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各位父老乡亲。请静一静,公审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下面先自我介绍一下,在下诸葛无情,任公审大会主审官,请各位在一会儿的庭审过程中,尽量保持安静!”
无情站在场中央,向着四周的百姓含笑抱拳。
静一静?很明显,他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听完了他的话,老百姓们不但没有静下来,反而气氛更加热烈的盯着他品头论足起来:
主审是什么?应该是一个官名吧!
他说他是主审?不像啊!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有这么年轻的主审么?他什么来头啊?行不行啊?能不能镇住城主莫荣桓啊?他可是很凶的!
老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无他,都是无情的年纪惹的祸。
“父老乡亲们静一静,请遵守庭审纪律,再有违反的,我会把他请出现场的!”
无情这个公审大会的主审,豪不客气的在正中央的座位坐了,堂下八名身穿亮银甲的士兵,英姿刹爽的分立两旁。客串衙役的角色。
“啪”的惊堂木重重一拍,口中大喝一声:“来啊,将人犯带出来!”
幸亏他前世没少看电视剧,什么《包青天》、《大宋提刑官》、《狄仁杰》……都一集没落的看了下来,还别说,他这拍惊堂木发威的模样,倒也有几分威严,凭空的压下了不少的议论之声。
“遵令,将军!”最外面的两名士兵单膝一跪,答应一声就下去了。
“将军?我没听错吧!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公子,居然是将军?可他也没穿官服,也没披挂铠甲啊,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啊!
围观的百姓们刚刚低下去的议论声,再一起响起来。
“犯人押来了!”有眼尖的人惊呼一声,只见从城主府的大门被押出来两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人,正是城主莫荣桓以及助纣为虐的蔡师爷。
本来他们中的这个毒,其实就是迷魂散的加强版,毒性可以让他们三天三夜动弹不了,是无情为了公审大会上方便,让小七给他解了一小部分毒性。
就这一小部分,仅仅能让他们勉强行走,至于想动手反抗那根本不可能,而且为了安全起见,诸葛无情还让小七负责看守二人。
这样的话就不用怕二人暴起伤人,或者挟持老百姓做人质了,而且,就算真的出现万一的话也不怕。有小七这个用毒高手在,再下一次毒,把他们毒翻也就是了。
“看,快看啊!果然是那个莫荣桓和他的狗腿子!他们真的被抓起来了,真是苍天有眼啊!”老百姓们解气的痛骂着,连城主二字也不称呼了,反而直呼其名。
“跪下!”士兵们大喝一声,在二人的膝弯处踢了一脚,二人便咕咚一声,跪在正中。
“莫荣桓啊莫荣桓,你也有今日?”
“姓蔡的,你这个狗腿子可曾想到今日的下场?”
“我的女儿啊,你们还我女儿的命来!”
……
现场哭声,骂声,恨声,混成一片,老百姓们大声痛骂着,群情激奋,如果不是一百名士兵们拼力地维护现场,想必这莫、蔡二人都得被愤怒的百姓给活活打死。
愤怒的人群虽然被士兵们给拦住了,人是过不去。可是不有能过去的吗:
一早上还没来得及卖菜,就听说这一消息,而赶来参加公审大会的菜农,欲冲上去报杀女之仇,却被士兵挡住过不去,一低头看见了两筐蔬菜,当时灵机一动,操起两个红箩卜,左右开弓,一人赏了一下。
有了他这个带头的,卖鸡蛋的、卖包子、馒头的,都纷纷把手中的东西当做武器,扔了出去。
只一会儿工夫,再看莫荣桓和蔡师爷二人,满脑袋的大包,头上还挂着绿色的菜叶,鸡蛋清、鸡蛋黄顺着脸往下淌,那样子狼狈极了。
“行了,都住手吧!差一不二先停停吧!”一直冷眼旁观的无情,待百姓们发泄的差不多了,才出来制止:“我这案子还没审呢,可别先把被告给我打死了!”
老百姓们心里的怒气发泄的差不多了,再加上也实在没什么东西可以扔了,便停了下来,。
既然说的是召开公审大会,那就一定会审案子,老百姓们都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案子,让这个年轻的将军如此重视。
“来人。请证人上堂!”无情手一挥,士兵们应了一声,如飞的跑去,片刻功夫,早已等候在门里的证人们依次走了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自然就是上任城主莫青莲,及他那一直相伴左右的两房夫人。
梳洗过后缓过衣衫的莫青莲,再不似昨晚那般的憔悴与苍老,虽然依然瘦得惊人,可是精神却很好,不是有一句话么:人逢喜事精神爽!
