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走进,细细的观察了眼前这个人。这人脸上看起了是有些皱纹,但和老兔子那种皮肤松弛的皱纹不同。这人脸上的皱纹应该是风吹日晒,加上人瘦了才弄出来的皱纹。
还有,这人的眼睛也没有老兔子的眼睛那么凸,眼睛要比老兔子的眼睛小一些。牙是黄色的,不像老兔子一口黑牙。而且穿着打扮也不一样。这货腰上围了一圈儿牙齿裤链……咱们先暂时算那玩意儿叫裤链吧
而且上身果着的,脑袋上带了一不知名动物的颅骨。赤果的胸口缠着无数小型动物颅骨串成的链子。嘴巴也比老兔子大。看起来没老兔子慈祥……
一发现眼前这人和老兔子的差别,这些差别开始在咱的眼睛里无限放大。当然,老兔子的特点都是好的,眼前这人和老兔子不一样的地方都是坏的,都是比不上老兔子的。隐隐猜到了一个可能性,我张嘴问道,“你是兔巫的女?”
伪老兔子点了点头,“兔巫是我阿母。”或许有些不习惯我们的说话用词方式,这句话她说的很慢,很仔细。
“你怎么跑来了?你不是在始族吗?娲女让你来的?”我皱眉。娲女没死?当时我可是给她独自一人赶出部落的。一个人能在原始丛林中活下去?这不扯蛋么?等等,不对娲女可是说的,从始族到我们这里,需要一年左右才行。怎么……
“娲女?”伪老兔子眨巴着眼,很是好奇的看着我。满脸的纯洁与懵懂,险些让我以为眼前这位是个傻子了。但,纯洁与懵懂很快褪去,伪老兔子颇为羞愧的说着,“娲女,地巫以上……才…能见到。”‘才’字咬得很重。也不知道是勾到她啥心思了还是她真的不怎么会使用咱们部族的说法方式和新词汇。
见我们一问一答,相当的费力,便宜老娘一把拽了我过去,貌似珍宝失而复得一般喜滋滋的模了模我的脑袋,为我解惑。“老兔子的供奉,四块肉有一块会给她的家里。上上个灾难……”
“是年是前年一个长的灾难过去,就是一年是前年。”我纠正便宜老娘。这便宜老娘数字的概念都学会了,但就是不习惯用‘年’这概念的字。
“为什么要用‘前’?”肌肉女圭女圭蹦达出来疑惑的问着,“‘前’不是指前面吗?为什么太阳落下再次升起的时候不是前天?”
“你说的那是个明天太阳落下月亮升起,所以日月为明……阿妹,别扯开话题,一边儿玩儿去”解释了两句,突然发现貌似自己这会儿正在说老兔子家小兔子的问题,相当不爽的捏了捏肌肉女圭女圭的小耳朵,冲她挥了挥手。
“前年。”便宜老娘对我的什么话都非常信服。我就说了前年,她没有任何疑问的从善如流改了口,“前年虎族的供奉很少,只有八块肉。分配的地巫只给了兔巫家一块肉,还把兔巫磨的石器给藏了下来。然后她从护送地巫的勇士嘴里知道了,找了地巫说话……”
“是理论有道理的争论。”我再次纠正。刚纠正了,见便宜老娘愕然的看着我,我这才发现理论和道理这俩词儿还没教过呢。当即冲便宜老娘讨好的笑了笑,“明天说道理和理论的意思。”不过后面我大概也猜了出来。人家地巫多半就嫌老兔子给得东西少,然后还见这兔小巫找自己理论,恼怒之下铁定给兔小巫小鞋穿。
果然,我这边才猜想了,那边便宜老娘就说地巫取消了兔小巫巫师的资格,没了巫师的资格,再加上被伟大的地巫给言不顺眼,不时有人来找麻烦,兔小巫一家的日子就没法儿过了。这不,听说了这边的分族多,巫师少,就打算跑来投靠她老娘,让她老娘帮找一小部族。因为小部族一般不会去管自己的巫师是不是有牌照。
“以后就待咱们部族吧”看着和老兔子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丑模样,我拍了拍兔小巫和兔小小巫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着。
兔小巫眼睛一红,哇哇的说着,大概意思是她还带了两家和她们家情况差不多,但找不到自己阿母部族的家庭,让我帮忙为她们随便找一小部族待着。还说要不是这些个人的话,她们也不敢跑这么远。更何况在一路上还有死了巫师老娘,只剩巫师小孩的家庭。
