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女孩子被一个叫春花的女孩堵在屋里,一个个的盘问着。被问急了,女孩子们叫嚷起来:“你凭什么怀疑我们?凭什么说是我们做的。”
春花嚷道:“不是你们那是谁?定是你们嫉妒翠香姐姐,才把衣裳弄坏的。”
一个女孩子冷笑道:“我才没那闲工夫做那是。我哪里像你那么闲。”言下之意只有春花这种闲的没事做的人才会毁旁人的衣裳。
春花气疯了:“你说什么呢!你说什么!不是你就不是你,你那么急做什么?你狗急跳墙么?”
“呸!”女孩子啐道,“好的都你们得去了,脏水都泼到我们身上。”
女孩子们附和着。好看的衣裳,叫跟她们亲近的红绡得了;好吃的也是她们亲近的人吃了,现在东西坏了,就都怪在了她们的身上了。
春花眼一瞪就要跟她吵:“不是你们是谁?我们会做么?定是你们!”
女孩反讥道:“我还说是你做的呢!你昨日还不是跟我们一样争么?看你平日里也没跟翠香多好,现在到屁颠屁颠的凑到跟前了。我看就是你暗地里就下黑手,要拿我们做把子么?”
“我下黑手?我犯得着么?”春花冷哼道,“你们这些不是六月生的,想把我们这些六月生的都排挤开,自己好被选上是吧!”
本来在安慰翠香的倩儿听了这话,丢了翠香,走了过来:“你这话什么意思?合着我们不是六月生的就是罪了?是啊!你们六月生的能护着小世子,无论做什么都不打紧。也罢,谁叫我们不是六月生的。活该我们要被旁人怀疑。”
春花道:“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怀疑你们了?快说到底是谁?再不说,我就告诉尹大娘去。”
妞儿突然挺身而出:“你告诉去啊!到了那才不会分谁是谁,大家都一样。”
春花没想到妞儿会站出来,挑了眉:“你当我不敢告?”
于阳却一点都不对妞儿突然站出来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妞儿最讨厌旁人怀疑她,她一心想离开桑家就是因为桑妈妈总是怀疑她。最近的一次就在她们被卖的前几日,家里的一碗红烧肉不见了,桑妈妈便怀疑是她们偷吃的,追着她们俩打了很久。
“那你去。要我说头一个怀疑的就是你。”于阳也站了出来。
春花没想到于阳会站出来,,她居然这么说,头一个就要怀疑的就是她:“你……你……”
“你胡说!”。
于阳只对春花一人道:“马上就要见太太了,你要是关心翠香跟红绡就不是在这里闹,而是先给翠香找衣裳才是。你在这闹,我到认为你是故意在拖延时间,好让她们没时间准备!”
“你……你胡说。”
于阳道:“你有工夫跟我在这里啰嗦,还不快帮着把衣裳准备好。”
这里正说着,外面传来仆妇叫她们出去的声音。春花连忙跑了出去,把事情跟仆妇说了,她生怕晚一点,从旁人口里说出来,怀疑的对象就真的成了自己了。
不一会儿尹大娘也来了,显然她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侧身叫过一个仆妇,对她道:“去,回太太一声,只说女孩子们还没教好,过两日再见。”
仆妇领命去了。
尹大娘则把她们都带了出去,一句话也没说,挨个把她们叫进了一个院子。于阳她们在院子外面等着。
妞儿惴惴不安地环视着周围,小声道:“阳妮子,这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们叫到那个屋子里?还是一个个的进去?”
女孩子们都显得很不安,比起训斥罚跪,一言不发的尹大娘更让她们感到不安,她们猜不到尹大娘会对她们做什么,漫无边际的猜想不断的把她们推向了恐怖的边缘。尹大娘的一句话便能推迟面见太太,那么等待她们的又会是什么呢?
显然妞儿的问话正问出了女孩子们的心里话,她们不约而同的竖起了耳朵等待着于阳的回答。可是于阳并没有说话,依旧是呆呆的。
妞儿又问道:“是不是要罚我们?”
每个女孩子的内心都开始惊慌起来,难道是要像周月香那回一样被关到一个屋子里?虽然不晓得周月香那次被关在屋子里受了什么罪,可是从那出来以后,她明显的带着一种畏惧,对尹大娘的畏惧。那里面会有什么?
于阳依旧没回答。她没听见妞儿在问什么,她在想着心事。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毁了那件水红撒虞美人花衣裙,她想的明白。佛要金装,人要衣装,长得本来就好的红绡,穿着那件衣裙整个人又平添了三分的娇艳,站在她们这群青衣之中那便是鹤立鸡群。毁了那件衣裙,红绡便跟她们一样了,优势就没那么明显了。
可是翠香的衣裳又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把她的衣裳都毁了呢?毁了翠香从家里带来的衣裳说的过去,可是为何要毁了府里发给她的那一套呢?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于阳不由的自问出声,“到底是为什么?”
