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黄昏,天空又飞飞扬扬飘下鹅毛大雪,屋子内早就点燃炭火,这里的住宿条件没有定风阁好,冷风不时从缝隙中灌入,可能因为屋子小的原因吧,觉得这里还是挺暖和的,不像定风阁,虽然门窗关得严严实实,还是觉得冷,那种冷是从心底翻涌上来的空荡荡的感觉。
百无聊赖,走到的书案前翻了翻,不是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就是战国策、孙子兵法等,我都已经看过好几遍,翠屏不知道被派到哪去了,想要找个人说说话都难。我要在这里等着他巡逻回来,告诉我晚上住在哪里。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阵强风抢入房内,司徒御宇进来,关上房门,笑问道:“冷吗?”。
我微笑着摇摇头,走到门口拿起拂尘,轻轻扫去他衣服上的积雪,“外面的雪下得很大吗?”。
“是啊,”他张开手,任我手中的拂尘扫打在他身上,呵呵笑道,“这种景象在南方是见不到的,你要是不怕冷,明天我带你去欣赏北地雪景,你会武功,自然也会骑马的吧?”
“会一点。”我应道,接着笑道,“你不在军营,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不会,有卓将军管理着,我就是三五天不来,也不会出什么事情。”他满口说道。
那还不回家看看!
突然从心里冒出的这句话吓我一跳,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忙稳住心神,我好奇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他卖起关子,拿过我手中的拂尘挂回墙上,视线直直地看着我,眼睛好像在灼灼燃烧。
有些羞赧,我转身,双手无措地纠结着衣带,“你把翠屏安排在哪?我去找她。”
“外面雪大,就不要走了。”
隐约感觉他的胸膛就贴着我的后背,我不自在地往前移了移,“这里地冷,不适合打地铺。”
“那就一起睡在床上。”他轻声说道。
他的手像是能施展咒语,从我的头顶抚模而下。我的头皮发麻,感觉全身的寒毛栗子都竖起来了。
虽然已经料想到他的想法,但是真正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与他有这么亲密的动作,于是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还没……”
突然腰身一紧,脑袋一阵昏眩,我已经被他拦腰抱起。
“那个……我还准备好……”我紧张地拉着衣襟。
“借口!”他轻松地笑道,然后走到床边,轻轻将我放在床上,身下垫的是厚厚的羊毛垫子,这种平常模起来非常柔软的毛,此刻就像刚刺一样硬,扎着我全身的皮肤。
看着他俯子,伸过头来,我连忙往床里挪去,解释道:“这么冷的天,还是安安静静地睡吧,明天要早起看雪景。”
他月兑掉鞋子上床,半卧在床上,手揽着我的腰身,嘴角带着蛊惑人心的笑容,“雪景什么时候都能看,早可以看,晚可以看,天晴了可以看,天阴了可以看,甚至下雪天也可以看,不急。”
“可是……”
“没有可是,”他的食指压着我的唇,轻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娘子不要浪费。”
他的手指撤去,不等我开口,双唇便贴上来,紧紧攫住我的,舌头霸道地伸进来,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全身的感觉都麻木了,体温在逐渐上升。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快要窒息了。他浓重的鼻息喷在我脸上,似乎也喘不过气来,但还是不知厌倦。
眼睛睁开一条缝,我不敢看的脸,视线只好向下,云纹状的袖子朝外翻,露出一截淡紫色的手绢,还是当初看到的那一条,他一直贴身带着。
全身的温度开始下降,从心里涌起一股寒气,我猛地推开他,翻身下床,绷着脸看着诧异的他,冷冷说道:“夫君还是给妾身另安排一个住处吧,在这里妾身不习惯。”
“怎么了?”他走下床,伸手想要扶上我的肩膀。
我侧身闪开,与他隔着一段距离,“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
“是,我不强迫你,”他镇定地对我笑着,捡起地上的披风,说道,“你就在这里,我出去走走。”
外面的风一阵紧接着一阵,怒号着,淋漓尽致地发泄它们的不满,它们真幸福,有什么不愉快都能喊出来。
我静静地躺在床里,身体好像已经冻麻木了,就是觉得冷,好像有一层薄霜从头发尖盖到脚趾尖。
刚才我真是糊涂了,这么轻易就被他的三言两语就给蛊惑,我和他之间隔着太多的千山万水。就拿那条手绢来说,他若不是将一个女人放在心尖尖上,怎么会没日没夜地将那条手绢收在怀里?
