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彦跟着闻香雀一路策马狂奔追到这个敞着门的小院时,看到的就是李默捏着手中珠花一脸冷漠杀气的模样。
这个样子的李默,他只在李治被册立为太子时见过,那时李默为了能让李治被立为太子,着实是费了不少的心思,朝中几位摇摆不定的大臣都是在他的这种神情之下被施了诛杀令,似乎就连唐皇也默许了他的这种行动,而没有做出任何的责问。
这次,就为了商商,李默竟然再一次的露出了这种神情!
“有我和张老追踪在后,胡咄葛不可能往前,从这个小院往回走的岔道,全部搜一遍,一个人都不放过!”李默冷冷的看着眼前半跪着的李彦,这个属下跟随他多年,办事一直很稳妥,希望这次他也能帮上自己的忙!
李彦回身对自己身后跟着的一众人等吩咐了一阵,侍卫们便各自分头去了,隐在暗处的暗卫也悄悄离去,只余李彦一人跟在李默身前。
虬髯客看了看天色,时辰已不早,眼看着就是吃午饭的时间了,那丫头一早接了圣旨没过一会儿就出了门,也不知这会那个胡咄葛会不会给她东西吃?想到商商那巴掌大的小脸,虬髯客就有些心疼。
商商被胡咄葛拉拽着,在西市码头一角一个不起眼的小饭馆里背门的小桌子前坐下,时近正午,小店里坐满了干力气活的男子,一人一碗豆饭,吃得不亦乐乎,整个屋子里都充次着一种汗液发酵后的酸臭味,薰得商商差点吐出来。
胡咄葛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一路上碰到的巡逻士兵已经让他变成了惊弓之鸟,甚至还有些带剑佩刀的江湖人也在街上游弋,不时的就会碰到一队,每当这时候他都会下意识的回避那些人的眼神,略微低下头去,若不是他将商商的脸上贴了一块黑痣,胡咄葛觉得,只怕跑不了几步远,他们早就被人抓回去了!
一边盯着门口处,一边端起面前的豆饭狠狠的扒了几口,胡咄葛捏紧了袖中的弯刀。为了方便他将那把朴刀扔了,只留下了一把随身的弯刀藏在袖中。
商商勉强的吃了几口,便将碗放下了,被胡咄葛掐得发紫的喉咙早已充血红肿,豆饭粗糙的口感让她实在难以下咽,跟着胡咄葛奔逃了一早上,精神的紧张和身体上的疲累,让她更加的没有胃口,如果不是担心不吃东西会让她失去反抗的力气,就连这几口她也难以下咽。
“店家,这码头上有没有下潼关的船出航?”胡咄葛吃完了饭,抹了抹嘴,掏出一块碎银来递给店家,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找,状似随意的问道。
“哎呀!客官来得不巧,今早有一趟,刚走了,若要去潼关,要等到明日了。”年纪不轻的店家躬身接了银钱,高兴得眉花眼笑一脸热情。
“是么?多谢!”胡咄葛脸色不变,戴了一早上的人皮面具,他的脸上有些发痒,没想到下渭水往潼关去的船每日只有一趟,看来只有在码头上呆一晚了。
不理店家的一脸谄媚,胡咄葛拽着商商出了门,迎面撞到一队巡逻的兵丁,正扯着人一个个的细细辨认,手中的一卷布帛不时拉开又卷起。
胡咄葛将腰间的弯刀抵紧商商后腰,将脸隐在她身后,换了个方向朝着码头下货之处行去,商商一步一回头的看着寻人的兵丁,无奈有口难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队巡逻兵士越走越远,心中一阵发苦。
“别妄想!如果你安份些,老子兴许还能多疼你一些,如若不然,老子不介意给你一刀!让你先下黄泉去给老子探路!”胡咄葛恶狠狠的在商商耳边嘶声威胁,一口浓浊的热气直喷在商商脸侧,让商商几乎要吐出来。
强忍着剧烈的恶心感,商商在胡咄葛的挟持下一路前行,一直走过了下货的码头,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街才停了下来。
胡咄葛将商商按在墙边,自己隐在街角探头看了看身后并没有人跟来,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被胡咄葛按在墙面不能动弹的商商,看着一脸横肉,满面腊黄的胡咄葛,面颊贴墙一脸懊丧。她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无能为力!如果不是她手无缚鸡之力,又怎么会被这个人渣威胁?