现在的莫青莲就是这样的,被关了一年多,备受折磨的他,本以为早晚有一天会命丧那两个小人之手,根本就没抱有生的希望。
可是就在昨天,所有不可能的、不敢想的,都变成了现实,老夫妻三人终于等到了重见天日的一天,不仅如此,还有了一个让他为自己,为老妻报仇雪恨的机会。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叫做诸葛无情的少年将军所赐!唯一遗憾的是,他的原配夫人惠娘没有这个福气。没有等到这一天……
“青莲!”他身边的两个老妇轻柔的唤道,一左一右的拍拍他的手,给他以温暖和安慰。
莫青莲感激的回握着二人的手,一行三人,举止优雅的走进广场。
“老城主!真的是老城主!”
“老城主没有死!”
所过之地,人声鼎沸,百姓们惊异过后满心的欢喜,老城主还健在,那这座城就还是莫愁城,他们就还能安居乐业,笑口常开的过日子。
“莫愁城城主莫青莲。见过诸葛将军!”莫青莲放开二妻的手,对这正中端坐的无情深施一礼。
“莫城主切莫多礼,快请坐!”无情急忙站起还礼,虽然说按官职,他这个平南大将军是比着小城的城主大得多,可是二者并非上下级的关系,那就不必拘泥于那些礼节。
吩咐士兵们将莫青莲夫妻三人一旁落座,案子可以继续审下去了。
“啪!”惊堂木一怕,无情喝道:“莫荣桓,你抬起头来,看看这是谁?”
看?还用看吗?莫荣桓一阵苦笑,这声音他都听了几十年,即使不用看,他也万万不会听错的。来者确是莫愁城的老城主,他的义父。
还有,让他看,又看什么?是让他看看不再是任他侮辱、责骂的阶下之囚,扬眉吐气的笑脸,还是让他看看自己现在这副身陷囹圄的惨样。
这是桓儿?莫青莲瘦弱的身子一颤,他还一直没认出来呢,一个是这莫荣桓一直低垂着头,而是他的样子也实在太惨,他根本就没想到。
这是桓儿?这是桓儿?莫青莲的心中五味具陈,酸甜苦辣一起涌上心头,原来这个在身边垂首跪着的,就是他养了几十年的儿子,结果养虎为患,反被虎伤。
他不只害苦了自己,也害苦了他身边的这两位夫人,尤其是红颜薄命的结发之妻,惠娘。
“桓儿啊桓儿,你当日为何要谋害于我?”莫青莲极为激动,浑身颤抖着,语带悲戚“我……我和你几位母亲待你不薄啊!”
不薄?莫荣桓一声冷笑,反正也是必死无疑,索性大家把话讲个明白。
他倔强的扬起头,目光中恨意未消的质问道:“你问什么不行朝廷推荐我。由我接任城主之位?”
那是一年多以前,有一天,蔡师爷跑来告诉他,老城主莫青莲居然想把城主之位交回朝廷,这一消息一点也不外乎晴天霹雳,把莫荣桓都给炸蒙了。
为了能让这位义父大人向朝廷推荐自己接任城主之位,他在老城主面前百般讨好了将近三十年,还是不行么?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一点也不甘心。
于是,被名利之心彻底蒙蔽了的他,对义父一家的怨恨越来越深,越来越重,在蔡师爷的策划下,终于动手了,他在茶水里给义父一家下了散功粉,使他们变成了废人。
然后按照计划将四人囚禁起来,对外宣称老城主已殁,临死之前将城主之位传给了义子莫荣桓,因为没找到城主的印信,蔡师爷他们就是想假冒老城主的名义,给朝廷写一封推荐信都做不到。
于是,怀恨在心的二人,隔三差五的就要到密室里,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这就是莫荣桓对义父一家下手的理由。
听到这里,无情都听明白了,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城主之位。
圣土帝国律法规定,城主不属于高等贵族,职位是不能世袭,但是,即将卸任的老城主,可以向朝廷推荐贤才,再由朝廷备案,以后就正式成为帝国的官员了。
原来一直说莫荣桓的这个城主之位,名不正言不顺就是这个意思。因为他没有朝廷的授权。
“桓儿,我……我没有啊!”莫青莲一片不可置信的模样:“我那推荐信都写好了,正打算第二天就派人送走,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