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等到腾空飞掠的五长老发现的时候。那道寒光距离咽喉已经很近了,再想躲闪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而且就是他想躲,也躲不了,那道瘆人的杀气,把他的身子紧紧的锁定住,根本就不能移动分毫。只能眼瞅着那道寒光越来越近。
不会吧,难道今天我这一把年纪就要丧身于此吗?他绝望地把眼一闭,静静地等待着那刺穿咽喉的疼痛。
也就是短短的一瞬,一个带着冰寒刺骨的杀气的硬物,抵在颈下的咽喉处,可是那意想之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如期而至。
怎么回事?难道我已经死了吗?五长老难掩心中的震惊:不会吧,这家伙的剑这么快?快得让人连疼痛都感觉不出来么?
就在他只是一愣神的功夫,那冰冷的硬物低着他的咽喉,带动他的身子,以极其骇人的速度向后飞退,他都能感觉那风呼呼地由脸颊边刮过。
这么快就去人死之后的那个世界么?我还没跟老怪物告个别呢!五长老惆怅之中难免带了些遗憾:
惆怅的是自己这一辈子好武成痴,都没娶妻生子,唯一能说得上两句话,还能成为朋友的,就是任家的上任家主。任老怪物了。就是这个唯一称得上朋友的,临死都没能告个别。
遗憾的是自己死得冤啊!郁闷啊!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连杀自己的是男、是女,多大年纪,又是何方神圣都不知道。这要是到了那个死后的世界,别的灵魂问起死因来,都回答不出,真是尴尬啊!
“无心,你回来了!”
正在胡思乱想中,耳畔边忽听娇兰公主一声欢呼,颈下的冰冷的感觉忽然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双脚落回地面。
因为没有一点的思想准备,双脚落地之后,踉踉跄跄的往后连退几步,扑通一声坐在地上。那四仰八叉的样子,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不对!死人还会有疼痛的感觉么?不会呀!那我?没死!”被摔得火辣辣的五长老,吃牙咧嘴的半天才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我还没死!我还活着!”一有这个认知,他马上欢天喜地的从地上爬起来,那灵敏的动作,一点也不像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
没死就好,他心有余悸的庆幸着,只要还活着,那就比什么都好,那就是最大的万幸!有命在才有一切,不是吗?就像刚才那个差点置自己于死地的人,现在找他报仇也不迟啊!
至于那个人的实力,他并不认为有多高。虽然他自己也曾稀里糊涂的受制于人,但他认为那并不能代表什么。
他一直都在认为,如果不是自己一心想去救六皇子,而放松了警惕,就算这人暗杀的功夫再厉害,也不至于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就被制住的。
“是谁?是哪个刚才暗算老夫的?他瞪圆了老眼,四下打量。
对峙的双方在他被人逼落下来的时候,就停了下来,不只看着他,还看向另一个不速之客。
那个人是一个奇怪又特别的男子,就站在离他不远的三步之外。
只见他穿着一身的黑衣,一头及腰的白发,就那么披散着随风拂动。生得倒还俊朗,只是脸上遍布着万年不化的坚冰,一眼看上去就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
妖孽!绝对是妖孽!这是五长老只粗略的看一眼,就作出的评语。
这人还不像妖孽么?连个年纪都看不出来,你说他七老八十了吧,脸上却偏偏一根皱纹都没有,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的样子。
可你要说他三十来岁吧,又不像。谁见过三十来岁就华发早生的呢?就是有,他这华发也未免生得太早些吧!
在他怀里是一领卷成一卷的水粉色的锦被,露出瀑布般的青丝,在青丝的的拂动下,只能看见一个女子白皙、娇美的侧脸,想必就是引发这场争端的红颜祸水:那个名叫怜儿的女子,也是诸葛无情的未婚妻。
在他右手之上,还握着一把带鞘的剑,鞘身如同他的主人一样,周身黑漆漆的,不带有任何的装饰。
一看这剑鞘,五长老马上就猜到,这就是刚才地在自己颈下的那个硬物。不过也幸亏他偷袭的时候用的是这个剑鞘,不然自己焉有命在?一思及于此,他就满心的怨恨和庆幸。
是的,出手的还能有谁?当然是杀手无心了!他双手托着锦被包裹的怜儿,还没到门口,迎面就遇上了这个倒霉的五长老,既然碰上了,怎么能轻易的放过呢?
