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一片静寂,站在台上的商商三人远远的望着台下目瞪口呆的观众,心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是的,她们成功了!只看这台下一片神往之色的观众就已经毫无疑问了!,
“如意!花魁!商商!花魁!”人群中不知是哪里爆发出了一声兴奋的高喊,瞬时间,所有的人仿佛被点燃的爆竹,一下子全都高喊起来,满脸兴奋之色!
这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歌舞啊!有剧情,有舞技,有美色,所有男人女人喜欢的,全在这一舞中展现了出来,开天辟地的头一遭,就连那些跟着男人来看热闹的女人们也疯狂了!
“如意!花魁!商商!花魁!”人群开始发出有节奏的呼喊,就象后世的追星族一般,不论是富户豪门还是平民百姓都象是疯了一样的同声呐喊,整个校场内一片沸腾,喊声直冲天际,将评审台上的裴大人都吓了一跳。
商商和如意在台上笑靥如花,三人手拉着手,互相扶持着在台上对着观众不停的行礼,温雅的举止让台下的观者益发沸腾起来,竟有人吹起了响亮的口哨,一时间众人的情绪疯狂高涨,喊声直可传遍整个洛阳城!更有人不顾一切的想要冲上前去,爬上高台,近距离的与商商三人接触,幸而云姐早有经验,一早便与裴大人商量好,在高台下安排了一队军士,这才好不容易拦住了疯狂的人群。
花魁赛的整个流程到现在已经算是全部完成了,可情绪激动的人群却让评审们有些为难起来,不为别的,只因花魁只有一个,可如今商商和如意的呼声都是如此高涨,只怕选了一个,另一个落选的话,下面那些观者会闹出事来,好好的一个花魁赛,裴铭可不想弄出什么骚乱来,那样的话,他可就不但无功反而有过了!
裴铭满头大汗的将几位评审拉进了后排的雅座,想着商量商量该如何是好。
“如今这情况,不知各位大人可有什么看法,到底哪一位该坐上花魁之位?”裴铭一进了雅座当即开声道,时间不等人,多拖一刻谁知道那些疯子们会闹出什么事来?
“不知裴大人有什么看法,您毕竟是太常寺卿,咱们当然唯您马首是瞻!”一旁的洛阳府尊李庆俞笑眯眯的道,他本来并不是懂行的人,只因做了府尊才在评审席上有他一个席位罢了,这种专业的东西还是留给专业的人来考虑吧!他只需要赞成就行了!
“的确是不好办啊!”专责评舞的柳湘兰掠了掠宫髻,容长脸上一片愁色,她在宫中掌管舞伎多年,怎会不明白此舞实在是艳冠天下,独一无二!
“两位表演的女子不论是从眼神,还是动作,还是舞姿力度都是那么不相上下,无懈可击,如果要从中分出一个高下,实在是强人所难啊!”柳湘兰为难的捏了捏额角。
“是啊!老朽浸婬乐曲多年,还是头一次听到如此奔放、激烈的舞曲,此曲有些近似胡旋舞,却又与胡旋舞大为不同,已经自成一格,真是让人意外啊!”青衫的宫中乐司陈可常轻抚颔下长须连声赞叹。
“这可如何是好!不论两人再如何相近,可毕竟花魁只有一个,总不能弄两个花魁出来吧?”裴铭急的跳脚!本以为本届花魁赛有了商商必能轻松解决,谁料现在却又出了一个这样的漏子!
“敢问裴大人,此花魁赛所选出花魁,宫中可需赏赐?”一旁沉默半日的陆云谦突然拱手问道。
“这个――倒是无此先例,此赛本是民间赛事,只因所涉实在太广,才由教坊司与官府协助筹办。”裴铭有些不明所以的愣了一下方回道。
陆云谦闻言轻笑起来,方正的脸上,一片温文,好似放下一块心中大石。
“既然是民间赛事,又无需宫中或者教坊司费甚财帛,便是给她两个并列花魁又有何妨?此正所谓民心所向,大人何不从善如流?这样也显得大人公正英明!”陆云谦轻轻拱手,不轻不重的送上一个小小的马屁。
“这――只怕不妥吧?”陈乐司略有疑色的问道。
“有何不妥?”裴铭急声问道,陆云谦的办法一说出来,他直觉便觉得此计可行,反正又无需他付出什么,只不过两个称号而已,又有什么关系呢?
“此例一开!以后的赛事,该如何评判?”陈乐司有些不安的道。
“哈哈哈!”陆云谦忍不住笑道:“我道陈乐司担心何事,原来竟是此事?此二女正是一时瑜亮,恐怕洛阳的此届花魁赛将会成一时绝响,却哪里还会有如此多惊才绝艳的人物,陈乐司多虑了!”陆云谦摆手直笑。
沈落云在开赛前就与他说过此事,他本是抱着看看的心思,没成想,商商与如意竟然真的出色至此,所以,他此时为她二人从中周旋倒也半点不曾觉得亏心,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陆琴师所言有理,我柳湘兰半生所看之舞,只怕还抵不上今日这一支!”柳湘兰掩袖笑道,此二女子确实让她起了爱才之心,倒也不忍其中一人失望,是以开口帮了一腔。
“在下也十分赞同陆琴师的意见,毕竟人心所向,大人何妨顺水推舟?”一直没有说话的刘敏之刘乐师是专司辞曲歌唱,这舞蹈本不是他行内之事,但此时也出了声赞成陆云谦。
裴铭一张脸笑的开了花,他也颇为喜爱两人此舞,正觉难以取舍,如今众人意见统一,倒是省下了他许多麻烦,再者,也正象几人所说,民情所至,又何乐而不为呢?还可以送一个人情给沈落云!
