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寨主的屋里没有寨主身影,颜卿就向早在屋内的关云打听。
听了问题,关云咧嘴一笑,随意地答道:“大概跑了吧!”说完冲着正犯迷糊的俞希挥了挥手,一双大眼顺便眨了眨,有点促狭的意味。
现在回想起来,俞希在路间的反复叮嘱原来是这个原因。先不说俞希是假扮着男子,就说能在颜卿身边待着的女子,她倒还算第一个。
关云唇角若有所指地勾了一下,让俞希心间猛地跳,暗道:这人只怕是狐狸的朋友,貌似也有月复黑的潜质……
想到这里,俞希偷瞄向颜卿,月复黑公子此时正蹙着眉头心事重重,压根就没注意到她与关云之间的“眉来眼去”。
听说人跑了,颜卿有点郁闷地蹙了下眉头。他本来是想借问金老爷被关哪儿的机会,向新寨主打听打听旧识的下落,现在看来关云的出现,有意无意的又给他添了乱。
关云与丁寒分明就是他的克星,颜卿再次在心中强调了这个事实。他斜了关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身手退步了,居然让人从你剑下逃掉!”
颜卿突然有了脾气,关云有点心虚。他被颜卿捉弄的次数,早就用一双手数不过来了,虽说这次不知哪儿惹到了他,可这无端挑刺的话,正说明他很不爽。
关云挑了下浓眉,似乎不示弱地答道:“你也好不了哪儿去,说吧,假装被抓有什么目的?”声音浅小,仔细听了就能辨出关云的心虚。
一旁发愣的俞希,听了关云的话,产生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怎么关云对着狐狸也如她一般,心中总是没底还带几分发虚。
颜卿懒得去回答,他在阴阳寨里发生的事,除了丁寒知道外,关云半点也不清楚,若真要解释起来,那是得从头说起,至少准备大半天的时间。有那时间,他还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他睨了关云一眼,轻“哼”了一声,问道:“你把人都杀光了么?”
关云嘴角抖了一下,反驳道:“卿,你当我是杀人魔么?”说完指了指这间屋的后门,又道:“没受伤的都绑了,受伤的还躺在原地的。想不想去看看?”
颜卿才没那心情去确认,又问道:“牢里的人呢?去放了么?”他没记错的话,寨子里有个水牢,只是如何进入不太清楚。
“牢?什么牢?你不是好端端的站这里么?”关云的回答说明他不知道水牢的事,颜卿有点烦躁。
丹凤眼扫向一直未说话的少年,心里更加不爽几分。少年的眼睛连眨也不愿眨一下,正巴巴的瞅着发呆的俞希。
颜卿单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俞希如受惊一般回过神来,对着他问道:“公子,啥事?”
“没事。”说完,颜卿再看金武,少年已知失态的低下了头。
在俞希的嘀咕声中,颜卿对关云说道:“我去问问寨里的人,你帮我找找水牢的入口。”后话不用说明,一旁听到的金武脸色顿时一变,直接冲出门,毫无头绪的找起水牢的入口来。
颜卿瞧着金武奔了出去,没有说话,一把拉住正要随着出去的俞希,说道:“小希随我来。”说完就朝后门面去,走前还睨了关云一眼。
关云一本正经的瞧着颜卿抓着俞希的小手离开,脸上慢慢爬出复杂的笑容。当事者迷,旁观者清,颜卿只怕要栽到俞希的手中了。好事将近,好事将近,关云带着笑意,摇着脑袋朝前门出去,心中盘算着何时将这事告诉丁寒,也好一同庆贺庆贺。
从后门一出来,俞希顿时小脸一抽。这看似只是房间的后院,却显得过余的大了些。而且在地面上还竖着许多木桩,细细数了一下,大约十七根。
虽说此时每根木桩上都绑着一个山贼,但木桩原来的用处不详且有点诡异。
颜卿的步子也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不等俞希察觉到,他便拉着她朝最近的一人过去。
眼前这被绑着的人,似乎非常害怕。颜卿仔细一看,不仅这人脸上挂着惧意,其余人等同样不同程度的带着骇意。
难道是被关云打成了内伤?
颜卿在问话之前,好奇的伸手搭上反绑着的那双手腕,听了一会迷惑地收回手来。脉象虽有点急促,但没有阻滞的迹象,也就是说,这人别说内伤了,可能压根就没被关云打到。
没被打的人却害怕成如此……这是为何?颜卿想不明白,两道剑眉始终纠着。
另一个没明白的人却是俞希。她知道颜卿的目的是来问话的,可来后院看过眼前的诡异场面后,狐狸似乎就陷入了某种迷茫之中。他不仅给人模了脉,似乎还在心里暗暗分析。
难不成是传染病?还是说绝症?
按俞希的想法,她只能猜到这人得了某种不治之症,却没想颜卿纠结的是另外的事情。
“公子,公子……”回魂啦!俞希推了推颜卿的手臂。
颜卿斜睨了俞希一眼,冲后者浅笑了下,意思是表达“没关系”却让小人儿头皮一麻,唇角微抽。
狐狸突然温柔了,她反而警惕起来。
回过神的颜卿,对着被绑的人说道:“寨里的水牢从哪儿进入?你若说了我就放了你。”
那人嘴唇哆嗦了一下,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令颜卿挑了下眉角,问道:“你说的什么?说清楚些。”
话音一落,面对面的这山贼没回答,离得不远的另一根木桩上绑着的人答道:“反正咱们都活不成了,放不放又怎么样?”
这种回答让颜卿与俞希二人面面相觑,均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迷惑。这诡异的布置,奇怪的表情,含糊的话语,处处都透着迷雾。阴阳寨只是山贼窝而已,怎么搞得如某种邪教一样?
他不在后,这里有了何种变化?
颜卿咬了咬牙,对那答话的人问道:“为何如此说?”
之前还好好的反驳颜卿话语的人,此时却如中邪一样,同样含糊的念叨着什么话。他仔细听了听,没有一点儿头绪。
含糊不清的话渐渐从被绑着的山贼口里参差不齐的发出,让本就听不懂的语言更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