撇开手绢,他有太多的红粉知己,我只是他所有女人中最不起眼的,一不会撒娇讨宠,二不会逗他开怀。从娘亲的教训中,我知道,女人的爱放在心上,男人的爱只挂在嘴边。
如果找不到一个肯一心一意守我一人终老的男人,我就将这副清白身子带到棺材去,反正他说过他不会强迫我的,我只要能在娘亲在世时保住江南就好,娘亲百年之后的事情不归我管。
他的继承人位置不稳,如果我帮他一起争夺到司徒军阀的统治权力,他会不会答应我开出的条件?
……
脑中思绪纷飞,一会儿一个主意,一会儿一个念头,抓住这个又丢了那个。桌子上的蜡烛燃烧殆尽,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屋子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是士兵巡逻的声音。
房门“吱呀”一声响了,我连忙往床里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敛气禀神。
一阵窸窸窣窣的翻动声过后,房屋又恢复明亮,一记明显的叹气声传来,我全身绷直,紧张地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身边的褥子往下陷,他大概已经坐上床畔,靴子落地的声音轻轻的,接着是月兑衣服的声音,他的手伸进床里翻出另一条被子,褥子陷得更深,他满足地叹了口气,手轻轻抬起我的头,再放下。
感觉下面多了个东西,圆圆的,有些温暖。
当脑海里浮现出他的胳膊时,我更紧张,却不敢动,死死地闭着眼。
他的手隔着被子伸过来,搂住我的腰,身子也贴过来。
我僵直着身体,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力,做好了翻脸的准备,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如果他敢做出欺负我的事情,我立马回城去!
过了好久,都没有等到他的其余动作。他的呼吸匀称地喷在我的脖颈,还说了句不大清楚的梦话,已然熟睡。
我松了口气,眼睛不由自主地就飘到他的袖口,那条粉紫色的手绢,就是藏在那里。
到底是个什么的女人,能让他如此念念不忘?
一只手偷偷地模上来,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受控制地伸往他的袖子。
他突然呢喃一声,吓了我一跳,马上闭上眼睛,可是只听见他砸吧嘴巴的声音,原来并没有醒。
我睁开眼,手伸进他的袖子,很快就模到了那东西,滑滑的,犹如女人的肌肤一样,那个女人是不是也有这么顺滑的肌肤和青丝?
屏住呼吸,我拉着手绢的一个头,慢慢将它抽出来,浅紫的颜色,丝绸质地,周边绣着几朵不同颜色的小花。
怎么……怎么这么熟悉?
急忙展开手绢,边角一个小小的用金色丝线绣的“采秋”二字像一道厉雷击中的头部。
这方……这方手绢是我的!可是,怎么……怎么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这手绢还是在江南小院时候绣的,那天张妈买了一匹上好的丝绸,给娘亲裁剪新衣服,翠屏就将剩下的布料给我做了条手绢。
她在手绢的右下边角落上绣了一支玉簪花,三朵已经开放,一朵含苞欲放,两朵还打着花骨朵,最后她画蛇添足,在玉簪花旁边绣了我的名字。因为嫌它太扎眼,我从来没有用过这条手绢,一直收藏在妆盒里,更没拿出来过,怎么会在他的手里?
我还真是误解他了。
丹田处涌起一股暖流。我将手绢塞回他的袖子,转了个身,他的手臂软软的,还很暖和,比枕头要舒服。墨黑的头发一丝不乱地用发带束住,他的眉是剑眉,很浓很黑,睫毛很长,鼻子挺拔,就是睡着了,他的嘴唇边也带着微笑,看起来很温暖。
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我突然特别想笑,心里的甜蜜感觉就像被春风吹拂过的大地,从严冬中苏醒过来,五彩的鲜花一茬接着一茬,像涟漪一般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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