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杀气!是谁?在杀气出现的一刹那。任天翔便感觉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可就在他还来不及做出一点反应的时候,随着一丝冷风轻轻地从脖颈下划过,所有的感觉便被剥夺了!
由于那道杀气的速度太快,以至于他身体内的生机,虽然已经彻底地断绝,可是人却仍然屹立不倒,双手更是保持着青龙探爪的姿势不变,看上去就像一个突然石化了的雕像。
对,没错,现在的任天翔,在所有人的眼中,就是一座被突然石化了的雕像!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别说是双方的人马都十分迷茫,就是已经下到地狱的任天翔,恐怕此时也满月复的疑虑和不甘,被人突如其来的杀死,却连对方的人影都没看见,想想也确实够窝囊的了。
“啊,天翔少爷!您可千千万万别出事,不然我们这些人,以及家里的老老少少少可就都没命了!”
隶属于任天翔那边的家族武士们。略微呆了一下,随即纷纷舍弃了和那些疯狂的鸟儿们缠斗,一个个神情紧张的奔着任天翔就冲个过去。
“蒙琪,快离开那!”看着对手都奔那边去了,而蒙琪却仍然傻傻的趴在地上,连姿势都不曾变过,担心他安全的黑家兄弟和洪麻子急得大叫,而洪麻子也赶紧飞身赶去。
“幸好!不然我还真的坚持不住了!”眼见对手们都抽身撤走,精神萎靡不振的黑老大,身子摇晃了一下,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脸上浮现出一片惨淡之极的苦笑。
晦暗难明的吟唱声再次从他的口中响起,失去对手们的鸟儿们,恋恋不舍的又围着黑老大飞了几圈,便又组成一片乌云,转眼间升到山顶不见了!
如果不是又数不清的羽毛,和百八十只鸟尸,还留在刚才战斗过的地方,适才那人鸟大战的奇景就宛如做梦一般,根本就没有人会相信。
“少爷,天翔少爷,您怎么样……”
枪打出头鸟,这句话说得可真对呀!一个领先了一步家族武士,最先赶到了石化的雕像跟前,可就在他的询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继任天翔之后,成为了第二个稀里糊涂的下地狱的人。
只见这武士。嘴巴大张着,满脸都是关切和焦急,伸出的右手,就那么直直的停滞在半空中,将将能碰到任天翔的肩膀。
任天翔那本来静立不动的身体,被那个武士一碰,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的摔倒在地,趴在地上的蒙琪,一眼就看见了他脖颈下那条细细的血痕。
又一个!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这个地方有妖怪?余下的武士们的脚步不自觉的慢了下来,看在近在咫尺的目的地,心头笼罩上一层浓浓的恐惧。
“蒙琪,你怎么样?没什么大事吧?”这个时候洪麻子也赶到了,他一把将蒙琪从地上拽起来,粗鲁之极的检查他的身体。
“我没事!”蒙琪傻傻的摇了摇头,只是把眼睛瞪得溜圆,目不转睛的盯着离他不远的两具雕像,煞白的嘴唇蠕动着,就是说不出话来。
“蒙琪,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了?”不对劲,蒙琪的反应很不对劲。不会也跟他们一样变傻了吧?洪麻子的一颗心开始慢慢沉到谷底。
这要是往天,让他的大爪子这么拍拍打打的,蒙琪就算不会呲牙裂嘴的喊疼,也绝对会撅着嘴抱怨几句的,可是,他现在居然没反应似地,能不让洪麻子担心么?
幸好,他这担心只是短短的一瞬,因为下一刻的蒙琪就恢复了正常:
“他……他们都死了!”他动作极其灵活的躲到洪麻子的身后,用手扯扯他的衣袖,满面惊骇的指着两尊雕像:“我看见他们的脖颈底下有一条血痕……”
“死了?你说他们都死了?天翔少爷也死了?”蒙琪的声音不大,可是听在那些家族武士们的耳朵里,其威力并不亚于晴天霹雳,他们怔怔的,都无法消化蒙琪那句话里的意思:
脖颈底下还有一道血痕?那应该是被人以极快的速度,割破了喉咙!是谁,有这鬼魅般的速度,让人防不胜防的一击必杀?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自己的同伴死了倒没什么,任家有的是武士,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而且,身为任家的家族武士,就是为家族卖命的。
可是天翔少爷不同,他怎么能死呢?要知道,老爷可就天翔少爷这一个儿子,平日里宝贝得不得了,可今天,居然在这死了。而且,还死的这么诡异,这么悄无声息,回去以后他们得怎么跟老爷交代啊!