胡咄葛扯起商商的手臂,顺着这条僻静的小道一直往深处走,越走人越少。
小道两旁似乎是码头上的仓库,高高垒起的院墙将小道上的阳光完全遮住,即便是在这正午时候,行走在小道之中仍然感觉不到一丝太阳的热力,反而清凉的象是红日初升时分。
由于背着库门,这条小道并没有什么人来往,在这正忙的时候更没有一个人有闲功夫往这小巷子里钻,胡咄葛一路通行无阻的带着商商绕到了仓库后墙处,看了看四周无人,便拉了商商纵上墙头,蹲,瞧准了院里的一处僻静地,跳了进去。
这个小院看得出是一个巨大的仓储基地,一排排几人高的囤仓里囤集着大量的粮食,看来是专门用来集中粮草的仓库。一个个粮垛中间,间或有一间守夜的小屋子,只是这大白天的,人都去了前院并没有人在屋子里。
胡咄葛挟着商商小心的躲过一队扛着粮包的苦力,轻手轻脚的绕进最靠院墙的一个小屋里,在门外听了片刻,确定屋里没人,这才推开门闪了进去。
商商被胡咄葛推的一个踉跄,几乎栽倒在地上,往前急冲了几步,卸掉了他前推的力量,才勉强站稳,抬眼前只见这屋子里一片简陋,除了一张床,一个矮桌,就只剩下一溜靠着屋边的大水缸,每个缸里都装满了清水,旁边放着一撂木桶,想是用来防走水的。
胡咄葛跟在商商的身后进了屋,轻轻掩上屋门,贴在门背后听了片刻,确认没有什么人发现,这才将门一关,随手寻了根棍子支上,转过身来。
看着脸上贴了一块大黑痣的商商,胡咄葛不由的觉得有些恶心,但一想到她美妙的声音和娇媚的身姿,又不由得心头一阵火起。
从大演那日到现在,他没有一天不想起这个女人,那做剑舞时柔软的腰肢,纤长的双腿,若是捏在自己手中,盘在自己腰间,该是怎样一番风情?哪怕是那个一直隐在背后帮他的人让他找了不少长安城中的名妓,他也一直对商商念念不忘!
这一次终于能有机会了!反正这会儿那些追兵也追不到此处来,这女人又被自己点了哑穴,叫也叫不出来!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得等到明日上船了,想到此胡咄葛的眼中不再犹豫。
商商看着胡咄葛变幻的神色,心中暗暗发凉,在进这间屋子时,她就有些不好的预感。以胡咄葛的急色,只要稍微安定些,只怕就会对她有所动作,看他此时的神情,只怕是忍不住了,自己该怎么办呢?
商商一边想着,一边悄悄不住的后退,这个时候靠谁都来不及了,她必须自救!可是要想个什么办法,才能从他手中逃出去呢?
仓惶间,商商往后模索的右手碰到了一根圆木,凭手感好象是一根棍子,背在身后的手掂了掂,重量刚刚好,估计是守夜的人用来防贼的,不想却正好被她模在了手中。
胡咄葛看着商商的眼神逐渐阴暗,口鼻中的喘息声越来越急,这个女人,让他的好象蒸腾的火山一样,每次看到她,他都无法遏制自己。
胡咄葛踏前一步,正要伸手揭去商商脸上那块碍眼的黑痣,既然是想吃了这女人,怎么也得让她看起来顺眼些吧!那块黑痣贴在她的脸上,着实是让人看着有些恶心。
商商眼中厉光一闪,背在身后的木棍骤然横扫出来,棍风“霍霍”,力量之大就连商商都有些诧异。
胡咄葛眼见一根粗大的木棍扫过来,心中一凛,心知这一下若是打实了,少不得要头破血流,晕厥在地,仓促间忙就地一滚,躲了开去。
商商见一棍不中,也没有什么章法,只得挥着棍子一通乱打,屋子里地方本就不大,倒把个胡咄葛弄得手忙脚乱,连连躲闪,一时间屋子里“霍霍”风声,夹杂着一两声打到地上的“咣咣”声,接连响起。
商商挥着木棍子打了十来下,见对胡咄葛根本就构不成威胁,心中不禁叫苦,再这样下去,等她没了力气,照样也只有做胡咄葛的俘虏!可她被点了哑穴无法高声求救,这可怎么办?
胡咄葛被她打了十来棍,虽说没打到肉,却激起了他的凶性。对于女人,他一向是看成玩物,在部族中,只要是他看中的女人,还没有哪一个敢违背他的意思!可到了中原,找李世民要这个女人,竟然没要到手!他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好不容易将这女人劫了来,她居然还敢拿了棍子打他!
胡咄葛凶性一起,也不管那木棍是否会打到肉,抽出绑在臂上的腰刀便冲了上去。
商商举着木棍正寻思着该用什么法子将消息传出去,忽一转眼却见胡咄葛抽出腰刀冲了过来,慌乱间便是一阵乱挥,木棍无意间竟打到了屋里靠墙放着的水缸上,只听得“咣当”一声大响,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一只水缸被商商一棍抽了个结实,竟就这样碎了,缸里的水流了一地。
这一声大响将胡咄葛吓了一跳,竟停下了手上的攻势。凝神细听间,竟听得屋外有人声传来。
“咦?那边有响动?莫不是有偷儿进来了?”只听得一把男声一路往这头行来。
“哎呀!那边的屋子里怎么有水流出来?可别湿了粮食,到时该发霉了!你们快去告诉掌柜的,我跟牛大过去看看。”另一把男声离小屋更近,一眼看到了从小屋门下流出的水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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