卤女很心急。想着自己的阿母被困,还可能受着地巫的折磨拷问,这家伙就感觉自己在熊族舒舒服服是天大罪恶。
这会儿,这货挂着标准‘我罪孽深重’的表情,继续满脸沉重的站在我的身边,“熊女,三天了”说着,眼泪水儿像是不要钱一般,刷的一下喷涌而出。
“我知道三天了这不忙着呐”我满头冒汗的将一颜色深,质地密被磨成扁圆的树干掰成了弧形,架火上烤着。手感觉有些支撑不住的把脚伸向弧形的月复部,停留了一会儿,草鞋冒起了青烟,烫得咱嗷嗷的叫着收回了脚。
“可……”卤女幽怨的看了看我,再看了看围我坐一团,同样掰着不同树木烤着的朱福等人。她怎么也不明白这烤树干和救她阿母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放心只要你阿母不会说出卤井的位置,她们是不会弄死你阿母的。要你阿母生病啥的,估计她们比你还着急。”过了这么些天,卤族的盐库存应该用的差不多了吧?毕竟是被娇养了这么多的年的部族,一时半会儿绝对不可能想着自己的打猎弄食物。就是她们想要弄食物了,那些去换盐的部族也不会乐意。都习惯了用肉换盐了,千里迢迢的跑去,突然换不到盐了,我可以想象到那些个部族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心情和反应。总结一句卤族没了卤来源,乐子铁定很大所以这会儿着急的应该是卤族,而不是我们。
卤女抿了抿嘴,从一边拿起薄石片,开始破竹片,磨竹箭来。
烤了好一会儿,我看了看自己手里被烤定成弧形的树干,拿起一旁被不知名干野兽筋腱,用力的把两头捆住,筋腱绷直后,用手拉了拉,筋腱和简陋弓一同没啥反应。不会又是一废品吧咱有些不甘心的拿出吃女乃的劲儿,使劲儿的拉
“嘣”的一声儿暴响,围圆圈儿烤树干的全部把视线集中了过来。我愣愣的,半晌,左手掌被拍打、以及右手手指的疼痛这才转了过来。我眼泪一下子就飚了出来。太……太疼了
一旁肌肉女圭女圭很有眼色的飞快从随身的竹筒里模出了颜色难看的药泥,把药泥抹在咱血肉模糊的右手手指上。再不动声色的模了模另一个竹筒,把竹筒里另一颜色难看的药泥敷在了我左手手掌。
这玩意儿算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我冲朱福招了招手,在卤女身边拿了一支石刀削好的箭,把箭搭弓上示意了一下,然后把弓丢到了朱福的手里。
朱福憨头憨脑的先是打量了一番弓,在我坚定的眼神儿下,苦着脸用藤条把左手手掌缠了缠,然后这才拿着弓箭,按照我示意的动作,轻喝一声,把弓箭给拉了开。
“松手指”见朱福开了弓竟然就固定住那动作了,我出言。
朱福听闻我的话,下意识的松掉了右手手指。再次,“嘣”的一声儿响起,竹箭瞬间不见了踪影。
呃。箭呢?无视朱福抱左手手掌和右手指跳脚痛呼的动作,我站起身来在四处查找着竹箭的身影。虽说没有箭羽保持箭飞出的平衡,但误差也应该不会大到冲前射跑到两侧的程度。细心的找了找,然后我张大了嘴巴。
地上一坑儿,竹箭正一半埋在了下面。这里距离方才的朱福射箭的地方,可是三十多米的样子。莫非咱是天才?一弄就弄出了威力这么大的弓?喜滋滋的跑了回去,把坚硬的兽骨片死死的绑在了弓的月复部正中央。这样的话,握手的地方就不会变化了,自然也就不会拍打手掌了。
然后模出一比拇指大一点筒子骨,这一节筒子骨早就让阿陶美男给磨成了半扳指的样子。把筒子骨套在了手指上……咱好歹在体校还是接触过弓箭的,只是没自己做过而已。大概的原理啥的,还是知道些的。
从一边拿了一支粗点的竹箭,箭的根部,用‘猫牙’给划出了一字口,塞了一薄薄的竹片儿进去,然后拿起了弓和箭,对端了前面的墙,心里努力的回忆着当时专业课书本上描写的射箭要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的拉开了弓,动作利落的松手。
“嘣”的一声后,竹箭大力撞击墙壁的声音几乎同时传了来。朱福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陶砖上一点白色的印记,再愣愣的看了看我。