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抓到凶手,老爷也许会网开一面,不然的话,不只是他们,就是他们家中的那些老老少少,一个都别想活命。
“是谁?是谁在搞鬼,滚出来!”他们大声叫喊着为自己壮胆,一边警惕的左顾右盼,一边小心的移动着脚步,生怕下一个厄运就轮到自己的头上。
可是这样就能幸免于难吗?不,当然不能!一个飘渺的令人无法捉模的白色人影,伴随着时隐时现的寒光出现了,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硕果仅存的八个武士里就有无声无息的倒下了两个。
“不好,危险,快撤!”被吓得胆战心惊的六个武士,再也顾不上再去查看少爷的死因,或者抓捕凶手,在巨大的恐惧面前,他们不约而同的采取了逃跑。
“想跑。既然来了,就别走了!”飘渺的白色身影再一次出现了,他冷冷地哼了一声,脚尖点地,人若离弦之箭的射了出去,一多灿烂之极的血花就盛开在,落在最后面的那个武士的后心。
“散开!”听见身后惨叫的声音,还剩下的五个武士就快被吓得魂飞魄散了,他们连头都不敢回的四散奔逃,在他们看来,分开跑也许还能争得几分活命的机会。因为那个白影就是再厉害,也分身乏术,不能面面俱到啊!
可是,事情真的会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发展么?他们真的能从神秘暗杀者的手里下逃出升天么?答案是,否定的!
每一个正在奔逃的武士前方,都有一大片刺眼的红光,突兀的冲天而起,那红光就像一堵光之墙,或者说更像一泓流动的池水,只不过,这水的颜色是红色的,红得诡异,红得妖艳。
这……这是什么?就在武士们略略愣神的瞬间,冲天的红光又变化了,天啊,他们看见了什么?武士们的眼睛都直了:
那些流动的红光,竟然化作一条条藤蔓,天啊,那藤蔓竟然是血红色的,不只是藤蔓上盛开的花儿是红色的,就连藤蔓和藤蔓上的尖刺,都是殷红如血的。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令人跌破眼球的是,那些火红的藤蔓竟然活了,错,这里所说的活可不是生存意义上的活,而是活动的活。
没错,就是活了,它们不再是一株植物,而是变成了一条条火红的龙蛇,在半空中张牙舞爪的盘旋飞舞,虎视眈眈的看着被围困住的猎物。
那凶神恶煞一样的模样,就仿佛是只要有人胆敢再向前一步,它们绝对会一拥而上的冲上前,给犯规者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缠!”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下一秒钟,五条火红的龙蛇。突然从地底下钻了出来,这几条龙蛇一出现,就一圈圈缠绕在他们小腿以下的位置上。
“这……这是什么?快放开我,救命,救命啊!”被藤蔓缠上,行动不得的武士们,惊恐万状的瞪着周围蠢蠢欲动的藤蔓,胆子都快被吓破了。
他们一边连面子都不要的大声叫着救命,一边发疯了似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对着缠着双腿的藤蔓就是一顿乱劈乱砍。
“哼,这样就想破坏我的血海之藤么?真是做梦!我劝你们还是省点力气吧!”随着一个熟悉之极的声音,空气中红光一闪,降落在洪麻子和蒙琪的身边。
“谁?谁在说话?”武士们停了手,警觉的顺着声音望去,这一看之下,五人不禁眼前一亮: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满面含笑的青年,他看上去二十来岁的样子,一米八左右的个子,身上穿着一件张扬到了极点的红衣,在红衣的衣摆上,刺绣的就是此刻围绕在他们周围的,那种红得似血的神秘、又诡异的藤蔓。
他有着一头漂亮的火红色的头发,略微带点卷曲,不扎不束的就那么随意的披散着,一直垂到腰间。
面庞光洁又白皙,隐隐有光泽流动,眉心处印着一个殷红的花状印记,一双勾魂夺魄的丹凤眼里,闪动着一种媚到骨子里的魅惑,完美的红唇微微分开,就像正发出无声的邀请。
“你们没办法破坏我的血海之藤的!”红衣青年满面微笑的摇摇头,那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温和,那么的无害,衬着张扬的红衣,火红的长发,更显得妖异和邪魅。
不错,妖异!邪魅!神秘!这个红衣青年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个,除此以外,还有一种最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危险!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
云箩!黑家兄弟和洪麻子心中一喜,不错,这个突然出现的红衣青年正是云箩,那些藤蔓自然就是他役使的血海之藤,除了他别人谁还有这样的本事?
可是,云箩不是受伤了吗?怎么现在看起来,比没受伤时还要好?还有,他不是和主人在一起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难道主人也……
黑家兄弟、洪麻子和蒙琪不禁转头看去,果然,原本覆盖在老松树表面的血海之藤,已经一条都不见了,而在树下盘坐的诸葛无情也不见了踪迹。
“哦,我知道了,他们是主子杀的!”蒙琪忽然间一拍脑门,心中的疑虑豁然开朗,怪不得那个神秘的暗杀者要救他,怪不得他觉得那阵骂他的声音那么熟悉,原来是主子啊!
