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这个女人好深的心机啊听着孟少如此这般、如此这般的,把所有前情往事都讲述了一遍,不只是岳飞扬和寒天变了颜色,就是其他的众人,表情、心思也都跟着变得复杂起来。
而这些人当中表情和心思最复杂的,莫过于在场的这十来个年纪轻轻的女子了,听了孟少的话,她们的脸上写满了悲戚、绝望、不甘、委屈,但更多的却是怨恨。
是呀,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对于一个年轻的女子来说,什么最重要?贞洁、清白如果失去了这个,那这个女人今后的人生无异于一片黑暗。
还有,什么爱呀、恨呀,又是报复的,不过是平南大将军诸葛无情,和孟少、蔓儿你们之间的恩怨纠葛,跟她们这些弱女子有什么相干?
可为什么,爱来恨去的,她们这些最旁不相干的人,却成了这场变故中最大的受害者?同时,也是蔓儿阴谋报复下最冤枉,最无辜的牺牲者。
你说,这个事实让她们如何不悲戚?不绝望?又怎能让她们一点委屈全无、心甘情愿的当这个受害者?牺牲品?不,不会,换做谁都不会。则更得再加几个“更”字了,就更不会了
跟她们这种复杂之极的情感不同,赵、钱、孙、薛四位副将的感情就显得单纯、炽烈得多,他们恨恨的瞪着一直冷笑不已的蔓儿,双目之中熊熊燃烧着赤luo果的恨意。
他们这些凡事只知道在别人身上找借口、找理由,却从不找自身原因的人,这一次也不例外的,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把他们拉下水的蔓儿。
冷少他们几个大少爷,神情出奇的平静,别看他们平常纨绔,但这关键时刻却比谁都清楚:谁让自己一直不坚定,经受不住诱惑呢?扛不住忽悠呢?
所以,即便是被砍头示众、一死以正军纪,那也是自己自找的,跟旁人无关,也用不着怪别人,更不需要埋怨谁、恨谁。
“哼,这个心如蛇蝎的妖女”岳飞扬和寒天那看着都骇人的、阴沉沉的脸色,几乎都能跟倒扣的锅底相媲美了,他们口中冷冷地哼了一声,声音中毫不掩饰其中的嫌恶之意。
是啊,对于这个心肠狠毒、没有人性、做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子,他们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嫌恶和痛恨,甚至就连叫她的名字,都觉得肮脏、恶心。
这也就非常迫切的要求,有一个可以用来代替她的称呼,二位将军想了一下,最终决定以妖女这个新称呼,代替了蔓儿这个让人反感的名字。
虽然厌烦,可有一点,他们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叫做蔓儿的女子,确实聪颖过人,心思缜密,竟然把他们二人的心理,给研究得明明白白,只可惜,她却把这份聪明劲用错了地方。
至少在琢磨人心,研究心理这两个论题上,岳飞扬和寒天两个,不,就是他们两个加起来都得甘拜下风。
比如说在对今天这件事的处理上,他们的的确确想偏了、想错了,远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想得周全、明白。
竟然只想到了斩杀赵钱孙薛四位副将,可能出现的不良影响,却忽略了如果不杀,将会给诸葛无情、将会给整个军队、乃至最后的战争,带来什么恶果。
想的这,岳飞扬和寒天二人的头上一个劲的冒冷汗,心里又是庆幸诸葛无情没有赞同他们的观点,又是为那个可能出现的恶果而后怕不已。
至于一直充当看客的诸葛无情,向来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虽然此时候心中思绪万千、感慨良多,脸上却仍然没有表现出什么明显的变化。
他万万没想到,当年那个长相清秀、稚女敕的小姑娘,居然会变得这么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看来,这古话说的就是有道理,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只有始作俑者的汤蔓儿,再不见之前的激动与羞怒,她的脸上的表情至始至终就没有变化过,就连脸上的冷笑,和嘴角的讥诮都一直未变。
男人,都是一种极其自私、嫉妒心极强,又特别好面子的动物,他们决不可能容忍、更不可能接受像她这样口碑如此之差的女人。
所以,她现在已经彻底的灰心、彻底的死心,彻底的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至于得到诸葛无情的谅解和接受,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那更是完全不可能了。
要知道,这追求荣华富贵,和飞上枝头变凤凰,都是蔓儿这一生不变的梦想和追求,而现在,追求的没戏了,梦想一切都成了空,现在的蔓儿可谓是万念俱灰。
不,还不能就这么算了,就算是死,她也要报仇。一想起让自己功亏一篑的孟乾,蔓儿的心中扬起滔天的恨意,杀意也随之而起。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孟乾,如果不是他多事又多话,她又怎会落一个多日谋划、两手空空、更身败名裂的下场?