于是,他单手抱着怜儿,右手连鞘带剑的点了出去,五长老感觉到的那个冰寒刺骨的抵住咽喉的硬物,就是这外面的剑鞘,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这才幸运的没有命丧黄泉。
“哈哈,哈哈……真是太,太好笑了!”娇兰公主笑弯了腰,白皙的脸蛋上。都沾染上一丝绯红,像极了熟透了的红富士。
她没有一点淑女的模样,更看不出一分皇室公主的修养和矜持,毫无形象的指着五长老,口中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就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五长老老脸一红,却偏偏发作不得,无怪乎人家笑话,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刚才那落地的一幕,实在是狼狈不堪。
再加上狗尿台长在金銮殿上,人家的身份在那摆着呢!他能把这位公主怎么样?打一顿?还是骂一顿?貌似都不太可能!他还不想落个谋反的大罪呢!
追根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妖孽,如果不是他,他怎么在这大庭广众之中,众目睽睽之下,丢这么大的人,出这么大的丑?
“你是哪个?刚才就是你偷袭于我?”为了掩饰满面的羞红,和那令他浑身不自在的尴尬,他迁怒的指着无心愤怒的开口。
无心细心地将怀中那有些松动的锦被卷好,头不抬、眼不睁,爱答不理的道:“恩,就是我。怎么,你有啥意见?”
呸!一听他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回答,五长老羞红的老脸,瞬间又变得铁青,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有啥意见?废话,我当然有意见,我意见大了去了!
我认识你么?我跟你有仇么?有你这样的么?素不相识的就拿暗杀的手段偷袭?“无知小儿,你是何人?报上名来!”他恶狠狠地用手点指。
“我是谁?你耳朵聋了么?”忙活完了的无心,半仰起头,带着点嘲讽和惊讶的道:“难道刚才公主称呼我你没听见?”
“哦,对了。我怎么忘记了,你都这么老了,耳朵当然聋了!”他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好心的解释说:
“看在你半截子入土的份上,就再告诉你一遍,我叫无心,你可记住了,不久的将来,我就是你们摆月兑不掉的噩梦!”
前边几句是满带嘲弄的调侃,转到后面一句,声音突地转冷,冷冰冰的充满嗜血的杀气,让人不由自主的心寒。
看来原来做的还不够,任家的人杀的还不够多,就应该把这群人全数杀光,看以后谁再敢打无情的主意!
一想到这,无心盛满杀气的双目,紧紧地锁定了五长老,他在计算出手的角度和成功的概率,怎么样才能做到一击必杀!
又是这种讨厌的气息,跟那会身体和气机被锁定时的感觉一样。失了先机再一次被锁定的五长老,脸色变得凝重无比,奋力运起全身的功力,与这股杀气相对抗。
心里头难掩震惊之情:这个叫无心的年轻小子到底是谁?怎么没听过,他是从哪冒出来的?且不说他的年纪大小问题,就是这份气机锁定的功夫,都一点也不比老怪物差!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似乎铁了心的要和任家作对,留着他,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任家的心月复大患。回去一定跟老怪物和破天侄儿好好商议一下,怎么样才能及早解决掉这个未来的麻烦。
“小子,偷袭不是英雄所为!”他一边顽强的对坑着,一边不服气的指责。
“偷袭不是英雄所为?”无心一声令人毛孔悚然的冷笑:“既然如此,那你们任家死去的那些杀手,又为什么会死呢?”
“杀手堂的人是你杀的?”五长老一听心里又怒又痛。这件事一直是任家,这些高层心里最深的痛。那可是几堂的杀手啊,加一起好几百人呢!
为了训练他们,家族付出了多少的财力、人力,可是一切都被这个可恶的白发妖孽给毁了,一定要杀了他!五长老双目圆睁就想动手。
只可惜,他的警觉性还是太低了,他的气机连同他的身体,早被无心给牢牢锁定。他还想杀无心,那简直是一件艰难的事情,如果说无心要杀他,倒还有八成成功的可能。
无心也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杀气,他双目紧盯着对面那瘦小的人影,握着剑的右手缓缓抬起。
不管能不能一击必杀,他都要试一试,因为留着他,将来势必会威胁到无情的安全。对于这种人,他的原则就是以杀止杀!把一切有威胁的因素,提早消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