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这个姿势好,身材也好!嘿,这个也不错!小书房里不时的传出喃喃低语,以及让人听不出个数的咿咿呀呀,像极了有人正在认真读书。
是谁?这还用问吗?当然是遵命在这面壁思过的蒙琪。
书房中新铺了一张长毛地毯,松松软软的,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刚刚洗过一个热水澡,身上懒洋洋的,他索性舒服的跪坐在地毯上。
如果身边再有个美人,如果再喝点小酒,那这么惬意的生活,就更加的完美了。也幸亏有手中这么个新奇的玩意支着眼皮,不然,他早就和周公畅谈人生、理想去了。
面壁思过?被刻意的选择性遗忘,这么新奇的玩意,不仔细研读一番,都对不起他那十两银子,更对不起他那差点就磨薄了的嘴皮子。
他津津有味的翻看着手中薄薄的册子,嘴里还不时的作出点评,参杂在点评中间的就是那依依呀呀的小调。这么认真的态度,绝对是他有生以来仅有的一次。
他真的是在读书吗?读的是什么?国策?兵书?历法?民生……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难道他真的大彻大悟,意识到知识的重要性了了?
NONO,当然不是,他看的是一本手绘的**!这可是他花了十两银子,好不容易才从刚认识的怡香楼的阿力手里,买来的宝贝。
伸哪伊呀手模呀伊呀姊
模到阿姊头上边噢哪唉哟
阿姊头上桂花香
这呀个郎当ㄎㄨㄤ
哪唉哟哪唉哟
唉哟哪唉哟
这呀个郎当ㄎㄨㄤ哪-唉哟哟都哟……
再听听他嘴里哼哼的是什么?肯定不是背书了,您在仔细听听,就能听出这是青楼中**的小曲---一八模。
诸葛无情一进书房,看到的就是这副欺骗人眼睛的景象,没有因为这而发怒,反而以为蒙琪追求上进,趁这个时间还不忘读书呢!
其实这也是他太相信蒙琪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料到前几天还是一张白纸,什么也不懂的蒙琪会不学好,会看这种书。
“蒙琪,你没伤着哪吧?”随意的在桌案后的椅子上坐下,语气温和的问。
正看得入迷的蒙琪,连有人走进书房都没有察觉,直到听见无情开口这才警醒,手忙脚乱的把册子往怀里一塞,姿势标准的面向他跪好。
看见他这么慌乱的举动,无情并没有在意,也没往别的地方想,他以为蒙琪这是怕自己惩罚他没有好好面壁思过呢!
只有他自己心里有数,不只是对蒙琪,这个水土帝国未来的国君,对东一他们也是一样,他从没想过靠打、罚这样的手段,让某个人怕自己,甚至是对自己言听计从。
他要的不是一只没有主见的哈巴狗,而是一个知书达理、有主见、有见地的人。要想真正的培养出这样的人,光靠打、罚,是不行的。关键的还得是摆事实,讲道理。
看这种书是不对的,这个道理蒙琪不是不知道,只是那强烈的好奇心,怎么也无法拒绝那令人面红耳赤的诱惑,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青春期的叛逆吧!
正因为做贼心虚,所以他心里就像揣了无数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听。他惴惴不安的偷眼看着主子的脸色开口答道:“幸亏有主子给的那件衣甲,只有头上挨了几下,不妨事!”
他所说的衣甲,其实就是东一他们进行负重训练装备的改良版:新设计不再只是一个腰夹和绑腿,它的作用也不仅仅只是锻炼身体。
而是把腰夹变成了马甲,尤其在前胸和后背多了一层薄薄的软猬甲,增加了保护的功能,虽然,这种保护对于无心那种层次的高手来说,形同虚设,但预防普通的伤害,还是蛮有效的。
就像今天,在这场以一敌三的混战之中,挨的拳头一点也不比别人少,他受的伤却是最轻的,反观那几个看似占了上风,一直打得起劲的人,想必此时连手都肿了。
没有伤到就好!无情放下心来,那个大皇子和六皇子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如果真的下死手,那此时的蒙琪绝对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一想到这他不禁有些后怕。
陛下海雷和玉池丞相是信任自己,才把帝国未来的国君交到这里,如果真受到什么伤害,或是遇到什么不测,自己还真没法向他们交代。
“让你面壁思过,有没有想明白你犯的错误?”
“错误?我……”蒙琪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天知道,他把心思全用到那本**上了,哪有时间思过。
见到他竟然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犯的错误,无情本来云淡风轻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犯了错误并不可怕,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可怕的是不知错,不认错,不改错。”
“是,是,请主子教导,奴才一定改正!”听出主子的声音里明显带着的不悦,蒙琪的心儿更加得慌了,额头都冒出豆大的汗珠来。
“恩,过而能改,善莫大焉!”看见他认错的的态度还算诚恳,无情难看的脸色稍有缓和,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尽职的说教:“
今天你犯的错误有三,第一、不够忍耐。曾经教过你,百忍成金!韩信连胯下之辱都忍了,难道你连几句难听的话都忍不了?让他们嘴上过过瘾又如何?你能少二两肉啊?
第二,不够理智。办什么事要谋定而后动,不打无把握之仗。你在跟他们动手之前,了解他们的实力吗?想清楚后果了吗?
你跟自小习武的大皇子和六皇子能比吗?人家只消在你那脆弱的脖子上,轻轻的来一下,你还能有命回来吗?
第三、不够聪明。就算大皇子和六皇子没学过武功,你一个人能以一敌三吗?你以为你是超人啊?见势不妙你倒是快跑呀,几步就到家,他们还能追进来不成?”