由此可见,在这一点上,蔓儿跟赵、钱、孙、薛四位副将的行事做法足以划等号,都是出了事一点也不知道检讨、检讨自己,只知道埋怨别人。
哼,既然我两手空空,身败名裂,那么孟乾你也别想好过临死姑女乃女乃我也会拉一个垫背的蔓儿脸色阴冷,双眼一眯,冷冰冰的杀机环绕在孟少的身上。
“唉,诸葛无情,你知道吗,我现在后悔了,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竟然看上了这么一个心如蛇蝎、又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女人
如果,这世上真有卖后悔药的,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如果,事情能够重来一遍,那么,我发誓,我绝对、绝对离这个女人远远的。”
孟少看着对面依旧美艳如花的蔓儿,无比惆怅、无比后悔的长叹一声,丝毫不担心、也不惧怕,这些贬义十足的大实话,会让蔓儿更加疯狂。
想想也是,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失去生命更可怕的?他现在已经活够了,连死都不怕了,那还有什么能让他顾忌,能让他害怕呢?
“诸葛兄弟啊,你也别嫌兄弟我说话不好听,这样一个我都不敢要,也不屑要的破烂货,你还要?不嫌丢人啊”
孟少对着诸葛无情友好的笑笑,表现出来的那份轻松、随意,就跟面对自己最要好的朋友、知己似地,说起话来更是自来熟的跟诸葛无情称兄道弟起来:
“你可是帝国堂堂的平南大将军啊,又是至高无上的神灵,身份何其尊贵,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着,诸葛兄弟啊,你可千万别被这种乱花迷了眼”
唉,又被误会了对这位仁兄自来熟的劝说,诸葛无情一阵阵的无语,他苦恼又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冤枉啊,简直比窦娥还冤。
天知道,他跟蔓儿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也从来都没有过,如果硬要说有关系,顶多算是一个有点脸熟的陌生人,仅此而已。
更别提什么要把她纳为妾室了,他什么时候这样说过,又表露过这个意思?他要是真愿意的话,早就莫愁城的时候就答应了,哪儿还用得着等到今天?
“对啊,诸葛小子,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这样的妖女不能要”仿佛怕污了自己的眼睛似地,岳飞扬看都不看蔓儿一眼,口中不客气的劝说。
“没错,妖女不能要”寒天的话听着更直白:“俗话说,江山难改、本性难移,你若要了她,日后不定咋给你戴绿帽子呢?”
“那个……那个诸位啊,多谢你们的关心了,可是你们都误会了,我跟这个女子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也从来没打算”纳她为妾”
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他继续装聋作哑了,诸葛无情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要是他再不解释清楚,恐怕这些人烦都得烦死他。
诸葛无情是什么人,自然是一个说话算数、言出必行的人,所以,听了他否定的回答之后,岳飞扬和寒天明的神情明显的放松下来。
二人就像有些后怕似地拍了拍前胸,异口同声的的小声念叨了一句:“哦,不是就好,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哈哈,我就说嘛,惊采绝艳的大天才诸葛无情,怎能跟我一样瞎了眼呢?”孟少狂态毕露的抚掌大笑,从他那神态和笑声中,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在为诸葛无情庆幸。
可这让别人庆幸、欢喜的一句话,听在蔓儿的耳中可就不一样了:
蔓儿脸上的冷笑和讥诮蓦地消失不见,脸色也一下子变得苍白而没有一丝血色,她浑身颤抖的看着诸葛无情,半信半疑的问道:
“诸葛将军,诸葛无情,你……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还是在跟我开玩笑?”
开玩笑?小姐,你做梦还没醒呢吧?本将军有的是事,忙都忙不过来,哪儿有空跟你开玩笑?再加上,你是什么人啊?我跟你很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