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风流御将疲倦的夜抱着走出了房门,在外等候的斐鸠低下了头,他不小心看到了风流御眼中闪过的杀意,而且那被风流御抱着的人,是他们弄丢的。
直到风流御丢下一句话:“做得干净点。”斐鸠才呼了口气,赶紧去执行。
夜的双手圈着风流御的腰身,懒懒地靠着他信任的人,双颊的绯红似美丽的红云,衬得他风情妩媚,他那春波荡漾的碧眸透着羞涩,浓密卷翘的眼睫也遮不去那一份柔情蜜意。
经过这一夜,美丽纯良的夜,更加依赖风流御了。
众人对夜的态度又有了好转,以前,夜是曾经偷袭过风流御的刺客,还是世人厌恶的妖孽,就算是法华寺时风流御对这个世人不容的妖孽格外喜爱,在那时众人也只是以为风流御是贪一时新鲜而已,但随之后来的种种情况不断发生,特别是这一次的事件,让他们认清了夜公子在自家主子心中的位置。
纯美的夜、无经事世的夜、温顺的夜总是能在不知不觉中激起风流御的保护欲。夜在这晚留下的后遗症是每天如果没有风流御在身边就睡不着,而且还会做恶梦。
如此一来,风流御只得带他一起上路,虽然他觉得跟在自己身边夜会更危险,而且对于夜的独立也没有好处。
夜像是一个易受威胁的孩童,总会有邪恶要染指他,这让风流御硬不下心肠,而深处的感觉,恐怕风流御只认为那与感情无关。
接下来,风流御没想到,第一次的暗杀会来得这么快,而且首先指向的人是夜。
夜的存在,让风凌阑担心了吗?
“夜,没事了。”风流御击退了偷袭者,安抚着惊慌的人。
“御,刚才我很担心你。”
风流御揉着那柔顺的银发,没有开口,他的一切行动,都是有意暴露给对方知道的,风凌阑也许是突然改变了计划,才要对夜大开杀戒,也是因为如此,自己不得不也改变了初忠,至少,他要先护得夜的周全。
风流御其实在用一种自己的无声抗议,让那个远在皇城的人知晓,要他回到原来的位置,那么风凌阑必将失去一些东西。
他们之间的情,横着的东西太多,那么长此以往,他们原来的一切将不复存在。
在这之后,两天之内,风流御这边风平浪静,他也赶上了郝秋水的队伍。
夜的出现,让众人心里掀起大浪,不过,郝秋水早已心知肚明,并没有过多的反应,队伍的其他人更不敢嚼舌根。
夜加入以后,风流御从此没再骑马,他整日与夜腻在一起,车外的人偶尔能听到马车内风流御爽朗的笑声,还有他为夜美人吹奏的乐曲。
很快,队伍便到了两国边境,那里,木灵国的队伍正在等候着。
今日,风流御又坐回了高头大马之上,他只等见到木灵国的送亲人,才下马迎上前去。
木灵国派来的送亲者是二皇子姚东霖,是未来皇储的有力竞争者,姚夙吃的亏,与这人可有很大关系。
风流御笑容盈盈,与对方礼尚往来,客套了几句,然后同程上路。
就在风流御上马之前,一阵风吹拂起公主的车帘,他看见了里头的情景,微惊讶。
那人,如果不是女装打扮,而且他也知道姚夙此时留在皇城,那么他会以为车里的人就是姚夙,没想竟有长得那么相像的龙凤胎。
与二皇子同行不久,风流御便找了借口回到马车内,那位二皇子想结交他,可惜风流御对他的印象不好。那二皇子脸色萎靡,一幅纵欲过度的模样,根本与王者相差甚远,另外,二皇子在看到夜的时候,那狡猾的眼眸里,还闪过一种侵略性的视奸之态。
夜不喜欢二皇子,风流御当然也不喜欢。
风流御当着二皇子的面,搂着夜美人进怀,恩爱非常,他就不相信那人不会被酸死。
当然,夜是不懂这些表面的功夫,他总是温顺痴心。
这看在风流御眼里,怪不是滋味,夜也动了情,他以为纯良的夜不懂。
那一晚,他没有跟夜做,只是帮夜去了,然后跟有毒王之称的季要了清心寡欲药再解两人的心火。
之后,他与夜相处,也没有做过分的事。
如果没有风凌阑,他会喜欢夜,疼爱夜。只是夜不懂,正因为夜的不懂,每一次夜眼中带着一种柔情看着他,风流御就觉得自己很自私。
“轰隆——”
风流御安抚着惊吓到的夜,轻声道:“又要下雨了。”
就在大雨来临之前,又有了刺客。斐鸠与飧护卫挡在了风流御的前方,面对着突然而来的暗杀者。
“斐鸠,带人去保护二皇子和公主。”
斐鸠有片刻的迟疑。
“这是命令!”
他们打杀之间,黑衣人人数又增加了,而且还有一队是袭向公主的马车,另一队袭击向二皇子。
斐鸠最终带着几人去护卫木灵的皇亲,当时,他认为留下来的四位飧护卫和其他士兵可以保护王爷,必竟,袭击主子的黑衣人很少。
风流御取出自己的佩剑,也加入战斗中,等别人保护,不如自己动手。
“御,小心!”
砍杀中的风流御被冲过来护着他的人吓到了,只是一个闪神,黑衣人的利利刃就直接刺进夜肩膀,穿透了过去,顿时,血色染红了夜的浅紫衣衫。
风流御拽着夜退开对方的范围,他运起的内力汇于掌中,直接给黑衣人一击,那黑衣人不想风流御会有这么快攻击速度,硬是接下了一掌,当即,口吐鲜血而倒下。
在这不久之后,郝秋水的部下清理了偷袭的黑衣人。
大雨盘陀,他们安全了,也很狼狈。
“夜!”风流御慌了,夜流的血没有止住,雨水和血水混在一起,染红了一地,那腥红的血水让他忘了自己就是个医生,而且现在应该救治为先。
“主子,赶紧救夜公子。”
“对,救夜!”风流御这才被点醒,他赶紧将人抱进了马车,然后让人取来药物,他自己则取出手术用具,开始抢治昏过去的夜。
风流御撕开衣物,他的手有些发抖地小心地处理着那处狰狞的伤口,受了伤的人又淋了大雨,可不能破伤风了或者感染了……
此时的风流御只有深深的自责,那昏迷的夜却似乎“睡”得很满足,只有眉宇间偶尔会闪过隐忍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