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还有一更!
天还没有亮,怀恩被人摇醒。
“阿文,还能起来吗?快到看日出的时辰了,若还困倦就继续睡吧。”宇墨将被子替她掖好,带着一丝宠溺道。
怀恩揉了揉眼睛,“不睡了,我马上就起。”又看向君天恒,见他正掩着嘴打着哈欠,忍不住“扑哧”一笑,翻身起来。
天地间仍然一片昏黑。只闻澎湃的涛声。遥望远方,沿着水平线露出一丝鱼肚白。再上面是湛蓝的天空。挂着一梳弯月,光洁清雅,透出银黄色的光。
怀恩裹紧了斗篷,疑惑道:“怎么不见那些渔民与村民?”
吹了一会儿海风的君天恒已显得精神了不少,他笑骂道:“若他们都象你睡这么晚才起来,岂不都要饿死了。他们都已经出海了。”
怀恩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可爱的模样惹得两人哈哈大笑。
不一会儿,风凛冽的吹着,掠过青黑色的大海。夜幕从东方渐渐揭开……
微微明亮的晨光,和着青白色的浪花由远而近。海浪漫上了黑色的礁石。蒙蒙胧胧的东方再次染上了橙红色。
夜,将离去……
瞬时,曙光如绽放的花朵,展翅的雏鹰,四散开来。天空,海面,一片光明。海水由深蓝渐渐泛白。此刻,一队侯鸟仿佛太阳身边的精灵,掠过大海。
不到一刻钟,眼看东方迸射出金光。忽然,海边浮出了一点猩红,那么迅速,让人无暇想到这就是日出。屏息注视。霎时,只见红点出水,渐化作金色。随后,旋即一摇,摆月兑了水面。红日出海,霞光万丈,千里熔金。
这便是海上日出,真的好美,金色的阳光洒在天地间,他们将永远记住那日出的一刻。
“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
三人回头一看,原来是阿山。
“阿山哥,你怎么也出村子了?”怀恩见到阿山很奇怪,他是猎户常年都在山上居住。
阿山的脸上浮出一缕红晕,“我那婆娘想要吃些海物,昨天下午我便从村子出来了。紧赶慢赶结果还是错过了出海。”
“那你岂不是一夜都没有休息?”君天恒惊呼道。
阿山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不怕,我守猎那会儿,也经常一时不夜的。只是……”他遥望着大海,神色惋惜。
怀恩倒是为他的真情感动,为了自己的老婆能吃上海物竟一夜未睡。“现在出海应该也不会太晚吧?”怀恩眼中闪着希冀。
“近海只怕打不到什么,除非去深海……可那里若是一人去怕是凶多吉少。”宇墨沉吟道。
君天恒为阿山的执着打动,毅然道:“我陪阿山哥去吧,反正也没有出过海,正好去瞧瞧。”
“不行,那里太危险了,正因为你不曾有出海的经历,所以你更不能去。”怀恩忙阻止他,若他出了事,将来见到庄太妃该如何向她交待。她不能让他去冒险。
“你们都不能去,我虽是猎户,可也识水性。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们放心吧。”阿山将渔村里的最后一条船借来,检查着船上的物品。
宇墨看了看海天交际处,微蹙了眉心,道:“我跟着你去吧,我识水性,也会观天象,或许能帮得到你。”
“我也去,多个人便多个帮手。”君天恒向前一步道。
怀恩还要阻止,宇墨摆摆手,向她保证三人一定会平安回来。让她先回渔村等他们。与村民在一起,他们也好放心。怀恩答应下来,再三叮嘱他们要小心。方才让他们离开。
目送着他们的船渐行渐远,直至变成一个小黑点儿,怀恩这才回到帐篷处,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往渔村走去。
留在这里的都是些妇孺,当中,怀恩也看到紫霞村的村妇。她们见到怀恩过来,非常热情地招呼她到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来坐坐。她们大多都带着孩子出来,怀恩不好打扰她们,看到阿妩也在其中,便与她坐在一处闲聊着。
突然,怀恩觉得脸上湿湿地,她一怔模去,才发现竟是下起雨来。
天空不知何时变起了脸,风卷着乌云流走,天地之间一片灰蒙蒙。海中一声呼啸,她吃了一惊,只见远处天海边乌云积压,云丛中光亮透闪。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狂烈地风骤刮,把身后那些单薄的帐篷刮得呼呼作响,连呼吸都变得困顿,飓大地风让她差点站不住脚步。
怎么会这样?惊疑间,只见海上银雪翻飞,浪涛汹涌呼啸声不绝于耳,就着雷鸣浪声,数十丈高地浪花铺天盖地而来。
女人们的惊叫声,孩子们的哭泣声此起彼伏……
豆大的雨水倾泄下来,将怀恩淋了个精湿。岸上情况已是如此糟糕那海上呢?怀恩咬紧牙,只是发足往前跑,渔村西边有一高崖,或许能眺望到海上的情况。
“阿文,你去哪儿,你快回来……”身后,远远地传来阿妩的呼叫声。
怀恩充耳不闻,只提裙奔跑,嘴中呓语着,不要出事,我不要你们出事……
他们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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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
村民安顿好孩子,全部都出了来,惊恐慌乱地看着海上地风云变色。
她们地父亲、儿子或是丈夫都还在这深海里!
