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的没有在野外露营过,这让我对第一天晚上的露营感觉相当不习惯。在野外,水要省着喝,因为不知道露营的时候能不能找到水。‘丝瓜布’制成的防蚊虫粉末也要省着用,因为咱不知道这一去要去多久。不过这已经三个月的露营,已经让咱慢慢的找回了以前的感觉。三个月才找回啊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骑蠢牛背上,咱默默的计算着手里带出的东西,心里慢慢的做着盘算。
到了山外面的平原,也不知道会在外面待多久。最好的情况是占一部族,让人熟悉山外的人配合咱们。伪丝瓜需要种一些,确保咱可以回来的分量。这可以驱蛇的东西可是最重要的。有山外人的引接,咱们就可以很自然的接触外面的部族。咱可对那种单枪匹马冲进人势力范围冒险的行为不感冒。咱喜欢的群殴喜欢的是带一帮子孔武有力的,在造成人打击之前,狠狠的蹂躏那些个人的小心肝。
以少胜多,以弱胜强什么的,完全不是咱的风格。到现在,咱一回想起那会儿带着少量的人冲人卤族地盘儿那事儿,咱的小心肝不是激动也不是骄傲,而是后怕。心跳神马的,最讨厌了这会儿某人正碎碎念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会儿正带着少量的人去山外玩儿心跳……
“熊女,前面就是外山。外山后面是很滑的很冷的神山。翻过神山就是平原了”阿豺颠颠的跑到了蠢牛的身边儿,笑眯眯的说着。
“你很高兴?”抽了抽嘴角,相当没语言的看着下面的阿豺。
阿豺连连点头,“嗯嗯,山外的部族有肉。这边部族越来越没肉,换都不知道换啥了。”想着这两天只出不进的物资,阿豺一副心疼得无以复加的模样,让咱再次无语。
你高兴,咱可不高兴。瞪了阿豺一眼,拍了拍蠢牛背让它停下,翻身利落落地,冲一旁装死狗的朱福挥了挥手,示意让她们去打猎找晚上营地,回过头来继续瞪阿豺。咱一直催眠自己就快出山了就快出山了,这货故意一座山又一座山的提醒咱还要翻很久的山是吧
越往山外走越冷,这感觉很明显。毕竟咱翻过的几座山都是高山。这越高越冷,是很正常的事儿。我有感觉,咱们现在的趋势好象是越走越高。就是那种,翻山时上山很长的路,下山只下了一点,然后又是上山。永无止尽的上山路,让咱腻歪极了。特别是泉水越来越不好找,害的咱现在喝水都不敢放开肚子喝。
“这座山过去,不用下山,是平的走十多天,就是最高的那个山了。那个山上还有雪……”阿豺不知死活的继续卖弄自己的知识,听的一旁装死的朱福一愣一愣的。
“滚去弄点新鲜肉来吃”一脚踹朱福这没眼色的货上,踹得这货猛的蹦达起来,委屈的模着,带着五个狩猎队员磨磨蹭蹭的走开。
仙人板板的,不用下山,是平的,那就是高原了?青藏高原……老子们该不会在翻喜马拉雅山脉吧?一道很囧的荒谬念头自心间升起,瞬间被咱否掉。不对咱一直认为咱的部族是在云南附近的。咋突然就跑西藏去了?西藏能有咱部族那么好的气候?还有,从咱们那么暖的驻地到属于寒带的西藏,这有些太扯了。呃,记得前世去云南旅游的时候,当时还纠结要不要去雪山玩。或许咱们现在的位置是雪山附近?那咱部族的位置又在哪里?云南往中原走,应该不用翻雪山的吧……纠结了咱被阿豺的话给彻底的弄纠结了。
蠢牛背上的东西还没有被卸下来。这货无限郁闷的在那里‘哞哞’的叫着。人在部族中做苦力也不是天天做的。而且做了苦力,还有人给喂好吃的。这连续做了四分之一年的苦力,外带平时喝水都喝不怎么饱,它要抗议。
一旁鹿女见我没有动,而蠢牛正在那里很不高兴的左右扭扭着身子,背上的箩筐被碰的歪歪倒倒,连忙从自己的牛背上跳了下来,两步走到蠢牛的身边,伸手去解蠢牛背上的箩筐。
当我把纠结放到一边,发现这家伙动作时,蠢牛背上的箩筐已经被解了下来。我张了张嘴,看到那孩子满面疲惫,却笑着给牛弄吃食时,嘴边的话改了内容,“就在这里扎营。”其实我想告诉这孩子,咱们这会儿停下不是打算在这里露营,而是打算等朱福她们探路外带打猎回来后再出发去朱福她们打探的营地那里扎营……