问了问人数,咱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大手一挥,让她们都留下。巫师这玩意儿可是这年代的文化人那可是多多益善的留下的人多,才有交流,有交流才有进步。倒时候说不定这些人各有各的方子,弄一中医雏形出来也说不一定。其实最主要的,要部族里的巫师多了,也就不会出现一迷信宗教头子和咱抢部族控制权的事情。最主要的,要是巫师成了大白菜,谁还稀罕?不稀罕了自然也不会看太高。这样咱的族人也不会被这些个巫师骗了。
老兔子的女儿,咱可不会像信任老兔子那样信任。老兔子是谁?是为了咱部族奉献了一生,连始族都不想回的家伙。这家伙可不是。最多看在老兔子的面子上,多照顾照顾她们就是了。绝对不可能给她们太大权利的。
叫来阿墙,问了问阿墙对这些人的住房是咋安排的。听阿墙汇报,是给这些人腾了几间角落的房子出来。咱称赞的拍了拍阿墙的肩,让阿墙准备在捂炭的窖旁修一结实的砖房子,然后再在围墙里面,靠山壁,村落的最中间,修一排房子让这些人住。
阿墙笑嘻嘻的安排人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子里,用热水擦了擦身子,喝了些阿土美男熬的草药汤。据肌肉女圭女圭说,这个汤喝了会长个子和肌肉。逗了逗几天不见的朱小福。这婴儿真是一天一个样。我才走了三天,这朱小福就又长了一节个儿。憨憨的一个小子,看到我就傻乐。但我一抱起他,这货又瘪嘴哭起来。和他老子娘一样妖精
等休息了一会儿,咱又跑了出去。叫上了些同样休整完毕的族人,让她们一起把蠢牛身上的竹筐给卸下来。
当我们到了蠢牛那里的时候,蠢牛趴地上幽怨的看着我。貌似我只顾自己的高兴,忘了它身上的重负一般。哄了好久,这蠢牛才让族人们近身把竹筐给卸下来。
竹筐一卸下来,蠢牛立即跑到了那经常喂鸭子的族人房里。还用牛角给人门顶了一牛角形状出来。咬着人的头发,把人给拖到了人经常砍‘鸭饲料’的地方。汗这货越来越聪明了
我抹了抹头上的汗,找了一块儿地,小心的把豌豆和花椒苗给没有伤根的分开。带着它们原本根系上的泥土,分别培育了起来。明天她们狩猎队再出发的时候,让她们也去那湖,然后直接弄了花椒树就回来。多弄些藤绳缠一下树身,这样就不会在扛树的时候刺到人了。
到时候用花椒树把菜地和咱的院子给围起来。围墙边上也种一些。这玩意儿多了还可以驱蚊的。这是我发现背花椒叶背篓的族人没有被蚊子等啥毒虫咬时发现的。
至于阿墙存的砖,已经开始在用了。这货有些贪心,居然在现在围墙的外面二十多米处才弄得。估计是想慢慢烧砖,烧一点砌一点。打算把围墙的弧线拉长一些,顺道儿把田地和预留的田地给圈进来吧算了,不管她只要她中途不放弃,咋样都成。要知道咱们现在田地虽然有陷阱和荆棘篱笆防护,但是还是有不少的小动物运气好的越过障碍,糟蹋粮食。
因为咱们多走了两天的路,族人背鱼的竹筒可是空了不少。把仅剩的近十条小鱼放进了鱼塘。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觉,竟然太阳又快要下山了。咱瘪嘴安排人在村子的正中央烧上篝火,准备祭祀。
部族里多了巫师,肯定要祭祀的。顺道咱还可以把熏好的蛇虎的皮、肉、颅骨拿出来显摆显摆。要知道这年代,让族人对自己的族长保持近乎迷信的信心,那可是相当重要的事。
安排着人抬了一陶板儿过来。下面垫了石块和泥土,弄成案板的样子。把咱要显摆的东西一一堆了上去。咱正打算把晚上应该咋表现在脑子里预演一次的时候,兔小巫哭哭啼啼带着同她一般悲痛欲绝的巫师们跑了过来。
这货咋了?众巫师悲伤着冲向我的动作吓了我一大跳。咱开始反思,是不是咱无意做了啥她们认为是侮辱了天神的动作了?咋都这个样子?
