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来找二娘?”我笑着上前打招呼。
“是啊,二少女乃女乃从二夫人那里出来?”三夫人问道。
我看她在左顾右看,好像在找人,也跟环顾周围,只有远处有几个丫头在走动,并无其他人,于是问道:“三娘有事吗?”。
三夫人抓着我的手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小声道:“你们在二夫人房里说话的时候,我正站在门外,都听见了。采秋你心思单纯看不出来,二夫人这是诓你呢!”
“三娘为什么这么说?”我感兴趣道。
三娘点了一下我的额头,骂道:“你这缺心眼的孩子,没看见我们前些天的补品都是人参吗?要不然库房的人参怎么这么快就没了?她是料到这几天金蕊一定会找她要人参,恰巧之前元帅送了两棵长白山人参给二少爷,她原是料定你与金蕊有过节,定不会将人参送给她,所以当着金蕊的面问你,想让你一口回绝,让金蕊下不了台,从而恨上你。”
照她这么说,想想当时我一口答应时候,二夫人的表情确实有些怪,原来是因为我没有进入她的圈套,她有些不好受。
我紧张地问道:“那依三娘之见,这人参,媳妇到底是给好还是不给好?”
“给,当然要给!”三夫人坚定地说道,“你们不能中了二夫人的计,她这是要挑起你们的纷争呢,你不能就这样钻进她的套子!但是金蕊也实在是太嚣张,不能尽由着她,要不然爬到你头上去!”
三夫人皱着眉头想了会儿,代我出主意,“这样吧,那长白山人参是好东西,也别送给她,去我那里拿几棵普通人参送她就行。”
翠屏好奇道:“二夫人和金姨女乃女乃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要设套子给我家小姐和她钻?”
三夫人看着我一眼,对她笑道:“这里面的缘由,我不说,你家小姐也该明白,让她告诉你吧!”
远处的几个丫头走近,三夫人也停住话不说,若无其事地和我告别,往二夫人房里走去。
沿着小道回去,翠屏说道:“三夫人真是好人,什么事情都替小姐你想到了,待会儿吃完饭,我就去她的院里取人参。”
“不要去,”我拒绝道,“你不要尽想着那些人的好处,给了点甜头便以为大家都是好人,你不觉得三夫人刚才那一番话,也是也挑起我对二夫人的不满吗?三夫人存着什么心思我不清楚,但是她也不是无缘无故对我好的。依我看,这个家里,除了大少爷房里的安招弟之外,谁都不是好人!”
“那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将那棵长白山人参送给她?”翠屏着急道。
我笑了笑,安抚道:“我那次不是说要替你报一掌之仇吗?现在机会来了,你就安安心心等着看好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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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正好,暖洋洋的,晒得人昏昏欲睡。我合上书,想要眯起眼睛小睡一会儿,看见翠屏和几个丫头忙上忙下,将屋子里的被子都搬出来晒太阳。
“二少爷这条被子太薄些,给他换条厚的吧。”翠屏说道。
我懒洋洋嗯了一声,想起早上那个姓玉的公子,误将我当做司徒御宇的娈童,而他却一条解释也不给我,想必果真在外面养了不少男宠!
突然想出个主意,睡意全消。我笑道:“真该给他换条厚被子!”
当即招手让翠屏过来,忍着笑附在她的耳边嘱咐一番。
“这样行吗?不会出事吧!”翠屏担心道。
我再也忍不住了,笑倒在软榻上,司徒御宇,今晚如果整不到你,我就跟你姓!
“扑哧!”
旁边的翠屏也跟着大笑,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之间,竟然将这句话说出口了。
“小姐,你就是不整二少爷,你也已经跟着他姓司徒了。”
“死丫头,还不去干活,愣在这里耍嘴皮子!”我微窘,呵斥道。
“哼!就许你快活,就不许我歇歇!”翠屏努着嘴,不服气地走到一边继续铺棉被,留着我一人坐在软榻上瞪眼看她的背影,这小蹄子,真的拿她没办法了!
“哎,翠屏,过来!”我招呼道。
“干什么!”翠屏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走过来坐在软榻上,盯着我,不满道,“说吧,你这好命的小姐又有什么苦差要交给我这个苦命的丫头!”
“跟你说正事呢!”我严肃道。
翠屏掩嘴笑道:“谁有空跟你开玩笑来着!”
“去把那长白山人参拿一棵出来,送给安姨女乃女乃。”我吩咐道。
翠屏紧皱眉头,不解地看着我,问道:“小姐吃错药了!送给安姨女乃女乃做什么?那金姨女乃女乃要过来拿走一棵,你到时候可是一棵也留不下!这是长白山人参,二夫人说它少说也有几百年年龄,最是滋补身体的东西!”
“不就一棵人参嘛!”我不在乎道,“花些银子,还怕买不到好人参,你就把它给安姨女乃女乃送去,她的身子一直不好,给她补补身子,就当送个人情。”
“我可真搞不懂你!”翠屏站起身,抱怨道,“午六和小鸽子都说了,金姨女乃女乃的兄弟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就会犯病,往年二夫人都会从库房里那些人参出来给她,偏偏今年就没了,她摆明设了圈套让你往里钻,你还真钻进去!”
午六就是刚买过来放在金蕊身边伺候的丫头。午后趁着金蕊睡着,找她过来问了些话,正巧小鸽子也在旁边,也说了些,这才知道原来金蕊那个弟兄年年都会犯病,要用上好的人参来当药引。而她家又穷,就是还剩下几个钱,也舍不得拿出来买药,以前都是用些下等的人参将就着用,自从金蕊被司徒御宇收作房里人之后,他们家也就等于傍上了一个医药铺,平时就是有个伤风感冒的,也要过来拿药,她兄弟需要的人参也是每年都给他预备着,偏偏今年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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