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雷看着在禁卫军手下,仍然挣扎不已的二妃,沉声道:“严妃,华妃,你们二人知罪否?”
“哈哈,哈哈……陛下,您真是太大惊小怪了,不就是想杀一个仇人没杀了么?这有什么?又何罪之有?”
二妃一点也没有被抓住的自觉,满不在乎的反问,仿佛在她们眼里,杀个人,就是一件连碾死一只蚂蚁都不如的小事。
杀个人还不是什么大事?海雷怒气冲冲的看着死不悔改的二妃,沉声警告道:“华严二妃,你们要是再不思悔改,就别怪朕对你们不客气!”
“不客气?你能怎么个不客气法?”二妃像听到一个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一起不在乎的大笑出声。
“难不成您还想把我们姐妹都赶尽杀绝不成?有能耐您把妾妃和你那儿子都一起杀了,不然就休出宫去,让我们和家人一起回乡!
再不然就将妾妃们打入冷宫,那样您的耳根子就清静了,就没人跟您闹了!不过,我看陛下您似乎没有这么大的魄力!
不是她们瞧不起自己这个皇帝夫婿,而是这些年来,她们就没见过这位帝王发怒的时候,就算他们后宫闹得再凶、再过分,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装作不知道。
然后,躲在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一个人喝上几两小酒,用醉的不醒人事来逃避而已。其他的他还能干什么?想发威么?真是令人拭目以待!
“朕能怎么样?朕能怎么样?”海雷气极反笑,真是笑话,整个圣土帝国都是他的,还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
朝臣们、后宫的妃子们背地里如何骂他窝囊废,他不是不知道,不是不生气,可是为了维持帝国表面上的和平,他不得不顾虑太多,不得不容忍一切。
可是今天,也许就是应该彻底解决的时候了,被人如此当面嘲笑,还不反击的话,那他就不是男人了!尤其是嘲笑他的那个人,还是他自己的女人!
“好,华严二妃,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可不要怪朕不讲情义!”气怒的海雷冷笑着拂袖而起:“禁卫军!”
“在!“禁卫军们整齐的应道:“陛下有何吩咐?”
“吩咐?把这二人打入冷宫,没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海雷冷笑,不就是把你们打入冷宫么?这算多大点事?就是杀个人又有什么?
“遵旨!”八名禁卫军答应一声,架起华、严二妃就要走。
“陛下,你想做什么?”到了这般时候,二妃才有点相信,这个一直被骂之为窝囊废的皇帝陛下,自己的夫婿,这一次不仅仅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而是要来真的了。
不会吧,真的要被送去冷宫吗?听人说过,那可是个又阴冷、又荒芜的残破院落,终日里不得出院门一步,更不允许有人来探视。
在那里凡事都得亲力亲为,再没有宫女、太监忙前忙后的侍候。身上不能再穿这么好的绫罗绸缎,吃的也再没有山珍海味,每日里有些残汤剩饭的能够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而且,听说那冷宫里有鬼,每天太阳一落山,就能听见里面女鬼凄厉的哭声,一想到这个,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
“陛下,你就这么狠心?难道你真的不念我们这些年的夫妻之义?”二妃在禁卫军的手下,兀自挣扎着。
海雷闻言,心中涌起一片苦涩,“夫妻之义、夫妻之义!这是朕这么多年来听到的最大的笑话了!“他苦笑着喃喃自语着,眼角处两滴泪随着笑声一起滴落。
为了这个高处不胜寒的皇位,为了这份掌控帝国的权利,他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权利和自由的傀儡,他不能忠于自己的内心,来选择自己的喜好。
也许,从登上皇位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无比悲剧的一生,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项决定,都要以帝国的团结和发展为前提。
他可怜、可悲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自由,更不能寻找自己的真爱。所以他终其一生都没有一个红颜知己,就连什么是爱都不知道,这样的人生是多么悲剧的一声啊!
“华妃、严妃,你们说说,这么多年来你们对朕又何尝有过夫妻之义?他苦涩的笑容里掺杂着心酸的泪,无奈又苍凉的反问。
“我……妾妃……”嘴唇翕动了几下,什么也说不出来,二妃心里都明白,他说的是事实,的确,这么多年来,她们的的确确,没有把这位皇帝陛下,当做她们可以白头偕老、依靠终身的夫婿。
在她们的心里,他就是一个皇帝,而且还是一个窝囊之极的皇帝,这么多年来,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甚至是亲情都没有。
如果没有儿子,他们就是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或者连陌生人都不如。陌生到连对方的喜好、嫌恶都不知道,都不清楚。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帝国的皇帝陛下,如果不是他可以给她们,给她们家族一些她们想要的群里和金钱,也许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再想一想,可悲的那个人,何止是海雷一个,她们又何尝不是?
她们跟海雷一样,都是傀儡,是棋子,是用来为家族争取最大利用的工具,海雷一生未能寻求真爱,她们又何尝不是空度此生。
哪个少女不怀春?可她们就没有追求理想和幸福的权利,这是她们身为大家族中女儿身的悲哀,注定了要为家族的利益牺牲一切。
这么多年来,她们每一年,每一天,甚至是每一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为家族、为儿子绞尽脑汁的谋取更多的好处。
这样的生活,他们也厌倦,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也许,去到那个什么冷宫里倒是一件好事,至少再没有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
一想到这个,二妃的神色间再没有了最初的气愤、怨恨和不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恬静和淡然,任禁卫军们押着她们走向宫门。
“咦,人都死光了吗?怎么没人?不是说陛下在金殿吗?”。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