他这么一说,黑家兄弟和洪麻子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并没有露出一丝惊讶或者怀疑的意思,他们对诸葛无情有着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
在他们眼里,主子就是万能的,就是无所不能的,哪怕是再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主人的身上,他们都会觉得理所应当。
“你这个蠢货,现在才知道是我,天底下就找不到比你再笨的蛋!”话音还未落,一个飘忽的白色人影闪动了两下,随即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正是一身白衣的诸葛无情。
“你怎么不笨死得了呢?”诸葛无情一现身,就面色不善的狠狠地瞪了一眼蒙琪,就这点对敌经验就想上战场,恐怕就是十个蒙琪也不够死的吧?
不行,以后每天一定要好好训练、训练他的对敌经验和应变能力,还有他们!他不好好意的把目光,从黑家七兄弟和洪麻子的脸上扫过。
“你……你是谁?你们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杀我们任家的天翔少爷,你们等着被我们老爷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吧!”被绑缚住双脚的武士们外强中干的咆哮着。
“哼哼……任家?任家算什么东西!杀的就是你们任家的人!”诸葛无情把脸色一沉,他跟蒙琪一样,一提起任家就气不打一处来,因为他们之间的仇怨,早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什么,什么?我没听错吧?任家是什么东西?杀的就是你们任家的人!这个少年是谁?怎么这么狂妄?原本想用任家的威名,来吓唬、吓唬这些人的武士们,你看我,我看你的,心里充满了恐惧。
杀的就是你们任家的人!他们都知道,这话绝不是信口胡说,更不是说大话,证据在那摆着呢,这主连任家的正牌大少爷都敢杀,何况是他们这些性命一点也不值钱的家族武士,杀他们那不跟玩似的吗?
更何况,他们现在连反抗能力都没有,杀死他们,那还不跟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他们要做的就是,千万别惹怒了这位大爷,否则,他们的小命休矣!
“云箩,送这群狗腿子上西天!”诸葛无情冷冰冰的一句话,就宣布了他们的命运。
“遵命,主人!”云箩笑呵呵的答应着,脸上的微笑依旧,一点也没有因为要杀人而变化,“缠!”他红唇轻启,清晰地吐出一个字。
他的话音一落,红光结界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一天蠢蠢欲动的藤蔓都行动起来,把五个人一圈一圈的缠成一个巨大的蚕茧。
“收!”云箩笑吟吟地伸出一只手掌,五指稍稍用力,慢慢的攥成拳头,与此同时,红色的蚕茧上的藤条一点点收紧,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咔嚓、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和一阵阵凄惨之极的哀号,便从里面传出来。
魔鬼!云箩好可怕,恶心,想吐!看着若无其事的云箩,再听着瘆人之极的哀号,蒙琪的小心脏第一个承受不住了,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之极,脚步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好几步。
他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没见过啥血腥倒也罢了,可是黑家七兄弟和洪麻子,随便拿出哪儿一个,手上没有几条人命,可是看着如此虐杀掉一个人,他们的身上还是一阵阵发冷。
只有诸葛无情面色不变,他可没有觉得有一丝的不忍,这群为虎作伥的走狗,借着任家这面大旗,不知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他只是这么简单的就把他们杀了,都已经便宜他们了!
“今天喝饱了,难道这些精血要浪费喽,真是可惜!”看着散发着红光的大蚕茧,云箩不禁皱了皱眉头,如果是往天,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主动送上门的血食的。
可是现在,他刚刚吸收完老松树那浓郁的生命之力,要彻底的炼化,还需要一段时间,哪儿能再吸收这些精血,“算了,就便宜你了!”他目光一转,看见了精神萎靡不振的黑老大,不由得眼前一亮。
“去!”他轻喝一声,手指向着黑老大轻轻一勾,一条粗大的血海之藤立时飞了出去,只一转眼的功夫,便把黑老大的全身绑缚住,藤花上红光一闪,所有的尖刺一下子刺进他的身体。
“云箩大哥,你,你要做什么?”不明就里的黑老大吃痛的挣扎起来,奈何那些火红的血海之藤,连刀剑都不能损伤,他又怎能挣得开呢?
啊……云箩大哥,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快放人!”黑老大的兄弟们和洪麻子,根本就没料到云箩会对自己人下手,愣了一下,一个个对着云箩怒目而视。
“退下,云箩不会害他的!”云箩想要干什么,通过神之契约的契约之力,诸葛无情早就一清二楚,他一点没有反对的意思,相反还十分的赞成:反正那几个武士都是该死之人,临死之前为黑老大恢复一下功力,就当作赎罪好了!
“是,主人!”一听诸葛无情开口,黑家兄弟和洪麻子二话不说的选择了服从,如果这句话是别人说的,他们绝对不会相信,把人绑得跟粽子似地会有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