走近了,兔小巫一爪子抓住了我的手,另一只手抓着族人们一直用来洗身子的‘丝瓜布’,脸憋得通红,却半天没挤出来一个字。
“你们到底咋了?”我有些郁闷了。
“蟒蟒”一边说着,一边结结巴巴抽泣着拿‘丝瓜布’在我面前老晃悠。
“阿姐,她们是要说‘丝瓜布’可以防蟒。”肌肉女圭女圭不知啥时候晃悠了过来,冷清着眼看着眼前这一群巫师。
看了肌肉女圭女圭的表情,我一边恍然大悟,一边再次疑惑了起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肌肉女圭女圭会在迎接我的时候插科打诨了。原来是看这些巫师不顺眼。但,为什么她会看这些巫师不顺眼?要知道她可是和老兔子关系最好的。而眼前的这个,是老兔子的女儿。
对了,肌肉女圭女圭说啥?这貌似丝瓜的东西,居然可以防蛇?
“我以为兔巫给你说过。”肌肉女圭女圭视线依旧落在兔小巫的身上,还撇了撇嘴,“不然阿姐以为为什么我们的族人在密林里没有死一个人?密林里的毒虫毒蟒很多。最大的灾难,就是蟒。没有用这个的时候,以前附庸族打猎,每年都会死一半的人,全部是被蟒咬死的。”
“一起(来)的……是蟒(咬)死掉的啊~~”兔小巫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估计这会儿正悔着,她咋就没试过这玩意儿可不可以防蛇虫。
“兔巫说过。始族,只有天巫才可以制作放蟒(蛇)虫的药。她们换不起,然后一路走来,就被咬死了不少。上次娲女来的时候,兔巫叫我把这个藏起来,我闻了娲女给我的药,我才知道她们天巫用的材料就是这个。”肌肉女圭女圭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但我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大概是娲女第一次来的时候,兔巫是知道这东西可以防蛇虫。然后让肌肉女圭女圭藏了起来。娲女为了讨好部族里的人,特别是我的阿妹,所以给肌肉女圭女圭了一包防蛇虫的药。然后肌肉女圭女圭闻着药觉着有些熟悉,跑去问了兔巫。这才知道这是蟒族壮大的最大秘密。
前几天,因为不知道我会怎么安排这些巫师,所以也没有给这些个巫师这东西。待我回来了,决定这些人都要留下来,肌肉女圭女圭这才跑过去告诉了这些人。其实她也怕这些人被毒蛇给咬死了不是?
“这是熊族的秘密,你们知道了就不许走了要是走了……”肌肉女圭女圭狞笑着指了指老兔子坟墓后面,“那围墙后面埋了手指、脚趾那么多的人,还有一个是活埋的。被活活埋了”
我扭头,看着高度到了我胸口的肌肉女圭女圭。说实话,我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做,说这样的话。要是以前的话,我保不准又得多想了。看着肌肉女圭女圭扭头,冲我狡黠的吐了吐舌头,扭回了头,表情变脸一样瞬间变了一副嘴脸。我笑了。女圭女圭长大了啊再也不是那个抓着我的衣袖,喜欢跟在我后面的小女圭女圭了。
“兔巫和我的阿母一样。我喜欢兔巫。兔巫也喜欢熊族。熊族是兔巫和我阿姐的心血,要是你们……哼听阿姐说,对罪大恶极的人,可以剥皮。剥了皮人还活着。我还没有试过呢”肌肉女圭女圭舌忝了舌忝嘴皮子,斜眼高傲的看着眼前冷汗淋漓的巫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