卤女满脸的不情愿消失,眼冒精光的大力做起竹箭来。
一旁的朱福呆滞看着我手里的弓,吸了吸嘴角的涎液,一个哆嗦后猛的回过了神来,一边叫人去通知她的奴隶给做我手上的骨扳指,手里烤树干的动作放缓了下来,像是看珍宝一般看着自己手里被搬弯的扁平树干。
一边磨着野兽肩胛骨的阿狼,也同样两眼放光的坐到了朱福的身边儿,小声的和朱福商量着什么,不时的比划一下磨出的两块肩胛骨。
知道了我这三天到底打算做什么的族人们,这会儿积极了起来,弓箭的数量,以恐怖的数目上涨着。
其实今天本来就是收尾动作。找合适树干和树干的初期晒干打磨等工序,早在前两天就做好了。只是这些个家伙弄不明白我到底要做什么,烤树干做弓身这道工序有些磨叽了而已。
我早就想把弓弄出来了。只是一直没有时间,也一直感觉不用那么急而已。但听卤女说了,卤族一共了五百多人,我就发怵了。人数量有优势啊一个熊族人能干掉三个卤族人不?一个拼死拖住熊族人,那咱族人就得挂一个。咱可是很心疼自家的族人的。那卤族是一直放养着族人,咱是一直培养着族人。就一个熊族人换她们四个,咱都觉着不划算。
所以,为了降低伤亡,再加上做弓的时机也成熟了,所以咱这才决定把弓给弄出来。只是,一直让族人们找的箭毒木还没有找到。
箭毒木,那可是个好东西以前一玩得好的同事是云南傣族的。她家的小村子有些偏远。小村子外面种了一圈儿箭毒木。那玩意儿会流一些白色的浆液,那白色的浆液可是见血封喉。而且最妙的是,那玩意儿的树干可以做天然的席梦思,而且毒死的动物,还可以吃。可惜的是,我去玩的时候只是大概的瞄了那么一眼。现在完全记不清那玩意儿长啥样了。只记得那玩意儿树干有些白花花灰扑扑的。
现在我呆的这地方,和我同事她家的气候差不多。我一直觉得应该有那玩意儿,只是还没找到。要找到的话,打个小小的卤族,那还真不在话下。
YY了一会儿要是找到箭毒木的威风,惋惜的砸了砸嘴,笨拙的模出兽皮,用兽皮胡乱的叠成一口袋状,模了些竹箭放进口袋,背着弓去外面练习射箭去。这弓身月复部加了兽骨,感觉硬了很多。得多练习练习。
第五天,所有的族人都拿到了弓。也做好了每人二十只箭的分量。该是出征的时候了带走了一半的青壮年,八十多个人。部族里留下了八十多个人。主要觉着地巫可能会在关起卤母时集结人来打熊族抓卤女,断了卤母的想望方便逼问卤井的位置。所以,部族里得留下些人。
把留守的肌肉女圭女圭和阿墙拎到了面前,耳提面命的交代着,“山谷外面把树木推掉的范围加大些。推了树木的地方别种竹子,全部种矮草。哨岗上的人叫她们一看到人群,别管是啥人,第一时间跑回来。我们没回来前,不管什么人来,都不让进围墙。要是喊话两句她们不走的话,就用箭射”
“知道了,知道了阿姐,你都说很多次了我记住了”肌肉女圭女圭很是不耐的挥了挥手。其实她很想和我们一起去的,但部族里不能不留人。阿墙那家伙虽然打过猎,但对人的话,还是没有一直跟我东奔西跑的肌肉女圭女圭有经验。所以这会儿我都一直叮咛肌肉女圭女圭。
“老娘还没说完你给我闭嘴”我很烦躁的吼吼肌肉女圭女圭。不知道咋的,咱莫名其妙就觉着很是烦躁
肌肉女圭女圭见我严肃的脸,也不敢和我嬉皮笑脸了,闭紧了嘴巴,一脸正经的看着我。
“要有人给东西,也别出去。只要一进入箭可以射到的位置,你们就射她还有,有人骂你们啥的,逗你们出去,千万不能出去。女圭女圭阿母有些心软,到时候你一定要看好她有些事情别管阿母说的,按你自己的想法和阿姐说的去做熊族,阿姐这会儿就交给你了你可千万不要让阿姐失望”拍了拍肌肉女圭女圭的肩,眼睛看了看她身后用担心眼神看着我的阿陶美男,“要是阿姐不能回来的话,你就帮阿姐好好照顾阿陶,别让人欺负阿陶。”
其实,我心里还是没底,所以才会感觉这么烦躁吧以前的都是别人以少数人打上门来。我没有时间去担心,去害怕。这次和以前不一样。是有计划的,准备到人家地头上去。虽然武器比人的先进,但人毕竟有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