣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意思呀?什么高深的语言艺术?这个疑问他们马上就体会到了,甚至是后悔明白这个艺术的真谛。
东一和方唯互相看了一下,从公子那紧抿的唇就可以看出那一副不说不行的架势,二人无奈,小声的重复其那些精辟的国骂。
刚听了几句,就见这四个守旧的老人一个个张大了嘴,脸色更是不停的变换,一个个摊倒在地上,半晌说不出话来,仿佛石化一般。
东一二人忙住了嘴,他们自然知道这是自己这堪称国骂的语言,给老人带来的震撼。
首先清醒过来的老德荣,更是夸张的就势跪在地上,余悸未消的祷告上天:“老天保佑啊,这幸亏不是我的儿子,看来我终生不娶真的是一个无比英明的决定!”
一句话让刚刚爬起来的罗利、江风、陈文又一次的摔倒,心里不忿的想:这跟娶不娶亲有什么关系?你老小子也太能联系了。
随即几个人学着德荣做的那个神棍的动作:天啊,地啊,满天的神佛呀!多谢你们的保佑,让我们没有这样的儿子!
脾气急躁的江风小声的接口道:“如果是我儿子,早一顿乱棍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