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蒙古营地的大堤之上,警戒的很是稀松。如今已经是午夜,所有的蒙古人都已经睡去,就连几个站岗岗哨的士兵也都昏昏欲睡。他们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大宋的人会从临安城内出来攻击他们,所以值夜也就是装个样子罢了。
每个蒙古人的心情都放松,他们只等着收集够渔船,然后对临安城发起总攻,在他们的眼里,临安城的大宋守军都已经是死人了,所差的只是自己上去砍上一刀。
就在蒙古人极度放松,极度无聊的时候,在存放那几千艘渔船的周围水域里,突然冒出了无数颗头颅,手里挥动着匕首,很快就消灭了哨兵。有的哨兵还是在睡梦中就稀里糊涂地割断了喉管。
很快,数百人从水里轻轻地爬上了大堤,只是十数息的时间,就把大堤上的哨兵清理得一干二净。然后那数百人便静悄悄地退了下来,紧接着已经准备好,从随身的油纸包内拿出了一颗颗地雷的数百人,从船上跳到了大堤之上,开始了炸掉大堤的准备。
一切都在静悄悄中完成,当所有人都撤回来之后,这一万人驾驶着数千渔船离开了大堤,一个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一支支火枪。然后就看为首的连纵一挥手,数十个人猛一拉线。那蒙古大堤之上便传来了震天的爆炸声和漫天的火光。
在着火光和爆炸声中,连纵带着这一万人已经将三万蒙古军队的大营给包围了,每个人手中一把火枪,机警地望着自己面前的水域。
而此时的临安城内,所有的人都被那震天的爆炸声从睡梦中惊醒。城楼之上的马可儿和马天骥看到远处的红光,耳边听到隆隆地声,兴奋地一拍身前的城墙,大喝道:
“成功了”
“传令下去,密切注意火把照耀处,发现蒙古兵立刻射杀你们立功的日子到来了”马可儿喊完,便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离开了城楼,向着自己的府中奔去。到这个时候,马可儿已经确定那三万蒙古兵必死无疑,所以马可儿急着回府洗个澡,吃点饭,然后痛痛快快地睡上一觉,这一段时间,马可儿太劳心劳力了。模模自己的脸,马可儿都觉得这两天的皮肤都不好了。
在马可儿美美地泡澡的时候,宋度宗和一干大臣却已经跑到了城楼之上,惊慌失所地向着马天骥问道:
“马爱卿,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天骥急忙见驾施礼道:“皇上,援兵到了,敌人的大堤已经毁掉了。”
“真的?并肩王的援兵到了”宋度宗一阵失神,突然满脸惊喜地跳了起来喊道:“并肩王呢?她在哪里?”
“回皇上,并肩王已经回府休息去了”
“哦”宋度宗渐渐地冷静了下来,脸上仍然充满着笑容说道:“回去休息了嗯这些日子让并肩王操劳了,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朕在这里看看,朕要在这里看看那些蒙古贼子是如何灭亡的”
于是,宋度宗和一干大臣站在城墙之上,向着远处的蒙古营地望去。
远处的蒙古大营,那木汗的三万人正在大水中挣扎,战马的哀鸣,士兵的哀号,让这个原本寂静的夜晚凭空增添了无尽的恐怖。
那滔滔的洪水,无情地吞噬着一切,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骁勇的蒙古骑兵显得是那么的渺小。
蒙古军队已经彻底乱了,没有人能够控制眼前的场面,那木汗披头散发地站在一处没有坍塌的大堤之上,无助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嘴里失神地嘟囔着:
“失败了失败了没有想到自己认为攻击大宋的最佳良策变成了给自己掘地坟墓。”
望着中不住挣扎的士兵,和一阵阵火枪的声音,那木汗的心一痛,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王子,我们快走吧”
那木汗举目四顾,四周一只船也没有。所有的船都已经被连纵等人抢去,此时正站在船上,不停地开着火枪,射杀着水中的蒙古兵。
“我们能够去哪里?”那木汗苦笑着说道。身边的亲卫也都低下了头。
那木汗猛然从大堤之上站起,向前走了两步,朝着周围包围自己的船只喝道:
“哪位将军领军?”