“既如此,那咱们就出去吧!早些宣布也好早些让她们坐了花车巡游!”裴铭抬手虚引,示意几位评审先走,自己跟在后面,出了雅间。
几人一出雅间的门,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便扑面而来,人群激动得恨不得直接抢了商商两人去坐花车。
裴铭站在看台边,举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台下的观众见评审出来,便都一脸期待的看着裴铭,闹得裴铭反而有些尴尬,往年的花魁赛上,他可不曾被如此多的目光关照过。
轻咳了两声,示意几位参赛妓坊的嬷嬷全都站到舞台上,与看台遥遥相对,这才一本正经的开言道:“此次花魁赛,参赛的姑娘们都辛苦了,各位的歌喉舞姿确实美妙非常,让我等欣赏了一场极精彩的歌舞。”说到此处,裴铭顿了片刻。
“各位,此次花魁赛,经过我们几位评审的商议,最终决定,今年的花魁是――云水坊的商商姑娘和如意姑娘!两位并列花魁之位!”话音刚落,台下的人群中便爆发出了一阵惊天的喝彩声,不停的有人吹着口哨,所有的人疯了一样往舞台上爬,维持秩序的军士们不得不使出了浑身解数,这才勉强将要冲上台的百姓们拦住,饶是如此,仍有不少百姓的衣裳被扯得破破烂烂,满场一片混乱。
沈落云站在舞台上,旁边就站着商商和如意,她突然有些觉得空落落的。这就结束了吗?原来自己真的做到了,云水坊今年有两位花魁了!望着台上的众位嬷嬷们眼中嫉妒的红光,她不由的轻笑。
看来,安插几个在人群中起哄的人还是有些用处的!不然,哪有如今如此轰动的场面,只怕明天一早的洛阳城里,到处都会流传着云水坊的两位花魁的传奇!
雅座里的达官贵人们也都看的目瞪口呆,历年的花魁赛,他们也看过多次,可哪一届都没有这一届精彩、轰动,更不曾见过,哭着喊着要爬上舞台的百姓们,这一团闹哄哄的场面,只怕是灾年里开官仓派赈的时候都比不过。
李默坐在雅座里,远远的看着商商的表演,今天,他是顶着太子李治的名头出来的,只不过是白龙鱼服,在商商登台前悄然踏进了一间空着的雅间。
为了不打扰商商排练,他已经有两个月不曾见过商商了,这段日子里虽有不少的事情要忙,多少冲淡了些心头的牵挂,可每到了晚间,他总会不自主的想起商商的睡颜,那睡着了也会轻蹙起的双眉,总象是拧着他的心尖一样,生生的疼。
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当初一眼见了她的舞,见了她眼角似落未落的一滴泪,便象是饮了鸩酒似的上了瘾,明知是有毒,却又忍不住会渴望那死前的一丝甜蜜。也许――有些事情本就没有原因,如果真要究其原因,或许只因为那晚的夜色太痴情?
他本就没有多少可以握在手中的东西,这一次,即便真是鸩酒,他也甘之如饴!
留恋的再望了一眼舞台上一身白衣的商商,李默起身便要离去,今天想必是没有时间见她了,一会儿,她还要坐着花车游洛阳,向洛阳城内的百姓遍洒花枝,会一直忙到晚上上灯时分,他还是回府吧!待她忙完了,他再去见她。
李默刚站起身,彦在他身前打起了帘子。
“嗖!嗖!嗖!”三支劲羽挟着一丝尖锐的风声,迅疾无伦的射入了雅间内,李默的瞳孔瞬间缩小,回身一跃,右手轻挥,两支羽箭擦着他的鬓角扫过,“咄!咄!”两声,深深的钉入了雅间内的木柱上,另一支被他单手一握,捏在手中,李默只觉虎口微痛,竟被羽箭上的倒刺刺破了虎口,一抹鲜血顺着箭杆滴落了下来。
“有刺客!保护主上!”彦高声喊道,雅间外走道里突然奔进了六个灰衣人影,其中两人掠过彦的身边,从雅间的看台处跳下,直往羽箭射来的方向疾掠而去,剩下的四人却与他一起护着李默退出了雅间。
李彦刚才走在李默前方为他打帘,一回头却看见三枝羽箭连珠射来,一时回护不及,正急切间,李默一个回身却已自己解了围,虽然明知主上比自己的功夫要强,但他却总会下意识的担心着他的安危。此时见他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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