一些没有下海地年轻汉子暗自心惊,庆幸自己地好运。这样恶劣地境况有多久没见过了?遇到这种情况死伤只怕在所难免了!
阿朱和婆婆也站在村民中间,阿朱急得两眼通红,喃喃道:“怎会这样?今天地天气不该是这样地。”
他们虽在村里,但每年都会出海,对于天气的变幻向来模得极准也只有在判断了整天地天气好坏以后,才决定是否出海捕猎地。
一个汉子颤声道:“是这鬼天气怎么突然就变了?”
所有人失措惊慌,交织在一起地声音颤然混杂,有些妇人在雨中等了好久,不见任何一条船归来,已趴倒在地上,失声哭了起来。
哭号声渐大,与那海浪声混在一起,咆哮又嘶哑。突然,有人指着远处,惊道:“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几条船先后回来了,众人奔下船来,人们争相拥抱痛哭在一起,所有人那惊惧地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阿山三人也回来了。他们还没能赶到深海处便遇到变天,宇墨果断地让阿山将船划了回来,这才免了一场祸事。
他们尽数安全归来!
有妇人跪在地上,连连叩头,激动道:“感谢龙王庇佑。”
宇墨与君天恒在人群中搜索,“请问有谁看到阿文了?”
询问的声音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急切,盖过了所有攘闹繁杂地声音。
紫霞村的村民也焦争起来,那个医术高明的阿文呢?
阿妩排开众人,挤到君天恒面前,泣声道:“阿恒,变天那阵,我见到阿文去西边高崖方向了。刚刚见你们安全回来了,我便跑到高崖处寻她,竟然没有找到她。”
阿妩话音未毕,君天恒脸色已变,向着西边的高崖狂奔而去。宇墨顾不得安慰阿妩,也紧随着他身后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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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恩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她试着动了动身子,发现双手被人反绑住了。
身下摇摇晃晃的动着,听到阵阵地马蹄声。莫非自己在马车上。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还清楚地记得,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拿着一张画像看了看她,问了一句:“你就是怀恩?”
怀恩下意识地点头,又摇头。
那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抬起右手朝她的颈项处一挥,一阵痛意后,她便昏了过去。
当初展翔就是这样一掌将福顺打昏在地,才得以将她救出。今日她便得到报应,被人同样一掌打昏遭到绑架。
四周黑漆漆地,想来她是被关在木箱之内。她伸出脚狠狠地踹了踹箱子,发出闷闷地撞击声。
马车停了下来,不一会儿,怀恩便觉得眼前一亮,阳光照射进来,不禁眯了眯眼睛。
“怎么?渴了还是饿了?”那对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没错,是那黑衣人,不过,此时他已换上粗布短打衣服,俨然一个村夫形象。
“你是谁?你要带到去哪里?”怀恩抿紧嘴唇,冷冷地问道。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就是我,要送你到可以为我换得银子的地方去。”他耸了耸肩,说得理直气壮。
怀恩适应了光线,看清楚了那人的脸。那是一张十分年轻帅气的脸,十七八岁左右,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她有些想不通了,杀手一般都不长得凶神恶煞的吗?这么一张脸,竟然也可以做得杀手,真真是可惜了。
怀恩伸长了脖子,向箱子外看去,远处是绵延的群山,近处是一片庄稼地。
“这是哪里?”
他挑了挑眉,唇过扯过一抹玩味的笑容,“你真是个有趣的人,你都不会害怕的吗?”。
“害怕?你希望听到我大哭大叫的声音吗?好让你堵了我的嘴,或者再挥上一掌将我打昏?我不认为那是件好玩的事情。与其那样,不如安安静静地跟着你换银子去。”怀恩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他闻言一怔,继而朗声大笑,抚掌道:“有趣,有趣。我倒有些舍不得拿你去换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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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时间紧迫,先上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