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晨光的熹微淡淡而微弱地透过与洞中想必略显狭隘的洞口照射进来,没有臆想明亮的温和,反而是比秋日里的清晨更加显得清寒。
这山洞到底还是湿气太重了。
一夜沉睡,《养气功》的被蚯蚓神功牵引着以倍于平常的速度运转,将寒冷驱散,一种莫名而诡异的适应使她睡得极为香甜,以至于被吵醒的时候皱着眉头,露出极为不爽的表情。
谁啊?!
大清早的就把人给推醒。
夏雪莹不耐烦地揉着因为没有睡醒而酸胀的眼睛,感觉全身都说不出地舒爽,她记得她明明受伤了啊,就算运功也不见得会好得这么快吧?
莫不是《养气功》进化了?!
这倒是个不小的惊喜。夏雪莹妄自揣测着令人欣喜的可能,些许不爽地微微将眼睛懒懒地眯开一条缝隙,就看到披头散发,被白色大褂罩着,将整张脸都掩藏在阴郁家伙正用漆黑深邃的眼神幽幽地注视自己。
“啊!”
夏雪莹吓了一大跳,迷迷糊糊间那些朦胧的意识顿时回归了身体,看着面前这个“鬼”一样飘忽的家伙,愣住了。
“任殷扬呢?!”
“我就是。”
“”夏雪莹神色微愕,她发现这是个极为白痴的问题,她自然知道面前的“女鬼”是任茵扬,补充道:“我说的是另外一个。”
“只有我一个。”
任茵扬阴恻恻地说着,让夏雪莹生不出发问的语气,只是在心中越发疑惑了起来:昨天晚上那个毒舌男呢?
先是她不见了,他出现,现在是他不见了,她出现。
有点绕口,但她确实迷糊了,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时间便愣在了那里,直到注意面前阴森森的家伙一直就那么幽怨地瞅着自己的时候,她才猛然惊觉了过来,夜间似乎一直都有人在火堆里加柴,以至于那火苗还顽强地跳动着,将任茵扬映照得如同幽怨地盯着人类,就差哭嚎着要索命的冤魂了。
夏雪莹不觉打了一个寒噤,然后愣愣地看着她。
“可以的话,请还我内衣。”她如是说。
“”
看着那近在咫尺,伸过来的苍白的手,夏雪莹的唇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这才意识到昨晚似乎用什么令她不爽的东西擦了手上的油污,愣神间随手向身后一抓,放到了眼前,看着它荡漾的弧度,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东西果然是她的。
难道两个任茵扬之间真的有什么奸情?!
夏雪莹恶意地揣测着什么,然后就看到任茵扬一把将那抓过去,愣了愣,似乎还皱了皱眉,转头问道:“为什么它变香了?”
“”夏雪莹无言以对,只好讷讷地干笑着,“那个任茵扬老师自然是香得不得了的”
“不”
阴暗中,她果真是皱着眉头的,“这香味不对。”
“呃”
夏雪莹无语,强忍着要发问的冲动,愣是对着任茵扬干瞪眼,直到对方没有等到“你猜”的机会,失望地转开眼神,自顾自解释道:“我一直在好奇着”
“为什么我的内衣总会在我醒来之后就不见了呢?”
“”
“我觉得肯定是有高手趁我睡着了从我身边偷走的。”
“”
“可我昨天明明没有月兑啊”
“”
“所以我确定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这是夏雪莹默问的。
“一定有人暗恋我,而且这家伙还是个极品的内衣收集狂。”
“”夏雪莹对此推断感到异常震惊,联想将来或许会有人站在阴暗的角落,在见不得光的房间里面对着如同鬼魂般的她表白,她就感到一阵眩晕,但看着那双阴森森,黑洞洞的眼睛里闪烁的那种罕见的狂热而执着的光辉,她果断地选择了就此事表示沉默,并决定将话题转移,“老师,您还没有说香味不对的事情呢。”
“哦对”
任茵扬恍然,随即眼中绽放别样的光彩“所以我就想抓住他,于是我在内衣上涂抹了七步断肠散。”
“什么?!”
夏雪莹心头一跳,赶紧跑到那水潭边把拿过那内衣的手洗了又洗,心中忍不住一阵悲凉,这人太狠了,为了抓住臆想中疑似暗恋自己的对象竟然下这样的手段,也不怕把人给弄死了?只是苦了自己啊
不过,没吃进去应该就没事的吧?
任茵扬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毫不留情地将她微末的侥幸心理给摧毁掉,“七步断肠散是我的得意之作,只要碰到就会中毒,中毒之后走过起步就必死无疑。”
“”
夏雪莹白眼一翻,险些就要晕厥过去,她细细地回想一下,她刚才可不是已经走过六步了吗?
原来生与死之间真的只有一步之遥啊?!
那男的任茵扬呢?!
他是死出去了?!
管他呢姐都自身难保了。
“那你肯定抓住他了”夏雪莹哭丧着脸的时候还不忘保持自己的话说出去的时候是陈述的语气。
“唉没有”任茵扬叹息一声,“不过他显然已经死定了”
“唉别啦我的初恋”
哪有自己把初恋毒死的?!
夏雪莹听得一阵恶寒,满身都是鸡皮疙瘩,她现在压根就不敢动,她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
“我要解药!!!”
任茵扬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没看见我是站着不动的吗?!”
“这跟解药没关系。”
“废话!当然有关系,要不然我干嘛站着不动?”
“”
“我戴着这玩意儿当然也会中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