妞儿一直在等待于阳的回答,她很仔细的在听:“为什么?你说什么?阳妮子?”
于阳回了神迷茫的望着妞儿:“你叫我?”
妞儿有些哭笑不得,她根本就没听自己在说话。正要说话,只见第一个进到院子里的女孩子走出来。她们才涌上去想要问她在里面究竟有什么,便被紧跟出来的仆妇驱赶,仆妇叫来个媳妇把那个女孩领走,又叫了凤儿进去。
被点到凤儿忽然全身一抖,垂下的双手在那颤抖着,半天也不见她迈出一步。
仆妇有些不耐烦了:“凤儿?”
凤儿低低的应了一声,却是没有动。翠香走了过去,低声道:“凤儿,你怎么了?”
凤儿这时候却有些迫不及待的迈开了步子,身形还不稳,踉跄地冲进了院子。翠香一双手就那么的托在了空中,她尴尬地笑了笑,收回了手。
没有得到任何消息的女孩们再次陷入的了不安之中。那里面究竟有什么,为什么不叫她们知道呢?
于阳没错过那个第一个进去的女孩的眼神,很复杂,很不安,只是看了她们一眼后便迅速地低下了头。她在不安?为什么看了她们以后不安?
“婉儿,一定是婉儿。”
倩儿瞅了春花一眼,冷笑道:“你现在又活了?你怎么知道就是婉儿?赖旁人你的动作到是挺快的!”
春花哼了一声:“不是她会是谁?她成天一个人阴森森地坐在那,闷嘴的葫芦最会干坏事。为什么就她一个不穿那衣裳?不觉得奇怪么?”
女孩子们的焦点一下子落在了一言不发的婉儿身上。
于阳开口制止道:“你不要瞎说。”
春花撇撇嘴:“你怎么知道我瞎说?那你说为什么她不肯试那衣裳。”
于阳一时没了话。是啊!大家都觉得那身衣裙很漂亮,于阳跟妞儿是大家借口她们不在乎没有试,而婉儿则是自己开口不要试的。女孩爱美的心思怎么会放过试一试的机会呢?
反常即为妖。
可是婉儿不是六月生的,毁了这两个六月的还有那有她们,再说这府里还有属羊的,不是除去了翠香跟红绡她便能被选上的。还有就是那一点说不通,如果想除去翠香,为什么还要把府里发给翠香的衣裳也毁了。可是这只是她想的,证据,她却没有证据证明不是婉儿。
于阳重新把所有的人都过了一遍,一个个的梳理。最后她的注意力落在了凤儿的身上。凤儿是今日最奇怪的一个人。她平日里跟翠香最好,最见不得有人说翠香一个不字,很多时候跟周月香起争执,都是因为周月香数落翠香。可是今日她没有替翠香出头,而是选择了沉默?这是怎么一回事?
倩儿此时插嘴道:“我到觉得是凤儿。”
“怎么可能?”妞儿的话显然得不到女孩子们的赞同,纷纷反驳着,“凤儿跟翠香姐还有红绡那么好,怎么可能把她们的衣裳弄坏。”
翠香亦道:“倩儿你别瞎说。凤儿不是那样的人。”
倩儿道:“我只是觉得奇怪。平时只要有一点事,她都会替你出头,可是今天呢?那么大的事她一句话也没说,你们看看她刚才那个样子,慌慌张张的。”
原来倩儿也注意到这了。
女孩子们想了想,觉得甚有道理。一时相互议论起来。
“对了,月香镯子的事说不定就是她。”
“是是是。那天只有她一个看了月香的镯子,我们都没有。而且那天出事的时候,是她还有翠香姐姐,红绡一起在屋里的。”
女孩子们讨论的一会儿,终于得出了结论,做这些事情的就是凤儿。
翠香却不这么认为,来来回回的说了好些次:“绝不是,我相信,绝对不是凤儿。”
可是无论翠香怎么说,女孩子都不相信,在她们眼里,凤儿已经是做这些坏事的人了。
妞儿迟疑地扯了扯于阳的袖子:“你说真的是凤儿么?”
是么?于阳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只听得妞儿道:“我觉得不是她。那时我虽然是一瞬间看到的,但是凤儿见翠香的衣服都被弄破的时候,面上明显的是惊讶。那不是故意做出来的。”
于阳才想问妞儿,怎么可以看的出不是故意做出来的惊讶的时候。便瞧见远远的走来几个仆妇,为首的仆妇走到跟前,开口问道:“尹大娘呢?太太叫我来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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