一条小船缓缓地驶了出来,连纵站在船头,冷厉地望着那木汗,喝道:
“那木汗,我敬你是条汉子,你自裁吧”
“哼”那木汗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冷声喝道:“你回去转告你家皇帝小儿,只要我活过今天,返回蒙古,他日我必定灭亡大宋。”
连纵冷冷地望着那木汗,不屑地撇了撇嘴,干脆地吐出了四个字:“送他上路”
一阵枪声过后,那木汗和他的那些护卫倒在了大堤之上。几千只小船不停地四处搜寻着,碰到还在逃跑的就补上一枪,也有迷迷糊糊地游到临安城的,也在浮标的火把照耀下,无处可藏,被城墙上的士兵毫不留情地射杀。
一个时辰之后,三万蒙古兵被杀得一个不剩。连纵并没有率兵进城,而是带领着那一万人迅速地离开了临安城的范围,消失在水的尽头。
半个月后,临安城外的大水已经退去,钱塘江被掘开的口气已经被堵上,救灾的工作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半个月前,马可儿曾经在大殿之上痛斥众臣,再加上众人劫后余生,似乎觉悟也得到了升华。每个大臣都在兢兢业业地完成着自己的工作。
而此时在马可儿的书房内,马可儿沉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看着从前线送回来的战报,神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忽必烈的大军已经数次杀上了襄阳的城头,虽然数次都被张世杰率军给逼了回去,但是张世杰的兵力损失严重,再一次向朝廷请求援助。
放下手中的战报,拿起桌子上的另一张纸,这是今天临安城外救灾的情况。一场人为的洪水,让数十万百姓失去了家园,流离失所。临安城内的粮食已经快不够用了。
马可儿伸出手在太阳穴上不住地揉着,心中充满了焦急地情绪:
“大宋啊,真是命悬一现啊外有强敌压境,内有人为灾情,而且国力消耗巨大,兵力已经无处可征。”
一个月后,临安恢复了原有的样子,宋度宗从其它州府征调过来了粮草,并且在各地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征兵活动。而前线襄阳仍然是处于烽火连天之中。
临安毕竟远离襄阳,看不到那里的烽火。一个月前的那场恐怖的经历,临安的百姓们很快就给忘记了,他们又过上了平静快乐的生活。连纵和辛无剑已经回来了,那些海盗们也回归大海,坚持周游于各个国家之间。
襄阳的告急文书像雪片一样传回了临安,传到了宋度宗的书案之上。宋度宗在大殿之上和众臣们日夜商讨着,然后就是不停地往襄阳运送着物资和新征的兵。之后又是雪片也似的告急文书传回了临安。
自从一个月前,马可儿从城楼之上下来,返回府中之后,就一直闭门不出。她并不想在大殿之上夺去宋度宗头上的光环,而宋度宗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也一直再也没有宣召马可儿,只是下旨让马可儿好好在府中休息。所以,马可儿这一个月来就一直带着府中,但是马可儿自然有着自己的情报机构,往往前线的情报还没有到宋度宗的书案上,就已经摆在马可儿的书案之上。
在马可儿的书房内,有一面墙上贴满了这些情报。马可儿坐在椅子上,紧锁着眉头注视着墙上的这些情报。这些情报显示出,忽必烈也在消耗,但是,此次的忽必烈似乎是下了决心,从大草原处不断地补充着兵员,保持着对襄阳的压力。这一举动让马可儿和宋度宗都立刻意识到,这次忽必烈是下了决心要灭亡大宋了。
皇宫的大殿之内,宋度宗和一干大臣,此时的关系从来没有过的融洽。君臣都抛弃了迁都,和谈这两项以前最受欢迎的提议,一心一意地商讨着如何战胜蒙古人的方法。
可是,他们讨论的结果,却令宋度宗很受伤,似乎除了不断地征兵送到前线,已经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宋度宗数夜无眠,一张脸已经消瘦了很多。独自一个人坐在书房之内,目光有些失神。
张世杰再一次告急,声称如果没有新的兵力增援襄阳,恐怕守不住半个月。可是这一个月来,宋度宗已经三次征兵了,整个大宋的男丁正在急速地减少。
宋度宗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御书房内不住地徘徊着,此时宋度宗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继而将御书房内所有的窗户打开,可是仍然觉得心中十分地烦躁。迈步走出了御书房,宋度宗漫无目的在皇宫之内行走着,没有人敢去和宋度宗说话。自从第二次征兵以来,宋度宗的脾气就开变得暴躁,宫里的妃子,太监,侍卫,已经不知道有所少人被宋度宗鞭打了。可是,当刚才在大殿之上,宋度宗宣布第四次征兵之后,心情便愈发地暴躁起来。()