无情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你说你笨的,人家用拳头,你也用,谁让你跟他们讲那个劳什子的武士道精神?你有人家的力气大?那旁边的石头多得是,随便哪一块不比他们的拳头打得疼。”
一听到最后两句那出乎意料的教导,本来满面愧色的蒙琪,惊愕的张大了嘴,真是没见过还有这样教育人的?整个帝国,怕是只有诸葛无情才能做出这般不按常理出牌的事来。
“是,主子,奴才记住了!”现在的蒙琪已经学乖了,无论这位主子说什么,你就应什么,就绝不会差,肯定天下太平。
“恩,知道就好,下次记住!”无情淡淡的挥手:“起来吧!”
哈哈,这么简单就过关了!惊喜交加的蒙琪噌的跳起来,这一跳起来可坏了:没怎么揣好的**一下子掉出来,还好死不死的掉在无情的脚下,画面上正是无情进来之前看的那页。
蒙琪的脸色立马变得苍白,身手灵活的一把抄起地上的书册,就往怀里再度揣去。
他的动作是够快的,只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可就是这几秒钟,已经让无情看清了那画面上的图画。“交出来!”几乎是咬着牙根说出来这简短的三个字。
东窗事发了吗?心知不妙的蒙琪,只感觉眼前一黑,差点不负责任的晕过去,他哭丧着脸连退几步,用手紧捂着胸口,内心激烈的交战着。
交?不行,这要交出来还能有好?主子不剥了自己的皮才怪,看了眼主子那铁青的脸,急忙又否决了这项决议。
不交?看样子也不行,主子那愤怒的双眼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那眼神就像一把杀人的刀,似乎正无形的凌迟他仅余的勇气。
“我再说一遍,交出来!”声音就像来自地狱的阴风,让人不寒而栗,“真要让我自己动手,我保证,你绝对、绝对会后悔!”
这绝不仅仅是一句空泛的威胁!蒙琪心里有数,自己的这位主子绝对是说到做到,就算不把自己折磨的死去活来,浑身月兑一层皮肯定是跑不了的。
仅存的勇气,在那句强势的警告后,像云烟一样消散得无影无终,没有了勇气支撑的双腿,就像两根下锅的面条,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主子!”跪在地上如同一滩烂泥般,双手颤巍巍的将那本惹祸的**高高举起。
交出来就平安无事?他可不敢这么奢望,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不是有句诗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他就是那个连提个建议的权利都没有的鱼肉。
**!无情又惊又怒:原本白纸般单纯的蒙琪怎么看起这个来了,是谁?是谁把他带坏的?一时间他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拿刀砍人。
“哪来的?”满面羞恼的将书册往桌案上一丢,他沉着脸问道。
“花十两银子买的。”蒙琪垂头丧气的老实回答。
“花十两银子买的?”无情一听,肺都快气炸了,普通人家辛苦劳动一年都未必能赚到十两银子,你倒好,去买这种伤风败俗的东西来消遣。
“银子哪来的?从哪买来的,说详细些!”
说详细?银子哪来的?你也不给点零花钱,当然是妹妹偷着给的。把不满压在心底,蒙琪怯懦的答道:
“银子是妹妹给的,我新认识了一个朋友,叫阿力,是怡香楼的,那,那本画册就是我从他那买来的。”
一听说这里面还有娇兰的事,无情心里更恼:如果你不给他银子,他能买这个吗?也幸亏你给的少,不然直接逛窑子开房去了!
“还有多少银子,都交出来!”他把手掌摊开,伸到他面前。
完,又说漏了!蒙琪暗暗叫苦,只得从身上模出几块散碎银子,乖乖的放在无情的手上,银子不算太多,也就几十两吧。
“还有”无情不相信的道。果然,从小腿的绑腿里又拿出两块。
“不对,还有。”这回月兑下靴子,又模出两块来讪笑着交出来。“没了,真的,一点都没了!”信誓旦旦的发誓。
“那会儿你嘴里哼哼的什么,再给我哼一遍!”无情忽然记起了自己进书房时,蒙琪口中那听不出个数的的字句,原本还以为他是在背书呢!
现在既然已经真相大白,他看的是**,那他嘴里背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用不可反驳的语气命令道。
哼什么?哼那个小曲呀,那不是找打么?对于后果如何,心里明镜似地蒙琪怎么敢当着他的面哼出来。
只可惜,这种决心实在是太脆弱了,一接触到无情那要杀人的目光,马上就举手投降了,成为一个连他自己都不耻的叛徒。
不得不开口,低低的哼起刚学会的小调:
伸哪伊呀手模呀伊呀姊
模到阿姊头上边噢哪唉哟
阿姊头上桂花香
这呀个郎当ㄎㄨㄤ
哪唉哟哪唉哟
唉哟哪唉哟
这呀个郎当ㄎㄨㄤ哪-唉哟哟都哟……
果然是找打,就跟蒙琪自己预料的结果一样,一记火辣辣的耳光重重的抽在他的脸上,当时就隆起了座五指山。
“一八模,竟然是青楼的一八模!”前世里的丈夫经常去歌厅,在家里时常哼哼这个,传统得有些古板的他十分反感,只是丈夫依然我行我素。
所以,一听这跟前世大同小异的唱词,曲调,就想起那个最终背叛自己,抛家弃女的丈夫,无情更加的怒不可及。
将碎银子随手放在桌案上,再回到蒙琪身边时,手里多了一根两指宽的戒尺。“把裤子月兑了,趴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