前几天的路程多多少少有听到扎营的消息或路遇部族给指点,所以都没有探路,直接到人指点的最佳扎营位置就是。今天的路程是完全没有任何消息的,只有那块画的很后现代化的兽皮地图(当然,这‘地图’二字是建立在把简陋的弧线当作山,波浪线当作水的情况下)。所以得让朱福她们先去探路……算了,待会儿再告诉那傻孩子好了。反正朱福她们探路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蠢牛被卸下了沉重的负重,这会儿高兴了。绕着鹿女转着圈儿,脖上的绳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没有注意的鹿女给绕在了里面。
咱这会儿倒是忘了关于自己到底身处哪儿的纠结,饶有兴致的看着蠢牛的动作。也不知道鹿女发现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嘿嘿。
蠢牛不负咱的厚望,在绕了几圈儿后,大力的一冲。鹿女便被绳子给紧紧的绑在了貌似针叶树松树的树干上。被蠢牛脖子上的绳子大力的那么一勒,这可怜的傻孩子险些背过气儿去。
吐了吐舌头,举手想要给蠢牛两下。这一举起,却发现蠢牛那家伙低着脑袋,一副‘你要打我我就用角弯你’的架势。这才惊觉这货并不比自家牛纯良。当即垮下了一张脸,苦哈哈的扭头,“熊女,我可以割断绳子,解开了再把绳子断头给绑一起吗?”。
果然不愧为咱家的牛啊我敢发誓,要那张狰狞的牛脸有人一样的表情的话,蠢牛那货这会儿铁定是猥琐的笑。人不是说有其宠必有其主么?反推,有其主必有其宠(咱这会儿就在猥琐的笑)。
“熊女……”可能感觉到了眼前一宠一主的猥琐,鹿女快哭出来的样子,吸着鼻子、朦胧着眼,看着眼前自家的不良头领。
呃,貌似旅途太过无聊,咱竟然恶趣味到‘调戏’咱的族人了。抓了抓脑袋,故作正经的板着一张脸,严肃的点了点头。心里却在琢磨。这鹿族人是个好同志啊鼠巫带到鹿族时老头领都挂了,被这鹿女一带,人都没一个拉帮结派的。这孩子当时被从鹿族救到咱部族的时候,记得那会儿个儿瘦小瘦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会儿被饿狠了,现在吃得比谁都多,就是没一般的族人个儿大,看起来个子还是个矮冬瓜造型……要不哪天让蠢牛试试一绳头套脚,一绳尾套胸的方式拉拔拉拔?试试拔苗能不能促长什么的。
可能被咱不良的眼神儿弄得不自在了。这孩子眨巴着眼,用石片割绳子的动作频率加快。绳子很快断掉。然后……然后蠢牛那货竟然在绳子断掉的瞬间,撒欢甩蹄子飞奔了出去,转眼便奔出咱们的视线。
我傻眼儿了。
鹿女更加傻眼儿了。
“熊女”鹿女带着哭腔害怕的看了我一眼,飞身蹦上了自个儿收复的牛背上,拍了拍牛,一副打算去追的模样。
这怪谁?怪蠢牛那货太聪明还是怪咱太恶趣味?要是咱没有看戏的话,估计蠢牛也跑不出去。“别追”咱就不信蠢牛那吃货舍得就这样离开咱这主人。要知道野外的吃食和部族里族人给蠢牛喂的吃食,可不止低了一个档次。说不定人蠢牛只是想要撒撒欢什么的……
“熊女。”鹿女很焦急。
“你那破牛能追上蠢牛?”冲鹿女身下比蠢牛小了整整一号儿的牛翻了翻白眼,淡定的转身。一扭过头,面部表情就偷偷的扭曲了。蠢牛要你丫不回来,老娘就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其实咱很想擂胸抓地咆哮啥的。但一看眼前皆无措的族人们,咱忍住了再咋不能在族人面前丢范儿不是?)。
偷偷的揪眉毛等了十几分钟。蠢牛没有回来,朱福也没有回来。
偷偷的抓头发等了十几分钟。蠢牛依旧没有回来,朱福也依旧……“那边是什么声音?”一阵嘈杂的人类怪叫声,外带地面微微的震动。不会是蠢牛那货勾牛美眉回来了吧?咱喜出望外的吩咐族人们把地上的物资连带人,全部给弄那貌似松树的针叶林密集的地方,带着阿狼,喜滋滋的跑向了针叶林的外围。
我的那个天咱该不会是穿越到史前时代了吧那是啥玩意儿?
针叶林外,一较空旷的地儿,朱福和族人正没命的往咱这方位跑着。身后紧紧的跟着一棕色的,长毛的,带着凶猛十几米长獠牙的巨兽。每次那四个朱福身子粗的大脚丫落地,地面都会非常配合的轻微震动。
我勒个去老天爷,你玩儿我呢是吧原始时代的亚洲版块,哪里会冒出猛犸这种冰河时代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